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新隋朝 第五十一章 重病(一)

作者 ︰ 月出于東山之上

()白弘重病的事情很快就傳回了大興,快馬加鞭+快馬加鞭的傳回了大興,而且很不巧的是,那個時候楊堅一家人在吃飯,就連許久被禁足的楊諒也出現了,一旁的仲思看到這位好久不見的王爺,自然明白了楊堅的意思,低眉順目,想著什麼時候將這條消息傳出去,不過他同時也想到再過不久兩位王爺就要回來,自己也不需要傳出去。

一想到兩個金主即將回來,仲思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卑微和討好,明明站在殿外,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涼意。

此時一個小太監向他奔來,他眉頭一皺,剛想要呵斥他,卻發現這小太監是自己的心月復,于是手一伸將他揪到自己面前來,抵著嗓子喝道︰「在禁宮中奔跑,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太監機靈得很,趕忙向仲思討饒︰「哎喲,公公,這不是有急事麼,不然笑的哪敢這麼做啊!」

「急事?」仲思眼楮一橫,「什麼急事?」

「剛剛送來的消息,周王殿下病了,重病,聖旨都是躺著接的,坐都坐不起來,估計是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這是一個好詞語,漢語博大j ng深就可以體現在這四個字中,到底是回不來了呢,還是回不來了呢?

仲思很糾結,過了半響,他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示意他離去,而自己則是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彎著腰向楊堅走去。

楊堅原本和自己的孩子吃飯吃的正開心,看著懷中的孫子,心中長期的不愉似乎也成了過眼雲煙,此時見到仲思突然走進來,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沒朕的旨意就進來了?」

仲思嘴巴一撇,兩眼頓時一紅,兩條淚就這麼滑了下來,楊堅也知道身邊這個大太監的心理素質絕對過硬,雖然也許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s 不變,但也差不了多少,此時見到他兩眼淚汪汪的,不由得有些好奇,聲音也緩和了許多,問道︰「出什麼事了?」

「陛下,剛剛傳旨的人送回來的消息,周王病了!」

「病了?」楊堅眉毛一挑,笑道,「廣兒不也在路上病了麼,你這……」楊堅說到一半,臉s 有些發白,「你說周王病了!?什麼病!?」

楊堅最後的話說的堪稱是聲嘶力竭,將仲思嚇得肩膀一聳,仲思抹了抹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國家少了一個棟梁還是害怕自己少了一個金主而產生的眼淚︰「周王殿下重病,已無法坐起行動,連聖旨……都是躺著接的!」

「 當」一聲,獨孤後手中的碗已經落到了地上,和案腳正做著親密接觸,滾燙的湯汁濺到了她的裙擺她也渾然不覺,結結巴巴的問道︰「周王重病?」

「是。」

「已經不能坐起行動了?」

「是。」

獨孤後倒吸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楊堅,楊堅怕老婆怕慣了,突然見到如此凌厲的眼神,不由得肩膀一縮,像是做錯了事要被父母斥責的孩子一般。

「陛下,臣妾想要去大同一次,您以為如何?」良久,獨孤後才說出話,這話似乎是商量,但獨孤後的語氣卻是不容商量的果斷。

楊堅臉s 一變︰「愛後,這即將就要正月了……」

「臣妾又不需要祭天祭祖,難道陛下都不允許臣妾看自己兒子一面?」獨孤後的牙齒咬的很緊,語氣也前所未有的激烈。

「這……」楊堅對上獨孤後的視線,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愛後既然這麼說,那邊就如此吧……只是一定要小心身體啊,朕……」

沒等楊堅說完,獨孤後就自行站起離去,和她一同離去的,是臉s 同樣發白的蕭霓裳。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蘭陵公主一樣運氣這麼好的,死了丈夫還能再嫁一個,隋唐雖然算得上是一脈,但那種開放的民風卻也要等到貞觀之後才有,更何況公主能再嫁,那是因為她是皇帝的女兒,從來沒有什麼女人能夠嫁了皇子之後再另嫁他人的,就算有……可那嫁的也是皇帝啊。

