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精靈族領地的過程很順利,比蒙獸人對這片森林非常熟悉,當他們重新找到精靈族時,一時間騷動不小,自從絕緣礦山體被昊仁毀了後,精靈族便失去最大的防御屏障,面對突然出現的獸人,引起了很大的恐慌,而當昊仁笑容滿面地從比蒙肩膀上跳下來時,這種恐慌便發展到極限,精靈族連戰斗的勇氣都沒有,倉皇丟掉武器拔腿便跑。
雅爾多米適時出現平息了眾人的恐慌,但當她感覺到昊仁的氣息時,臉上的詫異和異色是難免的,深深呼吸一口氣,握緊手中權杖,沉聲喝道︰「昊仁!你居然還敢回來,真以為我們精靈族無人嗎!」
「唧唧歪歪的真嗦!」比蒙獸人用雷霆般的聲音吼道︰「已經是瞎子了,難道還要變成嘴巴才能消停嗎?」
雅爾多米臉色微微難看,沒人敢在她面前說她是瞎子,可她偏偏不敢反駁什麼,低聲道︰「獸族之王貿然出現在我們禁忌森林,莫非閣下想發動戰爭嗎?精靈族和獸族的戰爭!」
「真煩!」比蒙獸人很是不耐煩,大步踏過去,在一陣驚呼聲中將雅爾多米拎了起來,直接往其他地方走去,其他精靈族人驚恐之下,終究是不願將自己的大祭司交給一位「凶殘」的獸人,上百位精靈士兵手持刀劍匆忙奔過去,但很快就被昊仁給中途攔住。
「放心吧,比蒙獸王對那個女瞎子。咳,是對你們的大祭司沒什麼惡意,只是和她說幾件事情,很快就會還給你們,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了哦。」
「昊仁!虧我們以前還把你當做朋友,快把祭祀大人還給我們,否則我們精靈族縱然打不過你,也是絕對不會後退的!」說話的是個舊相識,當初第一次來此空間時被偷襲的兩兄妹中的兄長。
「真的要打嗎?」昊仁微微握緊了雷霆之怒,劍氣稍稍浮動間。最前面的幾個精靈便已經面露驚懼之色。但腳下卻絲毫不後退。
比起上次來時,昊仁的實力已經更進一層,別說是戰斗,只是散發出劍氣的威壓。便已經讓這些精靈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歷史中的精靈族是不可能如此怯弱弱小。可和獸族一樣。這個扭曲的空間中,所有殘存的種族都是衰弱到極限,甚至比人類還要弱小。
昊仁沒有發動攻擊。只是讓劍氣在周身布置了防御層,然後任由精靈們的箭矢如雨般落下來,以裝備的精良度來說,這些精靈的裝備要好于獸人,可結果是不變的,這些箭矢連突破防御層的能力都沒有,往往一米之外便被劍氣折斷,四周的地面上落滿了一圈箭羽。
「不要小看精靈族!」某個精靈抽出佩劍,大吼一聲,視死如歸般沖了過來,刀劍上隱約浮現出一層淺綠色的光澤,這是自然能量,看起來這是位比較高階的精靈。
「找死!」昊仁眼光一寒,握住雷霆之怒的手掌微微動了動,精靈的自然能領差不多足夠突破他的防御層,這樣一來他便不得不應戰。
「夠了!停下來吧!」雅爾多米的聲音在身後緩緩響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股濃重的疲憊,削瘦的身體微微搖晃,似乎只能倚靠手中的權杖才能勉強不倒在地上。
「祭祀大人!」
「大祭司!獸人有沒有為難于你!」
幾位精靈想要上前,被雅爾多米輕輕擺了擺手,搖頭示意︰「我沒事,收起武器吧,昊仁和這位獸族之王,他們,他們不是敵人!」
「你居然說服這個老頑固了!你可不知道,這老瞎子,咳,這位老祭司的畢生目標就是振興精靈族呢,上次還把天空龍給召喚了出來了!」昊仁和跟隨之後出來的比蒙獸人說著話,心中一動,忽然問道︰「對了,說起來天空龍的話,這應該是你們曾經文明紀元類似神祗般的存在吧。」
「沒錯!是神明!」
昊仁問道︰「那麼我很好奇,如果這個世界只是人為制造的空間,那麼這些神明又算是怎麼回事?」
「沒有神明。」比蒙獸人面無表情看著昊仁︰「上次召喚成功時,你確定那條天空龍就是真正的天空龍嗎?」
「呃,這倒不是,似乎只是個分身,不過實力也夠恐怖的了。」
比蒙獸人嘆道︰「所以我才說那位空間制造者實在太恐怖了,這可不只是制造個世界,連同這個世界的一切力量體系和法則,都能模擬得如此真實。」
