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很囂張麼?」慵懶的聲音,有些輕軟。
「你……嗚嗚,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虛弱的聲音夾雜著哭腔,他號稱天下第一高手難道不應該囂張麼?
那坐在他身上,舉著小巧的拳頭的女人,長的平平凡凡,連自己的姬妾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比村姑好不到哪兒去,開著一家不起眼的客棧,門可羅雀,甚至旁邊沒有店鋪,門前沒有顧客,他被那些花痴女追著跑,到了這家叫做新月客棧的地方,花痴女們退避三舍。
只不過是以稍微高傲的聲音叫了一句,就被一個拳頭給轟到了地上,然後 里啪啦一陣暴打。悲催的,他是第一高手啊……被人壓著打,沒有反抗的余地,誰告訴他,這女人是誰啊。
「嗯,應該是傳說中的第一高手,姚天涯……」打的爽了,嬌小的女子心情很好的眼也不眨的道出了某個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家伙的身份,然後還十分無意的加了一句,「真是可憐,都被我打得失憶了,嘖嘖……」
「你,你,究竟是誰!?」某第一高手沒有風度的決定背後偷襲,然後在蓋世神功運起的一剎那,被一拳轟了出去,那輕描淡寫的一拳,足有萬斤力道。在不用輕功就飛起來了的時候,姚天涯想,或許他應該在出門的時候多多少少的看一下黃歷。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到新月客棧,難道你進城的時候,沒有人和你說麼,‘寧惹閻羅殿,不惹莫庭煙’?」某女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沒有翻到的新椅子上,看了那被姚天涯砸的粉碎的桌椅,不由地嘆了口氣,唉,又要置辦新的了。
「莫庭煙!?」炮灰一般的第一高手,大叫一聲,像是見了鬼一般,運起了曠世輕功,然後頂著那張豬頭一般的臉,向外狂奔,決定逃離那是非之地。反正他的速度夠快,就算是他的速度慢,這張臉還有走了樣的衣服也不會讓人認出來。
莫庭煙,傳說中的狂暴女王。
此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沒有背景,沒有過去,只有一個名字……在邊陲小城之中發跡。一夜之間莫名出現……頂著一張平凡的扔進人堆里就挑不出來的臉,一副蘿莉身材,降臨,自然不會引起什麼注意,當然,前提是此女不是莫庭煙。
據說莫庭煙童鞋出現的第一天,本不該引起什麼沖突的……
只是,就是那麼巧,她幸運的遇到了想要劫色的,畢竟這人雖然長得不咋地,但是勝在年輕,劫了色之後可以賣進勾欄,也是不小的財富。
于是小城中最大的一個勢力,邁出了毀滅性的一步,在這人沉澱著自己的暴力因子的時候,上前,然後剛開口,就被某女一腳踹飛,原因是此人不養眼。于是,莫庭煙成功的被城主伸出了「援手」,于是某城主因為她的心情不好而遭到暴揍。
至此,莫庭煙打劫了城主的家,悠然逃走,雖然無數的人想要攻擊她。
這是莫庭煙在陌生大陸的第一步,十分的轟烈,被通緝了。
然後狂暴女王開始了她的被追殺與被通緝的生活。麻煩不斷,直到二十幾年之後才平息。那是因為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當然,莫庭煙沒有什麼被赦免的感覺,因為那個該死的新皇竟然十分仰慕她……越揍貼得越緊。
由于幾十年來此女永遠是一副蘿莉相,知道她的人都知道,此女非善類,好吧,根本就是非人類……當然,那個時候眾人都已經知道了某女多麼的暴力無疆,多麼冷血,多麼難以對付,以及多麼不死。
之後,就沒有誰敢質疑了,因為這家伙是個妖怪,道符符水朱砂狗血都沒有用,前後幾十年,念經的大和尚被打的不死不活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的不知凡幾,大家都知道,這家伙不是小妖怪,而是千年老妖……
某狂暴女收回了自己的回憶,掐手算了算,到了這兒也四十八年零三百六十四天了吧。這地方倒是不錯,任由自己像貓一般的窩在那硬邦邦的桌子上,嘆了口氣,拳頭很癢的把拍到了身下的桌子上,沒有什麼聲音的,桌子粉末化了,連僵硬的青石地板上都被砸出四個大坑。
