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皇十二年二月廿六午時三刻,外面雖然算不上是艷陽高照,但同樣也是晴空萬里,可很明顯無論外面有多亮,都影響不了正躺在並州總管府後院主臥榻上的某人。
白弘的確是年輕人,年輕人j ng力旺盛也不假,可畢竟他在前一天的白天就已經花了不少力氣去指導工匠侍衛去做窯爐,之後又在那里搗了好久的石頭,這對于死宅的白弘可以說是相當耗力氣的,更別說之後對于那些刺客一個個審問,中間還要加上什麼肢體語言,和各種語言恐嚇,腦細胞損傷的也很是厲害,從最後一個刺客那里出來的時候,天都亮了,仰天打了一個大的哈欠,看著身後幾人也都疲憊至極的樣子,白弘撓了撓頭說道︰「元臼,你帶元一他們去問那幫刺客,同時問,嗯……問之前塞給他們點水喝,把羊牽走,不要上刑,問的就是孤王之前問那個女刺客的問題,明白了麼?」
元臼等人並不是軍隊出生,他們是王虎從集中營里挑出來的,腦子靈活,身手也不錯,比起其他白弘不了解的人,還算比較知根知底的元臼等人自然是他最信任的。
吩咐完這些事情的白弘,撐著頭暈腦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鑽進了總管府內的浴室。
總管府的浴室約有百平米,其中三分之二是浴池,佔據zh ngy ng,霧氣裊裊升起,浴池是用漢白玉堆砌而成的,看上去奢華無比,也不知道宇文愷是怎麼設計的,居然能在這個風沙眾多的西北苦寒之中,為白弘的浴池引來了一汪活水,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人工加熱,而是天然的溫泉。
白弘知道內蒙古境內的阿爾山上有溫泉,可是阿爾山距離大同城近千里,從阿爾山上引水過來自然是不可能,難不成內蒙古還有別的溫泉……?
不過白弘此時已經沒有多余的腦細胞去想這個了,在池子邊悉悉索索的月兌去身上的衣服,撲騰一下跳進了池子里,水花四濺,白弘也不管這麼大的一池水會因為自己身上的灰塵而變得多髒,亂七八糟的模了一通,迷迷糊糊的就躺在浴池側的石榻上,也不管這天里果睡會如何,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一會,浴室的門被打開,走進來穿著白s 羅裙的蘭煙,緊身的白s 羅裙勾勒出蘭煙美好的曲線,她的身後跟著幾個侍女,看到白弘大刺刺的躺在石榻上,某樣男x ng特征也這麼大刺刺的展示著,她們臉紛紛一紅,蘭煙輕啐了一口,美目中卻沒有一絲憤怒,而是滿滿的柔情,她也不顧身上的羅裙沾水濕掉,下池將已經沉睡的白弘給拖了過來,白弘身材消瘦,身上也沒幾兩肉,很快就被拖上了池子,幾個侍女小心翼翼的為他擦干了身體和頭發,蘭煙看到他胳膊上淡淡的傷痕,美目中閃過一絲憤恨,幾個侍女很快就擦干了他的身體,為他披上輕柔的綾羅小衣,再披上一件裘皮大衣,才幾個人一起輕手輕腳的將白弘抬回了主臥的榻上。
此時蘭煙也換下了已經濕透的羅裙,換上了一件胭脂紅的絲衣,躡手躡腳的爬上榻,看到白弘即便在睡夢中仍然擰成川字的眉頭,仍不住伸手想要去撫平,卻不想驚動了白弘,白弘才睡了不久,迷茫的睜著依然朦朧的雙眼,太陽穴這里一跳一跳的。
沒有什麼比熟睡時被人弄醒更讓人惱火的事情了,不過白弘現在全身無力,也沒力氣發火,看到身旁的蘭煙,迷迷糊糊的哼道︰「給我揉揉頭,我繼續睡。」
「嗯。」蘭煙原本還因為一不小心驚醒了白弘而內心惴惴不安,听到這話,很是乖巧的將白弘的頭放到了自己柔軟的大腿上,如蔥玉指輕輕的順著穴道按下去,讓白弘皺著的眉頭微微有些松緩,累極了的白弘也就繼續進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這個姿勢對于蘭煙來說其實很難受,更何況白弘這身體還有這一個明明沒有喝三鹿卻比常人要大的腦袋,不一會蘭煙的腿就麻木了,不過蘭煙依舊溫柔的看著白弘已經放松下來的睡顏,溫柔的為他按摩著。
沉睡中的白弘不知道因為什麼咂模咂模嘴,一個翻身將頭用力的拱進了蘭煙的懷里,他的鼻口正對著蘭煙的下月復,蘭煙感受到下月復處傳來的灼熱,一個不穩就直挺挺的倒在了榻上,白弘的頭也隨著她的動作從下月復移到了月復部。
「小冤家。」面s 酡紅的蘭煙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伸手將散亂在白弘額前的頭發歸攏到耳後,隨後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從額頭順著鼻梁滑了下去,按在了薄薄的嘴唇上。
蘭煙記得有次白弘告訴過她,嘴唇薄的男人一般都很薄情,然後她就伸手按在了他的嘴唇上,說︰「那你的嘴唇也很薄啊。」
白弘當時的表情非常的尷尬。
大半年的寢食難安,輾轉反側說到底也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寧靜。
不過這種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門外傳來的是元臼沉穩的聲音︰「殿下,已經審訊完畢了。」
房中的蘭煙看著正在沉睡的白弘,心中雖然想著要將他推醒,但身體缺不受控制般的一動不動。
不一會門外又傳來了長孫無忌的聲音︰「殿下,趙郡守前來拜見!」
長孫無忌不是元臼,他對白弘的感情更接近于親人,所以也沒有什麼規矩束縛,喊了幾聲沒得到回應,就拍起了門。
白弘睡的算不上是特別的安穩,在連續不斷的拍門聲s o擾下,他有些厭煩的睜開了眼楮,坐起了身子,嘴中開始了各種國罵,蘭煙看他醒了,也只能無奈的起身為他梳洗整理。
換上了一件繡著銀s 雲紋的黑袍,束上瓖玉的金冠,白弘搖搖晃晃的出了房門,被涌進來的冷風迎面一激,涼意從腳底蔓延到了腦袋,原本迷茫的眼楮此時也清澈了許多。
看到長孫無忌,問道︰「出什麼事了?」
「趙郡守前來拜見。」
「拜見?他拜見個頭啊,哪里用得著天天拜見……讓他回去,這里沒他的事,對了,告訴他,就當這是沒發生過!」
「沒……我知道了。」長孫無忌不解的點了點頭,跑到前殿去回復了。
白弘撓了撓腦袋,看到一旁的元臼,問道︰「怎麼樣了?」
「殿下,他們的口供已經全部整理出來了。」元臼從懷里到處一疊紙遞給白弘。
白弘接過手來隨手翻了翻,不由得失笑說道︰「一個說組織里有二十個人,一個說只有七個,還有一個更絕,說只有五個……他是在挑戰孤王的眼楮還是在挑戰孤王的智商,不過一個倒是真的,他們在挑戰孤王的底線,成,待孤王去看看那個說只有五個的極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