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對蘭煙開導了一番,原本在剛剛的運動中就消耗了很多體力的她就在白弘懷中睡去了,于是白弘一陣無語,自己說的正興起呢,傾听者卻已經睡著不鳥他了,不過他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將蘭煙蓋嚴實了之後,看了看一旁燒的正旺的炭火,他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在櫃子里又找了一些薄毯蓋在蘭煙的身上。
衣服穿戴整齊了之後,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地上的金冠,就這麼披頭散發的走出去似乎——無所謂了,反正這里也是他家,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于是他就這麼披頭散發用鐵鉗夾著炭盆走出了門,迎面就是一陣冷風,讓他好一陣抖,趕緊將房門關上,以免里面的熱氣消散過快,白弘將炭盆放到角落,向正殿走去。
他和蘭煙進去的時候天還是亮的,現在卻已經是皓月當空了,有人說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白弘才不信呢,他在突厥看到的月亮就不比在這里的圓,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再次感嘆了一聲,有家真好,回家更好。
正殿中早已擺了宴席,楊素等人早就候著了,看到這樣,饒是厚臉皮的白弘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為了女s 將朝廷重臣和心月復晾在一旁,還讓別人空著肚子等了這麼久,真是——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楊素等人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他們越心安理得,白弘越是不好意思,也沒多說什麼,直接開口︰「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白弘沒那些不好意思,他也是沒這個心情說什麼「在開席之前,我們要……」這種廢話,首先他的x ng格就不是那樣,更何況——必須說他這段時間的伙食,相當的慘。去年八月出征開始直到戰爭結束,他吃的都是軍中的干糧,戰爭結束後他因為受傷也必須吃清淡的,這一吃就是三個月,直到他從谷底來到突厥,到突厥最早的伙食是糊狀的未知食物,那玩意白弘看了就惡心,自然不會去踫,後來待遇上來了有時候會有些肉吃,剛剛開始白弘還很是高興,你看吧,烤羊這種東西在飯店里一盤要好幾百,而且鬼知道那些烤羊肉里面他會不會放點別的肉啊,自己可以天天吃,而且還是純天然的你說是不是?——于是樂極生悲,貪多嚼不爛,物極必反,到最後白弘看到一天三頓的烤羊都有種反胃的感覺,而且他還覺得自己有些便秘,最後到了楊素的馬車上,楊素這次也算是倉促出行的,食物他倒也帶的比較充足,前提是不加上李元霸的話……問題是有了李元霸,好了,這半個月的行程中白弘就沒吃過飽飯,一碗飯他吃個一口兩口就給李元霸了,而且李元霸似乎還沒吃飽……
真的是人間慘劇啊。
看到面前那些一看就知道是中國菜的煎炒菜,白弘鼻子一酸,筷子一夾就是一大口,也不管自己又沒有那個能力咀嚼掉,也不管什麼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這種小貼士,直接就往嘴里送,用力的咀嚼著,鼻子卻是越來越酸。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之前看那些紀錄片中一些灣娘時隔五十年回到大陸會失聲痛哭了。
于是宴席的氣氛瞬間有些詭異,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坐在上首,嘴巴一鼓一鼓的,鼓一下眼眶就紅了幾分,這可真是……
「殿下?您怎麼了?」楊素看到白弘有些失態,好奇的問道。
「沒有,什麼都沒有。」白弘狠狠的抹去還沒溢出眼眶的液體,吸吸了鼻子,努力的將嘴中的食物吞了下去。
「殿下,府中侍女……這個,皇後娘娘說,會另派的,在這之前,老夫先買了一些,就暫時委屈您了。」
「不委屈,有的就好了。那誰,就你!」白弘指著站在李元霸身旁的手中還拿著酒壺的侍女,「他還小的很,別給他喝酒,你先去讓人準備洗澡水,孤王用完飯後要沐浴。」
說道沐浴,這也是足夠一把辛酸淚的。
白弘是個有略微潔癖的人,除非是條件極度不允許,否則他基本每天都要洗次澡,而且是從頭到腳的洗,這個習慣在穿越到了這里後曾經有段時間停止過,因為留著長發,而長發又不能剪,不過後來白弘發現可以用自己的內功來讓頭發上的水分迅速蒸發,于是就又恢復了這個習慣。從大興到軍營花了三天,雖然說灰頭土臉的,但到了軍營好歹還是洗了澡,之後打完仗受了傷,自然不能洗澡的,可他又不願意讓別人來擦他身體,挨到好不容易可以下床自己洗澡了,結果又墜崖了,不過在崖底身體好了之後倒也還能洗澡……問題是到了突厥之後,噩夢,絕對的噩夢。
突厥那里原本就缺水,除了塔魯克這種王公貴族之外,哪里有人能夠天天洗澡?像白弘這種地位「卑賤」的隋人,那更加是連水都喝不了幾口,白弘後來甚至有想要直接拿雪洗澡的想法,所幸……不是夏天,不然那跳蚤什麼的,估計會讓他直接崩潰。
話說剛剛也真的有夠難為蘭煙的了,明明自己身上味道這麼重,她居然還能咬牙忍受,該說什麼呢?愛是最偉大的力量?
吃飽喝足,把身體洗白白後,換上干淨的綾羅衫,白弘覺得身體輕松了許多。查看李元霸的住宿情況之後,白弘走向了王虎的房間。
王虎早就料到白弘回過來,所以他的房門都沒有關上,甚至他的身上的打扮也是即將出門的打扮。沒有寒暄,白弘直接開門見山︰「一共有六個人,會使毒,用的武器是大刀,為首的那個絡腮胡,身形壯碩,但不像胡人……」背著手在房中慢慢的踱著步,眉頭緊皺著回想當時的情形,「那個人臉上有兩道刀疤,一刀是從左眼角到左嘴角,另外一道是橫穿整張臉,然後……」
當時太危機了,白弘覺得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失憶絕對是一個奇跡。
「耳朵那里,有一個金s 的耳環,然後就沒了。」
「明白!」王虎謹慎的點了點頭。
「給我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要知道到底是哪個雜種這麼迫不及待要我死!」
「是!」王虎向白弘一躬身,走出了房間。
為首之人的長相,白弘並沒有告訴楊素,雖說楊素和他是一派的,但終究,還是會有些不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