想來,她才不要什麼舉世臣服,她只要別人怕她,當然別人確實怕她,只是那麼幾個男人不知死活的貼上來……咳,她這麼討厭麻煩的人,只好,勉為其難的添了幾個很美型的沙包。
但是沙包們正在老化啊,只有自己還是這樣,某狂暴女再一次的狂暴,砰砰梆梆一陣,房間搖搖欲墜體無完膚。
無奈的死不了的不死之身,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用……別說死不了,其實她倒是挺享受揍人的樂趣的。嚇唬人也能使得暴躁的心安撫些,就像先前那樣。嗚,什麼時候那股子狂暴之力能听話點就好了。
「煙煙……」聲音之中打了兩個卷,讓人毛骨悚然,莫庭煙擺了個大字躺在破碎的石頭上,懶懶的瞟了某個一身白衣的中年美人兒,翻了個白眼。
「你想挨揍了麼,竟有膽打擾我了?」陳述的語氣,「你現在的身板兒能受得了我一拳?」
「嗚,煙煙,你終于關心我了……」然後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爬起來的某女一下子壓倒在身上,中年美人兒眨了眨湖藍色的鳳眸,臉上奇異的彎起了一抹嬌媚的笑,莫庭煙一抖,一巴掌拍在了臉上,美人嗚鳴一聲,臉上一片燦爛的紅痕,下手輕了,莫庭煙晃了晃手。
「嗚,你欺負我……」莫庭煙抖了抖,如果不是這個叫做斬月炎的家伙和她的感情很長了,她絕對會上去就是一拳。
美人帶著腫臉一張,嘟起了嘴,看起來更像一只雋秀的豬頭,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莫庭煙抓起來那紅色的軟肉,狠狠的捏了幾下,然後扯了扯,听著他的抽氣聲,然後向下看去。
「嘖,你很興奮啊……」繼續的拉扯著,莫庭煙伸手到了某個因為她的跨坐還有疼痛而興奮抖擻的地方,不由的挑了下眉,心中的暴躁奇異的降了下來,這幾只沙包,她確實都來了個全身檢查,只是,卻沒有什麼真槍實彈的上,只因為,這丫永遠都是第一次,這種感覺……
「呵呵……嘶……」抽動被扯得有些裂了的嘴角,斬月炎吸了口氣,「你以為我對誰都興奮啊,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莫庭煙翻了個白眼,心中又被奇異的預感包圍,她覺得自己如果真的直接就這樣的跳過了的話,一切都平淡且窒息的結束了。
「嗚……」突如其來降臨的吻,讓斬月炎驚愕的睜大了眼楮,三十多歲的處男不值得稱道,沒有什麼經驗著實的讓人難受。啊,忘了說了……這丫還是個皇帝,不過兩年前把位置讓給了佷子,然後甩手大掌櫃,跟著莫庭煙混了。但是沒經驗就是沒經驗。他趕緊抱住女人的腰,使盡渾身解數,回吻著,下定決心要勾引了他家煙煙。
「莫莫,這不公平……」莫庭煙抬起頭來,輕輕施力捺住了身下人的肩膀,抬起頭來看向那個一身紅衣,縴柔無比的紅發妖孽,好像是一團火一般地站在那兒,嘟著嘴唇,一雙妖媚的桃花眼之中全是哀怨。看得莫庭煙拳頭發癢。
這家伙就是傳說之中人見人怕,花見花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司曉曉……當然他最討厭別人叫他的名字,幾乎是听一次殺一次,最後知道他名字的也就那麼幾個。
這家伙對于莫庭煙慕名而來,然後吃了一頓拳頭,再然後就像塊牛皮糖一般的黏上了,每天致力于被揍&爬床的事業。
「是啊,庭庭,一點都不公平……」他的旁邊,一身藍色衣衫的面癱男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難得說了一句很長的話,一張面癱臉之上,愣是讓他給表現出了星星眼的味道,莫庭煙捂住了臉,藍墨鳶啊,賣萌可恥啊……看看這樣子,誰相信他是武林盟主,呃,是前武林盟主。
「都閉嘴!去後院!」莫庭煙暴吼一聲,三個男人可憐兮兮地閉嘴,然後乖乖的跟在那修長縴細的背影之後,知道只怕是有逃不過一頓好打。
只是這人就是犯賤,越打越貼。
于是後院的一個極為龐大的練習場,四個男人被一個瘦弱的女子揍得倒地不起,至于為什麼變成四個,因為那個叫做凌晏殊的家伙趕來的十分及時,正好臨近尾聲,然後本著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則,莫庭煙對他照顧有加。
「就在這兒好了……」四個男人莫名其妙的看著發話的莫庭煙,然後就睜大了眼楮。
——好大的一只河蟹無情路過——