「模擬嗎?」昊仁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雅爾多米,真如比蒙獸人所說,那雅爾多米確實太可憐了,她無數年來追求的夢醒和信念在這一刻都瞬間崩塌了。
「她信了嗎?」昊仁又問,他知道剛剛獸王將雅爾多米拎到旁邊,便是告訴了她這個真相。
「不信又能如何,她雖然頑固,卻是這個空間本土居民中難得的聰明人,即便放在我所在的年代,這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比蒙獸人似回憶般悠悠地嘆了聲,搖搖頭道︰「扯遠了,其實雅爾多米很多年前就察覺到不對勁,她這個等級的人,是可以隱約察覺出世界崩潰的。」
「我不會坐視我的種族滅亡,不管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是出于什麼目的創造的,我們的生命都是屬于我們自己的!」雅爾多米站在旁邊,一雙空洞的瞳孔中似閃爍著決然的目光。
昊仁拍了拍手,贊許道︰「還是那麼頑固呢,不過說得不錯,我們的生命屬于我們自己,是不會任由其他人宰割的!」
雅爾多米漠然地將頭轉向昊仁,她對昊仁依然是沒什麼好感的,語氣生硬而且懷疑地說道︰「獸王說你有辦法減緩這種崩潰,我希望你能將具體的辦法告知于我。」
昊仁挑了挑眉︰「你不相信我?」
「你的人品不值得信任。」雅爾多米依然面無表情,似乎是在陳述著眾所周知的事實。
「不僅頑固,而且小心眼!」昊仁憤憤然,嘀咕道︰「不就是搶走了你的雷霆之怒嗎,何況這只是制造的世界,這把劍嚴格來說也同樣不屬于你。」
雅爾多米臉色更差了。
「好了,說正事吧。」獸人打斷了兩人的爭執,緩緩說道︰「我選擇相信昊仁。」
「我不能將精靈族的未來交給不值得信任的人類!」
「愛信不信!說出來你也听不懂的!」昊仁翻了翻白眼,語氣頗為不善。
雅爾多米深深吸了口氣,加重了語氣︰「雖然我完全無法和這位神秘的空間制造者相提並論,事實上以我的認知,哪怕是普通的神明都沒有這種能力,可想而知這位空間制造者的能力強大到何種地步。」
「這個道理我們已經知道了,用不著你再復述一遍吧。」
雅爾多米說道︰「你甚至連那種高度的千分之一,不,應該是幾百萬分之一的程度都達不到,你有什麼證據和理由說服我們說你能夠拯救這個世界?這可是空間崩潰啊,你有什麼實力能阻止!」
連比蒙獸王都望向了昊仁,眼神中的意思似乎對昊仁的辦法也頗為好奇。
「用榮譽點兌換呀。」
「啊?榮譽點?」
「兌換?」
獸王和精靈祭祀大眼瞪小眼,滿臉的茫然,祭祀臉上甚至隱約帶著怒氣,認為昊仁是在故意欺騙他們。
昊仁嘆氣︰「所以都說了,就算我說出來,你們也听不懂,你們不需要知道榮譽點是什麼,也需要知道我如何獲得榮譽點,總之我能夠用榮譽點減緩這個世界的崩潰!」
「只是減緩?」比蒙獸王抓住昊仁言語中的關鍵。
昊仁略略遲疑,覺得大概瞞不過這位獸王,攤開手無奈說道︰「沒錯!我可以消除目前已崩潰的程度,但消除後,空間還是會繼續崩潰,所以只能是飲鴆止渴,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短期內會保證這個空間的安全。」
「能堅持多久?」獸王深深看著昊仁,他多少能夠察覺出這個空間最後的時日,絕對無法超過一年的。
昊仁低頭不語,反問道︰「這個空間能為我提供什麼好處嗎?」
「你什麼意思!」雅爾多米怒問。
「很簡單啊,消耗榮譽點對我來說也是個負擔,所以我需要好處,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交易而已。」
「絕緣礦石!這是我們精靈族所擁有的!」雅爾多米雖然盛怒,卻還沒失去理智,剛剛比蒙獸王也將昊仁的要求告訴了她。
「沒錯,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用絕緣礦石作為交易好了,作為交換,我會保證兩年內這個空間絕對的安全!」
「兩年後呢?」雅爾多米追問。
「天知道!」
「你!」
雖然雅爾多米對昊仁越發的反感,但這個交易她顯然無法拒絕,即使她本能地不想相信,但這似乎是最後的機會了,世界的崩潰程度,她和獸王都能隱約感覺出來,時間真的所剩不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