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弟子!掌教在此,你還不速速跪下!」我忍不住學著廣陵子的腔調沖著明沖喊道。請使用訪問本站。
這一聲喊,聲音是大了些,在洞里回蕩很久。無塵跟蟒蛇都被吵醒了。特別是那蟒蛇瞪著跟乒乓球一般大的眼楮看著我。似乎只要明沖一個不高興,它就會沖過來把我吃了。它還真是明沖養的寵物啊。
明沖猶豫了一下,居然真的跪下了。
「師兄,你真的是死了麼?」明沖說話的聲音居然有些哽咽,「師兄,我拘你的魂魄但是拘不到,還以為你活著呢。可是你怎麼會附到這個小子身上?」
他怎麼會說我是廣陵子附體了呢?我心中一瞬間閃過好多個念頭。我還有自己的自主意識啊,根本就不是什麼鬼魂附體。可能之所以明沖將我當成了他的師兄,是因為我用了柳城的十二身相。
這可是佛家的絕技。其實就是一段口訣,包括呼吸吐納,站立的姿勢和臉上的表情。其實關鍵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我體內真氣充沛,而且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所以比起柳城能更快的把握吐納之法,說不定學起廣陵子來,能更有威懾力。我用了一個不動明王身相,就將莊嚴的氣勢散發無疑。
當然,在明沖看來,我並不是什麼不動明王,而是他那威嚴的師兄。好在我猜對了,不然如果用個痴者或者壽者相,那還不露餡了。
「眼前的這個人便是白雲觀新任掌教!你要幫助他找到龍脈,保住白雲觀。」
「可是……白雲觀已經被我炸掉了。」
「炸掉了還要重建的,你雖然被我趕出白雲觀,但也要謹記,你是長春子的弟子,凡事要為白雲觀想。」我是怕明沖要是想起自己已經被趕出來了,不是白雲觀的人了,不認賬,才這麼說的。
不過這也有個壞處,萬一提醒了他。也可能就此跟我撕破臉皮。
「明沖知道。」
「好,我已經羽化,但放心不下你,遲遲沒有登仙。如今我心願已了,可以去了。」
我是實在堅持不住了。這個十二身雖然神奇,但也非常耗費真氣。或許還有別的什麼訣竅我沒有掌握。不然以柳城根本就沒有什麼基礎的人都能堅持那麼久。我這連一刻鐘都沒到就堅持不了了,實在是沒有道理。
「剛才師兄借你的真身,囑咐我,讓我幫助你找到龍脈。」明沖將我卸了十二身相,還以為是廣陵子走了,「師兄已經死了……」
原來他暗中已經招過廣陵子的魂魄了。如果廣陵子還活著,估計以他的能耐還不能將廣陵子身體里的魂魄給招出來。如果死了沒有投胎或者轉世,那麼明沖肯定可以招到。所以遇到這種情況,誰都會往好的方面去想。
「那龍脈又是什麼東西?」其實自從明沖說廣陵子給他的是一塊玉,方通就開始說龍脈是傳國玉璽。並且也不知道從哪里引經據典的找到了藍玉案。這種說法其實挺靠譜的,比天風的「太歲」說更像是真的。不過現在恐怕也就剩下明沖可能知道龍脈是什麼了。其他知道的,哦,可能還有冷靜那個老太監。
「是什麼東西?我哪里記得!」明沖又開始迷糊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龍脈!」
「你當初是怎麼被你師兄趕出白雲觀的?」我還得提醒他一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明沖回憶了很長時間,「我可能是犯了什麼錯誤。」
「那三年前,你師兄給了你一件什麼東西?」
「給了我一個……」他又想了一陣,「我不記得了,你不要逼我了。」
看樣子明沖的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了。我不能再咄咄逼人了,弄不好他會一怒之下把我給滅了。
我看著那條巨蟒,心里卻在想,我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找什麼龍脈呢?是單純的因為他們拿寶兒和張樂樂還有陸佳要挾這我?還是有什麼神秘力量在我背後控制著我,推動著我呢?