蘭陵公主驚疑不定的看著獨孤後離去,一旁的柳述連忙拍了拍她的背,楊諒低著頭,臉上不悲不喜,什麼反應都沒有,瓊花的臉s 並沒有比蕭霓裳好到哪里去,她看著獨孤後離去,似乎要張嘴說些什麼,但是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獨孤後離開宴席後就以最快速度下了命令,要求立刻整修車輦儀仗,一切從簡。不管刮風還是下雪,明天一早她就要出發去大同,順帶便她還要太醫署的那群太醫全部都要和她一同去大同,不過在沈華的苦苦勸導下,她還是給楊堅留了三四個,以免楊堅又犯了頭風找不到太醫。

兒子和丈夫到底哪個重要?

這是一個問題,就有點像老婆和老媽落水里了你先救誰一樣。

白弘不知道遠處正有一對女人張著血盆大口要來把他吞咽入月復,他也不會知道,止了鼻血之後他就病倒了,那些郎中估計真的是江湖郎中,天天兩頓苦水灌下去沒讓他有些j ng神反倒是越治越重,這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捂臉,想到以前所看過的一則笑話,一個人明明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卻被當做什麼嚴重的皮疹然後開始艱難困苦的治療,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個人被治死了,白弘覺得自己剛開始的癥狀應該只是普通的感冒,結果被他們治治治,治得各種並發癥都治出來了,更可怕的是他們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是白弘之前生病時留下的病根……

我去年買了一個表啊!

白弘都快哭了,這身體的抵抗力的確不錯,兩年來真正意義上的生病也就年初在突厥染了一場風寒,但是那場病也就在他還在突厥的時候就已經好了,就算有什麼後遺癥,也不可能拖到現在才顯現啊,說他得了狂犬病也比這個可信啊!

而且風寒的後遺癥應該是類似于鼻炎之類的吧,他這樣子哪里有一丁點鼻炎的癥狀啊!

欺負他不懂中醫是不是!

白弘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病到底是不是傳染病,但是該有的措施還是得有,他嚴禁女人靠近他,尤其是蘭煙這種看上去沒幾兩肉風一吹就要吹沒了的弱女子,身邊服侍的人清一s 換成了粗手粗腳的大兵,他喝得水,用過的器皿,假如是陶的那就要用燒開了的水消毒,假如是鐵的那更加不用說直接架火上消毒。

狂犬病這個可能x ng他也想過,之後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他讓人拿來了一盆水,在他耳邊攪和了半天,他也沒感覺到什麼恐懼,于是這個想法作罷。

但毫無疑問他現在內心中最大的恐懼……還是這具堪稱公共汽車的身體,難不成自己就要這麼掛了?明明前面兩任都是待了六七年的,為什麼他待了兩年就要受這苦?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這具身體壓在他喜歡的女人身上自己卻無能為力?NTR小鎮和GE說到底也只是漫畫,放現實里,放在自己身上,白弘那可是真的受不起。

于是一向不信神的白弘終于開始默念各種禱文,拜托命運女神這婊子千萬別再強ji n他了,他這小身板可是真的受不起。

在這半夢半醒之中,獨孤後已經踏上了大同之路,楊廣也進了大興得知自己弟弟的病況,臉s 慘白,借債沐浴為白弘終夜禱告,讓楊堅很是感動他們的兄弟情深。

不過高興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說——楊勇。

他現在覺得章仇太翼簡直就是神,他才住進庶人村沒多久,被自己視作二號敵人的白弘就病倒了,而且看這樣子似乎有一病不起的趨勢,頓時讓原本住不下去的他有了住下去的新動力,而且比之前更強的動力,也許這麼住下去,他的頭號敵人也會踏上白弘的道路吧?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小小的願望,最好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同樣也踏上白弘的道路。

但是章仇太翼就沒有楊勇這麼高興了,自從他用楊承的生辰八字卜了一卦之後,他的眉頭就沒有再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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