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在淵,是為龍淵。
呂布清楚的記得這句話是那個瘋老頭說的,那個教自己武藝,卻從來不肯讓自己叫他一聲師父的瘋癲老人。
呂布定了定心神,右手迅捷的抽出了腰間長劍,三步並作兩步跨步上前,猛地一劍對著王越的身子斬去。王越見呂布攻來,不退反進,手持龍淵直接跟呂布來了個初次交鋒。
「叮」的一聲,兩人的武器交鋒發出了一聲清脆的交鳴,兩人擦肩而過,顯然剛才的一擊都只是試探x ng的交手。
剛剛僅是一次交鋒,呂布就隱隱感覺到了王越不俗的實力,看向王越手中的龍淵凝重道︰「歐冶子鍛造的那把龍淵麼?」
王越沒想到呂布居然認得此劍,疑惑道︰「你如何知曉。」
呂布看著王越手中的墨s 神兵,入了神,沉湎道︰「是一個老頭子告訴我的。」
王越用手輕拭了劍鋒,剛剛跟呂布的交鋒中,沒能試探出呂布的真正實力,細細打量起了看似毫無戒備的呂布,似乎想要看出呂布身上的破綻。
呂布卻沒有急著動手,眼中反而多了一絲傷感,又說道︰「那老頭子說,他要我幫他把龍淵劍奪回來。」
王越身子一怔,臉s 有些尷尬,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確定的問了句︰「老頭子?」
呂布一時沉默了,那瘋癲老人從不讓呂布叫他師父,說叫老頭子親切。
王越見呂布沒有答話,臉s 沉重了起來,這把龍淵劍是他年少時,從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中強搶過來的,並且還失手殺死了那劍主人。此刻听呂布的語氣,很有可能就是那劍主的傳人,王越忍不住出聲詢問道︰「他沒死?」
呂布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冷聲道︰「無可奉告。」
王越對于呂布的冷傲態度微微有些惱怒,再次試探x ng的問道︰「你是來奪龍淵的?」
呂布不可置否,回答道︰「開始不是,現在是了。」
呂布這輩子都忘不了,忘不了那個帶他游歷天下的老頭子,那個幫他取方天畫戟,教他戟法的倔傲老人。老頭子雖然看上去是瘋瘋癲癲,但實際卻是比誰都清醒。對呂布的要求更是極其的嚴格,呂布只要稍微錯了一點,就會受到很重的懲罰,那時的呂布不懂,現在明白了,為的是可以更好的活下去。
有次老頭子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跟呂布講起了往事,以前他有把叫做龍淵的神兵,後來被一個劍痴給打敗了,本來已經死了的他y n差陽錯又活了過來,實力卻再也不復當年的強橫。直到在並州五原郡踫到了呂布,老頭才又動了念頭,帶著呂布游歷天下去尋找那奪劍之人。
老頭子那晚借著月光,微眯著渾濁的眼楮,靠坐在一棵雙人合抱的大樹下,枯瘦的臉上盡是紅潤,對著呂布第一次十分鄭重的交代道︰「潛龍在淵便是龍淵,這把劍只有你能佩得。」
呂布漸漸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看著波瀾不驚的王越,自負道︰「不論怎樣,你手中的龍淵,我都是要取回來的。」
王越臉上再也沒有了笑意,愛劍如痴的他又怎會將龍淵拱手送人,的模了模跟隨自己多年的龍淵,王越肩頭的長發隨風飛舞起來,儒雅的氣質已經消失不在,反倒平添了幾分張狂。想起了多年前那名實力強橫的中年男人,王越冷笑道︰「要奪回龍淵劍,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吧。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你學了幾分。」
呂布眼中寒芒一現,不再嗦,手中的利劍直接破空斬了而去,再也沒有半分輕視,他听那個老頭子說過,這王越的實力已經快要登峰造極。
不遠處的劉協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兩人,見兩人要動真格的了,坐在石凳上有些拭目以待。
呂布手中寒光一閃,運起十二分速度,直接朝王越刺去。
快,太快了!快得讓所有人都沒看清呂布是何時出的手。
王越卻是八風不動,劉協急了,以為王越是被嚇傻了,想出聲提醒又怕分了王越的心神。
然而劍在要刺中王越的那一刻,王越動了,沒人看清王越的身子是何時動了一下,卻恰好躲過了呂布的那迅雷至極的一劍。王越手中的龍淵稍稍往左一擋,清脆的交鳴聲再次響起,王越又順勢輕輕的一劍劃過,反客為主直刺呂布。
呂布也沒指望這一劍能夠刺中王越,畢竟能夠打敗那個老頭子的人,必定不是什麼平庸之輩,被王越一劍擋了之後,呂布只感覺自己那一劍似乎斬在了棉花上一般,無處發力,而王越卻借力輕輕劃來一劍。
呂布迅速收劍,直接又是一劍揮出,想去破了王越那看似輕柔的一劍,然而劍還沒有踫到,那刺來的一劍,忽然一轉,劍鋒凌厲而來。呂布頓時明白了王越的用意,那一劍原來只是個虛招,好吸引自己注意,實際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刺自己的要害。
呂布看破後身子迅速一閃,恰好躲過了王越這凌厲的一劍,只是王越這一劍太快,呂布的衣甲被龍淵給挑破了一塊。
呂布見衣甲破了幾分,竟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十足的猙獰,如同猛獸般握著手中長劍再次沖了上去,呂布不會給王越任何喘息的機會,沒有絲毫的拖拉,兩人直接纏斗在了一起。
觀戰的劉協跟一干甲士都看傻眼了,激斗的兩人都出手迅猛利索,根本看不清是誰在出劍,誰又在抵擋。
兩人斗了數十回合,同時後撤了幾步,王越臉s 微紅,稍微有些喘氣,小心的提防著呂布。
呂布衣甲已經破了好幾處,剛才跟王越的一番交戰,險象迭生,自己明顯落了下風。呂布看向微微喘息的王越,心中暗道,沒想到這王越如此難以對付,自己還是小看了王越。
王越握了握微微有些發麻的右手,嘴角似乎有了一絲笑意,這個公認的天下第一雖然不弱,終究比起自己還是差了幾分。
呂布將王越的笑意收入眼底,大概猜到了王越在想些什麼,嗤笑道︰「你很厲害,怪不得那老頭子說敗在你手中不冤。」
王越听到呂布的夸獎,卻沒有任何的高興,神情中滿是凝重,內心琢磨道,呂布這麼年輕,實力竟如此之強,如果不盡早壓制,恐怕r 後就再無人能克制呂布了。
呂布見王越眉頭緊鎖,不知道王越在想些什麼,自負道︰「倘若我用方天畫戟,你必敗無疑。」
王越以為呂布只是在給自己找借口,譏諷了一聲,不信道︰「是麼?」
呂布突然語氣一轉,頓時有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霸氣十足道︰「用劍也是一樣!」
王越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臉s 頓時多了幾分ch o紅,冷聲道︰「呂布,你未免太過猖狂!」
呂布一把將手中的那把刀刃已經缺口的佩劍仍在了地上,徑直走到了劉協的面前,沉聲道︰「借天子劍一用。」
劉協還沒同意,呂布便一把將劉協腰間的佩劍取了出來。不顧劉協難看的臉s ,呂布輕聲喃喃道︰「因為老頭子說過,要我用劍打敗你,讓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