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釋一下,八仙這個問題。八仙並不單指呂洞賓那群人,就像後主並不單指阿斗一樣,本書中所出現的八仙,指的都是晉代的蜀中八仙,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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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弘是在昏迷狀態下度過ch n節,邁入開皇十三年的。
之後他在昏迷中醒來,此時的他已經有種「不知有漢何論魏晉」的感覺,吃力的拉了拉手邊的鈴鐺,才從侍衛的口中得知現在已經是開皇十三年了。
開皇十三年了啊,假如他能活著的話,明年這個時候,他差不多就要加冠了吧?說到加冠,那麼他就要進入愛情的墳墓——婚姻,然後也許會和蕭霓裳你儂我儂的度過一輩子,也也許會成為圍城中想要出去的那個。
不過加冠的話,那就要回京城,那樣自己原本盡力避免接觸的那個人就會不可改變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樣的話,自己就該怎麼做呢?明明自己只是最無辜的那個,可是……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前所未有的痛,在感覺到這中鑽心剜骨的痛的同時,他覺得——
自己應該是快要死了吧?
《周公解夢》里有一句話,叫夢死得生。
也就說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
白弘他又做夢了,不過和之前做的和那些前任有關的夢不一樣,他是夢到他小時候的事情,是他白弘小時候的事情,不是楊承小時候。
白弘的小時候是在大院度過的,一個b ij ng的四合院,坐北朝南的四進院。他爺爺曾經告訴過他,坐正北朝正南,那是皇帝才有的待遇,他們這中平民百姓,只能坐偏北朝偏南,那個時候的自己曾經有過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小秘密,假如有一天自己能做皇帝,那該多好啊。
小時候的夢想大多天馬行空的很,等到長大之後就會被挫折一次一次的打壓下來,直到嵌進了地底,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所謂的成熟。
四合院的垂花門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藤蔓,未能垂花,先垂了藤蔓,小的時候,白弘經常會翻到垂花門上,坐在上面,耀武揚威的像是騎在馬上,然後就被爺爺拉下來雞毛撢子一陣好打。
爺爺是中文系的教授,往上算甚至還有幾分旗人血統,出生也算不錯,不過爺爺做了這麼多年教授很明顯沒有明白什麼叫做以德服人,通常來說他都是一陣棍棒,棍棒底下出孝子,這是他教訓白弘時常說的話,每到這個時候,白弘就會一邊捂著自己的蛋子,一邊說道︰「我又不是你兒子,你打了我也沒用!」
這話常把爺爺氣個半死。
同院的燕姐姐,真的是漂亮的冒泡,白弘每次背回了什麼詩都會跑到她的面前炫耀一番,背會了一首詩是這樣,學會了一個藥方也是這樣,無論做了什麼事,好事還是壞事,白弘的第一反應都是跑到燕姐姐面前炫耀一番,雖然最後自己得到的永遠都是那雙媚白眼。
燕爺爺常打趣說假如白弘能大上幾歲,那麼他倒也無所謂了,就把自己的寶貝孫女指給白弘,親上加親好了。
不過說到底這樣是不可能的。
白弘七歲那年回到父母身邊,燕姐姐也作為優秀學生去了希望國,之後他們再也沒見過面,記憶中父母好像說過,燕姐姐在希望國交了男朋友,然後被騙了,之後……自殺了。
白弘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眨了眨眼楮,心中沒有起半點波瀾。
白弘是一個涼薄的人,他已經不記得是誰這麼評論他了。涼薄不是缺心眼,不是沒心沒肺,涼是內里,薄是面相,涼薄就是由內而外,處處無情。
但就是這麼一個涼薄的人,在七歲離開大院的前夕,哭的稀里嘩啦的。
夢里白弘在哭,夢外的白弘仿佛也听到了哭聲,那哭聲太響了,仿佛就是在耳邊響起一般,淒厲的仿佛是在哭喪,斷斷續續的哭泣著,最後的尾音像是拋上天的鉤子一般劃破了白弘的耳膜。
白弘在劇痛中驚醒,他驚疑不定的大口呼吸著帶著濃濃藥味的空氣,不過此時的他早已是入芝蘭之室久聞而不知其香了,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白弘才覺得清醒了些許,屋內並沒有點著蠟燭,窗子那里似乎是因為外面的月亮升起,透過輕薄的雲母片,灑進來了些許清輝,但是這清輝此時就像白弘的手一般,冰涼刺骨。
白弘感覺背後濕漉漉的,他手一撐坐起了身,離開了溫暖的被窩,些許涼風往他的背後撞,他不禁打了一寒顫,夜視力極佳的他看到榻邊放著一件黑s 的裘皮大衣,取過來披在身上,隨後在胸口這里打了一個結,輕巧的下了榻,趿著靴子他來到床邊,推開窗子,涼風迎面一激,隱約看到一個人影,但涼風中夾雜著的雪花沖到他的眼楮里,他揉了揉眼楮才重新看清那個人影。
蕭霓裳。
他們兩個倒是少有的不在獨孤後的面前見面,相互眨了眨眼楮,最終也沒搞清對方的意思,房外的侍衛看到白弘推開了窗,都跑過來看著他,瞪大了眼楮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讓顏欃來見孤王。」白弘說完這句話,就關上了窗子。
不一會顏欃拿著蠟燭走進了屋子,在白弘的允許下點燃了桌上和博古架上的蠟燭,屋子中頓時亮堂了許多,火苗微微閃爍,散發著絲絲暖意,不過這暖意卻感染不到白弘半分。
「殿下,你這是……」顏欃看到白弘能夠自主行動了,臉上露出些許欣喜。
白弘趺坐在榻上,從枕頭底下模出了一份書信樣的東西交給了顏欃;「這樣東西,你再過十天後拆封,然後根據這上面的吩咐去做,記住,十天後。」
顏欃點了點頭,白弘又拿出了一封書信交給他,這封書信上綁著黃綢帶,他咳嗽了幾下說道︰「這樣東西,你一會交給母後,讓她即刻拆開來看,知道了麼?」
「屬下明白,王爺,要不要去為您找太醫過來?」
「不用了。」白弘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顏欃微微鞠躬,走出了房門。白弘眼前的蠟燭仍然畢畢剝剝的跳動著,驀地,結出了兩朵並蒂燭花。
白弘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之後,整個屋子便安靜了下來,只能听到外面依舊呼嘯著的風聲,再也听不到呼吸的聲音了。
大同城中,距離總管府並不遠的參軍府後院的一處廂房中,正跪倒在佛像前默默禱告的蘭煙突然感覺到心口一疼,隨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大興城中,周王府後院中的陳寧蕊以及齊子衿也從睡夢中猛然驚醒,感覺到背後的絲絲濕意的同時,她們的心抑制不住的跳得飛快。
大興宮中某處宮殿里,杯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西域雪山上的某座山頭上,一身白衣正在打坐的張出塵睜開了眼楮,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實在不適合繼續打坐了,披上件厚實的皮裘,她走出木屋,看到風雪中一個消瘦的身影呆呆的立著,也不知道是雪花,還是原本發s 如此,這人的頭發白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