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爾丹怎麼會到柳淮春家?他不是去找柳城了麼?
「你做什麼?」我警惕地看著葛爾丹,怕他對那兩個女人下手。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而且還要四下小心沒有出現的白起。
「你在找‘殺神’麼?放心,他不在,我一個人來的。」葛爾丹說道,「我終于知道他叫白起了,這是一個你們中原的古老傳說。戰國時期秦國的名將,曾經坑殺過十萬趙軍的白起將軍,便被你們後世稱為‘殺神’。我說的沒錯吧。」
這事情誰都知道,我也沒興趣听他再說一遍。
「你找到轉世活佛了麼?」
「找是找到了,可是他不肯承認呢。」
「這個好理解,任誰听說自己是轉世活佛也難以接受吧。」我說,「既然你都找到了,還到這里做什麼?」
「自然是找你了。」葛爾丹笑著說,「轉世活佛說只信任你一個人,所以還是想請你過去開解一下。」
他看到我跟無塵不但不覺得驚訝,反而好像覺得理所應當我們在柳淮春的家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你們把後山的溶洞給炸毀了,本就想把我們給悶死在里面是也不是?怎麼現在又那麼確定我們到了柳家集?」
「你會有那麼容易死麼?」葛爾丹打著哈哈說,「牟武,還是跟我走一趟吧。我也為山上的事情趕到遺憾。」
他還遺憾呢,這又不是歐美電影,光一句遺憾就完了啊。當時在前後都堵死的密道里我就曾經暗自發誓,有一天我出來了,一定要將讓我遭受這些的人碎尸萬段。我現在看著葛爾丹笑眯眯的小眼楮,就恨不得給他一指頭戳瞎了。
「那我也很遺憾,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為什麼?」
「因為我不要幫你。」我越來越發現即便是個現代人,我跟這個可能吃慣了咖喱的老外也很難交流,「如果有機會我還要將你挫骨揚灰。」
說完我就有點後悔了,我怕他听不懂「挫骨揚灰」這個詞。
「那麼,我只好用強了。」
說著葛爾丹又用自己詭異的身法突然躥到我的身前,伸手就要抓我的脖領子。在下山的路上無塵教的幾招控制真氣的法門,運用起來,真氣條件反射的就運遍全身。就像是能感覺到危險一樣,我的整個身子瞬間就緊張起來,脖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躲過了葛爾丹的手掌。
這一下讓我興奮不已,第一次我不靠自己的魂魄,也不靠視覺暫緩,而卻躲過了常人根本無法躲過去的攻擊。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魂魄有時候出不了身,視覺暫緩比段譽的六脈神劍還不靠譜。有了這個,我豈不是走到哪里都不怕了?
「牟兄!」無塵喊了我一聲。我不知道他喊我什麼意思。但是當我看到葛爾丹接下來的動作時,我才慌了。
原來葛爾丹攻向我的一掌不過是虛招,他的本意是我身後的寶兒。真氣也不是萬能的,躲過了一招就沒辦法去救寶兒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寶兒的胳膊被葛爾丹抓住。
無塵隔得有些遠,等趕到近前,螭龍劍使出來,葛爾丹已經將寶兒抱在懷里。有了這個人質,他就不怕無塵的寶劍了。
我可不會因為寶兒就畏首畏尾的。因為我相信,他跟我一樣,也不敢讓寶兒死了。手里拿著徐夫人匕,真氣在身體里流轉,我整個人便撲向葛爾丹。
葛爾丹倒是不慌不忙,不知道從身上撤出個什麼,在寶兒手掌上饒了兩圈,然後迎著我的匕首往半空中一扯。
借著陽光我看到一絲反光,好像是一縷極細的金屬絲。砍下去的徐夫人匕就像是踫到了鋼絲一般,被攔在半空,又反彈回去。除了無塵的湛盧劍和螭龍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徐夫人匕砍不斷的東西。
「驚訝吧?」葛爾丹見我對著看不見的鐵絲有些發愣,得意的說道,「這是冰蠶絲,喜馬拉雅山上冰蠶吐的絲,刀兵不進水火不侵。」
「我管你冰蠶還是火蠶。」我是有些被激怒,開始要失去理智。我將體內廣陵子的真氣全部運到手掌處,賭氣式的又是一刀砍下去。
這次終于將繞在寶兒手中的蠶絲給砍斷了。我看到了葛爾丹驚訝的表情。而我則冷笑一聲,將寶兒從他身邊拉回到我身後。
「挺厲害的,居然能斬斷我的冰蠶絲。這刀是寶刀,老道士的真氣也厲害。」
不過噶爾丹說著徑自將剩余的冰蠶絲在兩只手上繞了幾下,接著他手指輕輕一勾,寶兒居然情不自禁的跟著就往他那邊走。
「牟武救我!」寶兒的意識是清醒的,就是身子不受自己控制。
我一把抓住寶兒,想要把她抓回來,沒想到一抓之下,才感到寶兒似乎力大無比一樣,我根本就拉不動。
「葛爾丹你用的什麼妖法?」我扶住寶兒,抬起一腳踢向葛爾丹的太陽穴。
葛爾丹並不慌亂只是抬手一擋,還沒有踫到我的腳,寶兒居然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將我打得飛了出去。雖然有真氣護體,但落到砂地上還是把我的胳膊磨得鮮血直流。原來葛爾丹抬手不是為了擋我的腳,而是指揮寶兒打我。
