()楊素的這輛馬車並不是像電視劇里看到的或者白弘之前在大興城坐過的那種只能坐著,空間不大的馬車,相反這馬車除了茅廁其余堪稱一應俱全,說是古代版的房車也不為過。車廂靠後的地方放了一張小榻,前面放了兩個坐墊,白弘當時跟著楊素過來的時候還曾月復誹過楊素的奢侈講究,現在看來,這奢侈講究還是很有必要的。
畢竟大冬天換衣服假如身邊沒有什麼暖爐之類的,那就等著感冒發燒吧,像白弘這種身體剛剛緩過來,抵抗力還比較差的時候更是受不得寒。
和塔魯克一樣,楊素也給他準備了一件華貴的黑s 皮裘,不過一旁放的就不是胡袍了,而是漢服。
馬車空間雖然不算小,但是要白弘在里面直起身子明顯還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有些吃力的弓著腰月兌衣穿衣,蹬掉原本穿著的胡靴,換上厚底皂靴,月兌下胡袍,換上玄s 的廣袖三重衣,腰間也系上了玉帶,顯得風度翩翩。
于是一個胡人頓時變成了一個隋朝貴族。
白弘看著身上黑s 的外衫,無奈苦笑,他喜歡的是藍s 綠s 的外衫,不過也許是因為想要顯示出莊重,所以楊素給自己準備了代表莊嚴的玄s 衣衫。
略微整理了一下,白弘看著垂在眼前的頭發,有些無語。
他真的不適合給自己束發,上次的實驗讓他至今印象深刻,他現在是大隋的周王,大庭廣眾之下,總不能再頂著歪著的玉冠去見人了吧,就算不丟他臉也丟隋朝的臉。
他尷尬得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楊素咳嗽了一聲,問道︰「殿下,您可整理好了?」
「額……頭,冠……」白弘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會,車簾被掀開,鑽進了一個年幼的……小男孩吧?貌似分不出x ng別,所以白弘根據「這麼可愛的一定是男孩子」定律,將那個當做男x ng。小男孩來到他背後,很熟練的拿起梳子為他梳發,也許是看到白弘微皺的眉頭,小男孩有些自作主張的循著頭上的穴位,替他輕輕按著,讓白弘覺得很是愜意。
貴族子弟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這種常人所無法享受到的麼。
按摩的相當舒服,讓白弘都差點睡過去,在意識中斷前一秒,小男孩輕輕說道︰「好了。」
說著遞過了一面鏡子,仔細算一下的話白弘也是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臉了,在水中見到的終究感覺過于虛幻,而且那扭曲的曲線也是讓他無法忍受。白弘眯著眼楮端詳這鏡子中的模樣,依舊是那般漂亮得不像話,可是卻比上次多了幾分的成熟和滄桑,看上去更加容易得到女人的歡心了。話說遇上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成熟點的吧。
「你下去吧。」
小男孩唯唯諾諾的退出了馬車,楊素掀開車簾,他並沒有在鑽進來,只是問道︰「殿下,那您就不去了?」
「我去做什麼?」白弘嘴角一咧,「派個人去找元霸,就說孤王找他,把他帶過來便是,等一會儀式結束後,國公您和可汗說一下吧,唔,就說希望她派人將這錘子送去大隋,原因的話,便說這原本乃是宮中的密寶,但是幾年前被人盜走,不知為何流落到這里,所以想要將密寶迎回宮去,現在這個情況下,她是不會拒絕這種不怎麼費力的請求的……如此一來,唔,你帶著元霸一起見她,讓元霸說就好,元霸那里的話……」白弘皺起了眉頭,自己這樣自然是不可能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而且他現在身上也沒有什麼信物,那麼……「你就告訴他飯管飽,他就會听你的話了。」
「是,那老夫便去了。」
「還有……大巫師假如出現的話,好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大神通。」白弘在說最後三字的時候,眼中是滿滿的嘲諷。
「是。」
白弘听到漸行漸遠的馬蹄聲,一絲落寞浮現在眉間,于是他朝外面喊道,「剛剛那個為孤王束發的人可還在。」
「在。」听著聲音,也真的是雌雄難辨,不知道是小蘿莉還是小正太的萌音。
「進來。」
讓他給自己好好按摩一下來打發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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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師就站在一旁,塔魯克現在就按照之前大巫師所說的那些步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登基大典,殺牛羊,祭草原之神,sh 金箭,顯示自己的武勇,接受眾人的跪拜,還有大巫師的祝福,最後……還要去接那道聖旨。
除了最後一件事,其余塔魯克都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她一想到某人正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著自己,朝自己跪拜,于是就做的更加用心了。