「我想起來了!」明沖突然叫了起來。都不讓我好好想想事情。
「是什麼?」
「是一塊玉。」
到底還真是一塊玉呢。
「在哪里?」
「被花生給吃了。」
鬧了半天我才明白,「花生」就是明沖的那條寵物蛇。給它起這麼一個大氣的名字,主要原因就是這條蟒蛇居然喜歡吃花生。我不知道這蛇是怎麼將花生給叼進嘴里的。
「我記得是花生將那塊石頭給吃了。」
這種事情他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設麼時候吃的?」
「我也不記得了。哎呀,那豈不是要把花生的肚子打開!那可不行啊,他就死了。」
「不用,那塊玉石就在這個山洞里。」
就蟒蛇的消化能力而言,它是無法消化一塊玉石的。它吃玉石弄不好都是三年前的事情,早就排泄出去了。如果我沒預計錯,那玉石就在他的糞堆里。
「一定是在花生的肚子里的,我不會記錯,被他吃了。當時師兄也看到過,還挺高興。我就納悶了,為何本來要我好好保管,結果看到花生吃了不但不怪我,還顯得很高興。」
「吃了這麼久,早就拉出來了。」不管明沖是怎麼記得這件「小事」的,總算是個線索,應該找找看的。
蟒蛇雖然不喜歡在野外隨地大小便,但自己的窩也還是有分工的,該睡覺的地方睡覺,該吃飯的地方吃飯,該方便的地方方便。讓明沖將他的蟒蛇趕到洞口,我們跟明沖便開始在一堆不知道漚了多久的糞堆里開始尋找那塊「傳國玉璽」。
你很難想象那是一場什麼樣的工作。原本那堆積攢了不知道幾年的糞便已經跟這個洞穴里的空氣形成了一個動態的平衡,但是我跟明沖要做的就是掀開「傷疤」,打破這個平衡。
平衡一旦被打破,隨之而來的就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讓人眼楮都睜不開的惡臭,絕對不是光有讓人不愉悅的味道那麼簡單。從糞便下面飄上來的有毒氣體幾乎讓我昏厥。好幾次我忍不住沖到洞口呼吸好久的「新鮮」空氣,然後再抱著英勇就義的決心去繼續找那塊破玉璽。
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我決定放棄了。這簡直就是自己折磨自己,弄不好明沖只是亂說的。心中失去了動力,身上的力氣也似乎被一下子抽空了。往後一退,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跟頭跌坐在地上。
原本整個山洞的最里面已經被蟒蛇磨得相當平滑,哪里會有凸出來的石頭。可是偏偏我就被一塊烏漆墨黑的石頭給絆倒了。對了之前躲避蟒蛇的攻擊時,我好像也曾被絆到。難道這塊石頭就是「傳國玉璽」?
我燃起最後一絲希望,拿起那塊髒兮兮的石頭。模上去感覺外面軟軟的,像是包了一層橡膠。費了好大勁才把那層比橡膠脆,比蠟油韌的東西撥開,一塊溫潤的玉石露出來。這難道就是傳國玉璽了?相傳傳國玉璽由和氏璧雕刻而成。後幾經輾轉,磨損缺角,被以金塊補上,就成了這塊曠古絕今的傳國玉璽。我倒轉玉璽,抹去沾染的糞便,可以看到上面刻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別以為我能看懂古人刻的那麼抽象古樸的篆字,而是因為我曾經學過篆刻,知道傳國玉璽上刻的就是這幾個字。
「我找到了!」這種付出得到回報的喜悅讓我有些情不自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傳國玉璽,要知道六百年後的現代,所有的人只能憑借臆測來描繪那塊「傳說中的」傳國玉璽。雖然樣子沒有我想想的那麼精致,但是它絕對是傳國玉璽無疑,因為仿制這個東西沒有意義。一樣顏色的玉可以仿制,但是一模一樣,而且還是變溫玉就找不到了。
我剛踫到傳國玉璽的時候,手上感覺暖暖的,但是隨著我握它的時間增長以及因為激動而變得燥熱的手心,卻感覺傳國玉璽散發出一股似乎能沁人心脾的微涼。
「我看看!」明沖似乎也很高興,走到為身邊,趁著我不注意一把將傳國玉璽給奪了過去。
我原本打算他看看就還給我,沒想到他居然像小孩子一樣拿著傳國玉璽將手別到背後。那狡黠的眼楮分明就是告訴我,他沒打算將傳國玉璽交給我。
「明沖,你拿著這個要干什麼?」我趕緊問他。現在跟他搶估計是沒戲,只能智取了。
「我已經想起來了,師兄說過,這塊玉誰都不能給,即便是我跟他都死了,也不能將這塊玉給別人。」
廣陵子怎麼會說這樣的話?難道他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弟腦子已經不正常了,而且他也有可能死掉麼?萬一傳國玉璽被壞人拿走了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里又怎麼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呢?可能在我眼里冷靜是壞人,葛爾丹是壞人,白起是壞人。但是在他們的眼里,我不見得就是好人。我們總是以自己的角度先入為主的去評判這個世界,去看待別人。很少會去換位思考,很少能真正做到辯證。
就在我愣神的當口,明沖一轉身,就跑出了洞口。
我趕緊追到洞口,無塵躺在那里,已經醒過來了,估計是被臭味燻醒的。還有那條叫「花生」的巨蟒昂著脖子,惡狠狠的看著我,好像我欺負了他的主人一樣。
明沖居然在洞口外面沖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才得意洋洋的說道︰「來追我啊,先把花生打敗了再說吧。」
我也是心急,沒空跟這條差點把我生吞了的蟒蛇放對。腳下真氣匯聚,腳一蹬地,借著真氣沖到地上的反震之力我居然像鐵壁阿童木那樣飛了出去。當然,我是要發力里的,那個曰本小孩兒是有火箭發射器的。
我敢說蟒蛇「花生」肯定很驚奇我的一閃而過。動物神經比較短,所以反應就很快。但是它也沒來得及用腦袋把我給從半路上砸下來。反而是一頭撞在洞壁上,將一大片的山體礦石都撞了下來。
「明沖你別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