無塵這時候也拿出道符來要擺陣,應該是要將葛爾丹跟寶兒之間的聯系給切斷。
「別費勁了,你們中土的法術是對付不了我的。」葛爾丹看著無塵將道符點燃,輕笑著要要頭。
「你放了她。」算了,不折騰了,我跟著他去就是了。
「你答應跟我過去了?」葛爾丹問我。
「只要你放了她。」
「現在還不行,我可以不帶她走,但是還要控制她。」葛爾丹並不買我的帳,「直到你說服了轉世活佛。」
我猶豫了一下,看看無塵的表情,知道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答應了。
「我跟無塵走後你們就趕緊去白雲觀。讓邢武陽跟方通想辦法把你手上的蠶絲給去掉。」臨行的時候我咬著耳朵小聲跟寶兒說。
見她點頭答應,我也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女人不遇到危險是不知道不能任姓的。
等我見到柳城和他娘子的時候,柳城似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他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雙手有氣無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我相信他是沒有力氣了,要是還有力氣的話,他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敲碎。
他妻子則在一旁直哭。
冷靜在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倆,身後跟著幾個大內高手。但是我沒有發現白起。之前我看他借的肉身眼楮靈動,好像是有高人幫忙,不知道是不是葛爾丹。所以他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換肉身。那他到哪里去了?有一個葛爾丹就夠頭疼的,還加上一個見首不見尾的白起,恐怕我們就是有一百個小心都不夠使。
不過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緊的是看看柳城怎麼樣了。我走到柳城身邊,查看一下他的精神狀態,形容一下就是糟糕透了。
「你能不能幫幫他?」我問無塵。
「恐怕只能給他一些止疼的藥物了。」無塵也沒有辦法。
「這是他必須經歷的,擁有上一世活佛的記憶和智慧。這麼多東西要接受,難過一些也是正常的。」
葛爾丹倒不擔心他嘴里的「活佛」會有什麼閃失。
過了一陣,柳城才好像好過了一些。等他妻子給他擦了臉上的灰,重新梳理一番,再看柳城似乎跟以前大不一樣了。雖然我只是在廣陵子復活他的時候才第一次見他。現在看他,居然覺得有一種仰視的感覺。就是說這個人現在身上擁有一種很強大的氣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活佛」的原因。眼楮已經不是先前的血紅色了,看上去深邃明澈,似乎能洞悉世間的一切。散發著智者的光芒,一個動作,一個微笑都讓人覺得似乎蘊含著深刻的哲理。
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完成這樣的蛻變了?那麼說三年前已經有道士看出來柳城就是「活佛」了。不過這種觀點听起來怎麼如此別扭呢?道士認出「活佛」,這道士還真是博學呢。
「柳城?」我試著叫了他一聲,就是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成了活佛了,還有沒有柳城的記憶。
「牟公子,你沒事就好。」柳城面對我微微一笑。
說實話我不是一個唯心的人,但是我確實覺得他對我一笑,讓我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有沒有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你是說我傳承別人的記憶麼?」
這個柳城著實不一樣的,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不是池中之物。青年才俊都有點不足以形容他。我對他的反問,只能點點頭。
「或許吧,但是我更認為是我人格的另一面逐漸顯現出來。」
「聖潔的呼畢勒罕,你降臨在人世間,就為解月兌眾生的苦難。」葛爾丹突然跪倒在柳城身前,雙手伏在地上頭抵在手背上,樣子無比的虔誠。他應該是看「活佛」柳城用漢語,他也跟著用漢語「喊口號」。
我知道「呼必勒罕」在藏語里就是轉世活佛的意思。以前在國外的網站上看過關于藏傳佛教,其實也就是**喇嘛跟中國[***]恩恩怨怨的視頻,听說過這個詞。
我看柳城臉上有一絲的錯愕,但是很快就被平靜掩蓋了。他彎下腰把葛爾丹扶起來,沒有對他說話,只是沖他溫和的一笑。
「牟公子,我想跟你單獨聊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