一旁的莫何可汗的弟弟,右賢王阿史那摩羅曼從懷中掏出一顆小小的金秋,用力高高的拋上天,塔魯克以超出常人的反應速度,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金弓金箭,搭弓sh 箭,正中那小球,小球「 」的炸裂,里面大約放了什麼粉末,在陽光的照sh 下,如同柳條般的細碎,眾人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塔魯克的箭術可比白弘高不止一個百分點,只可惜這一幕白弘自然是看不到的,他也不會去看,不遠處馬車中的白弘只是听到了那歡呼聲,伸手想要撩起簾子,卻又無力的放下,眉頭皺的更是厲害,身後的小男孩原本也被那歡呼聲給吸引了過去,手勁也小了些,回頭一看到白弘的眉頭皺成了川子,生怕他認為是自己的過錯,于是再不敢分神,按摩起來更是盡心盡力。
sh 完箭之後,便就是真正的繼承儀式了,大巫師依舊一身黑袍,步伐緩慢的來到塔魯克面前,所有人都面s 肅穆的對他實行注目禮,楊素和白弘原本以為大巫師會在這儀式上顯示什麼神通,但大巫師只是用右手從塔魯克的額上到胸前,在從一肩到另一肩畫個「十」字形,假如白弘在場的話……估計會吃驚的眼珠子掉下來吧。
但是楊素不是白弘,他只能這麼死死地盯著大巫師,想要從大巫師的行為舉止中看出什麼端倪來,不過他失敗了,大巫師在做完了那幾個動作之後,便退到了一遍,而塔魯克大步的邁到了王座前。
突厥人又是一陣歡呼,虔誠的趴伏在地上,大聲恭誦著,貴族們則是左手扶刀,右手放在左胸,單膝著地,大巫師依舊一動不動,唯獨比較尷尬的,是楊素。看到這麼多人跪下去了,他站著也實在有些突兀,可是他卻又不能跪,因為他是楊堅的使臣,他代表著楊堅,現在是突厥向隋朝稱臣,他怎麼可以下跪,所以他選擇了一個這種的方法,拱手禮。
塔魯克非常享受這種狀態,淺s 眸子掃了過去,看到原本對自己不服氣的叔伯此時恭敬地行禮,她內心產生了一種報復的快感,看到楊素像個木樁子站著,她又想要拿起一旁的弓箭sh 死他,不過最重要的——她想要看到那個人的存在,不過她很明顯沒有找到,她認為這是某人經驗不足,所以被後面擠上來的民眾給包圍了起來,而且某人的打扮也不顯眼,所以沒找到那是在自然不過的了。
塔魯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楊素邁步向前,右手高高的舉起,黃綾玉軸,,金線繡就的雙龍戲珠栩栩如生,這麼做的意思不言而喻。塔魯克雖然內心有些惱怒,可她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的朝楊素行禮,突厥貴族中間大部分也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和塔魯克一樣都向楊素行禮,一些突厥人似乎沒有辦法接受,正要跳起來指著楊素鼻子破口大罵時,後頸已經被一片冰涼所抵住。
「詔曰︰朕聞順天而行,天賜鴻福,逆天而行,自取滅亡。頡伽施多那都藍逆行失道,侵我大隋,上我子民,故天譴之。然是非取與在眾焉,今汝上奏稱臣,朕心甚慰,尚恐未為諸蕃所信,猶疑新造之邦,是用特命使臣,遵行冊禮,冊封為曷薩那可汗,望不負朕心。」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其實還是沒錯的,楊堅是個強硬的人,那些老油條就算不強硬也要強硬,這份詔書並不長,百字左右,可近一半都是在進行打臉活動,打突厥的臉,可突厥他們卻又不敢立馬跳起來鬧騰,只能忍氣吞聲,這是要把他們活活氣死的節奏,不過楊堅奉行恩威並施,威風耍過了,之後就要給他一個甜頭。
楊堅賜下了兩個禮物,一個是由一塊巨大玉石所雕刻出的九旒冠冕,另外一個則是刻著「突厥可汗」龜形金印,龜長壽,龜形金印代表的是長久,白弘之前曾看過那個金印,光輝照人,約莫有三斤重,以楊堅的小氣吧啦脾x ng,這是下了大血本啊。
不過這種禮物在突厥人眼中,特別是在塔魯克眼中,可一點也不美好,塔魯克幾乎是強忍住內心的憤怒行禮接受了賜物,楊素這種老油條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憤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楊堅是一個很月復黑的人,他說隋是仁義的國家,所以我們不打你們。但是他照樣打了陳國,理由是陳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突厥,其實楊堅一直是想要打的,他即位之初突厥就給了他那麼一個下馬威,他自然是恨突厥入骨,但是之前終究還是畏懼突厥,所以不敢貿然攻打,不過看到突厥人的實力也不過如此時,他便就像《黔之驢》中的老虎那樣,想要將突厥吞咽入月復,但是他又好面子,所以……
不怕你突厥打,就怕你突厥不打!
等你打的時候,就是我大隋把你們突厥給滅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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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