練習場上散落著一堆衣物。幾個男人已經被折騰的月兌力地睡著了。莫庭煙看了他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力與惆悵還有就是憐惜。她嘆息一聲,難得溫柔地把人一個一個抱回屋去,然後開始寫信。
「月炎,曉曉,墨鳶,還有晏殊,當你們看到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只是不喜歡離別,那太讓人憂傷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永遠陪伴著你們,即使你們會比我先死,我也不膽怯。只是,這一切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
她眨了眨干澀的眼楮,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其實真的早就想要了你們,只是覺得那種‘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情感實在太過卑鄙。不過我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呵呵,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或許,僅僅是想要給你們留個念想。還喜歡麼?只是,我等不到你們的回答了。不過,你們叫成那個樣子,應該是喜歡的吧。」
她想到幾個人窘迫的模樣,搖頭笑笑,看了看天,距離子夜還有一個時辰。
「月炎,如果可以真的想好好親親你,你的吻雖然生澀,但是味道該死的好。我真的很喜歡呢。曉曉,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名字,乖乖的,不要動不動就制造殺孽了,這世界上因果真的存在,有人替我叫一下也是好的。墨鳶,其實你呆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我其實更想捏捏你的臉,而不是打你一拳。」
「晏殊,我其實知道你一直都在背地里罵我,罵我木頭,罵我反應遲鈍,甚至罵我沒長眼楮,呵呵,我一點兒都不生氣,我也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那樣。」
終于,一滴淚滴落在紙上化開了墨汁。
「你們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我究竟是誰麼?雖然這些年,你們都早就把這個問題拋開了,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們知道。我本是欒鳳國的新皇,欒鳳庭煙。只可惜登基才不過一年,就遭到了詛咒……不得安寧,每隔四十九年我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新地方,不死不滅。」
她悠悠的嘆息出聲,繼續沾了沾筆。
「這已經是我到過的第六個地方了,本來我想平平淡淡的,只是隨著那五個四十九年的過去,那種煩躁的情緒,讓我像是爆竹一般一點就炸。然後我遇到了你們,看著你們愛上我,為了我付出,為了我甘願匍匐……我也深深地陷入,無法自拔了,真是抱歉,我要離開了。」
她看著寫的滿滿的信紙,繼續寫。
「你們一定要善待自己,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太過傷懷,我愛你們,不要等我。」
時間已經到了子夜,從窗子之間出來一陣清風,桌子上被鎮紙壓住的信紙被吹得沙沙作響,房間之中只剩下一具陷入沉睡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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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終于三部文全都沾滿了=。=話說,親愛的們,你們都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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