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大亮,雖然天色還是陰沉,但周遭的環境總能看得一清二楚。請使用訪問本站。
待我將傳國玉璽大致清洗了一遍,拿在手中卻發現玉璽上面有很多的細紋。那些細紋里面充斥這泥沙和糞便,所以便成了一條條的黑線。仔細看那些線條有的地方倒也不是黑的,而是泛著暗紅色。天色昏暗,要不是我對這上面的紋路感興趣,也不會看出這些不同。
我也從來沒見過傳國玉璽啊,哪里知道它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弄不好傳國玉璽本來就有這些個紋路。我又拿著傳國玉璽在水里用狗尾巴草仔細刷了一遍,再拿起來看時,紋路里的黑泥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暗紅色的線條。和氏璧是一塊米白色,帶著一點淡綠色斑點的玉石。上面暗紅色的紋路看上去似乎有一定的規律,不是天然而成的,而是有人故意刻上去的。紋路里的紅色也不像是漆上去的,倒似嵌在玉石里面。
「無塵,你看這玉璽上面的紋路,可有什麼蹊蹺?」我是看著上面的紋路有點像他們道家的符咒邊緣那些雲紋。
結果我拿給無塵,他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看懂。最後只是搖搖頭把傳國玉璽遞還給我,說道︰「這些紋路道是像符咒,但恐怕要比符咒復雜得多。刻在上面肯定有它的作用,只是我學藝不精,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可能是跟什麼龍脈有關吧,一塊玉璽,就算你拿到手里,也不可能當上九五之尊。」折騰了半天傳國玉璽是拿到了,卻發現可能只是得到一把「鑰匙」,我感覺有些沮喪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牟兄,你真的要將這傳國玉璽給葛爾丹?」無塵問我。
「我把這茬給忘了。」經他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還有張樂樂和寶兒沒找到呢。「我怎麼會給他,現在還是到山頂上看看寶兒她們倆在不在。」
無塵點點頭就要站起來,我看他那樣子,眉頭緊皺,明明就是強忍著劇痛。
「你還是在這里等著吧,你不是有藥麼?自己給自己用點兒。我上去把他們叫下來,再把你抬下山就好。」
「不用,我並無大礙,我跟你上去。」
我知道無塵是不想把自己當成累贅,可現在真不是逞強的時候。
「你跟我上去又有甚用?」我一把把他按在石頭上坐下。「上面又沒有敵人,難不成邢武陽和方通還能對我不利啊?」
「恐怕現在他們想對你不利也沒有那個本事了。」
我能听出無塵話語里帶著一股子的酸勁兒。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勸他好好呆著先把傷養好。
「我先把你抬到洞里,萬一再下雨你就該淋到了。那條大蛇恐怕也不會為難你了。」我不由分說,便把無塵給抱起來,搬到洞里面。我也看不到蟒蛇是不是在里面,不論在哪里吧,它想吃無塵的話,恐怕在外面也躲不過去。
按照明沖教給我運氣之法。我沒用多久便到了到了昆崳山頂。可能是剛下過一場雨,將原本已經干涸的血跡都又重新沖刷起來,所以整個山頂都彌漫著一股血腥氣,還有惡臭味道。沒辦法只能強忍著。想想他們都已經忍了那麼久了。
我幾乎把整個昆崳山的山頂都轉遍了,至少以白雲觀中心方圓兩里地的範圍里我都找過了。當然,白雲觀有一邊是靠著山坡的。卻根本就沒有發現寶兒和張樂樂。甚至連方通和邢武陽還有小笛都沒有看到。
因為不怕招來麻煩,所以我在山頂山扯著嗓子喊了好久。估計連無塵都听見了,也不見有人回應。那就去後山溶洞,說不定他們在里面躲雨。沒有听見。
可到了溶洞外面才發現,可能是因為之前的爆炸已經將山體震的酥松,加上一場暴雨,整個溶洞的洞口都坍塌了。會不會他們在里面躲雨,結果溶洞坍塌了,他們被埋在里面了?要是真的這樣,這麼長時間他們恐怕早就死了。
而且這種事情恐怕可能性極小,邢武陽和方通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埋在里面的。要是寶兒和張樂樂我覺得還有可能。
那他們都到那里去了,不是說好了在白雲觀等我的麼?不過一陣火大之後,我也平靜下來,現在昆崳山頂無異于修羅地獄的場景,而且暴雨連夜,誰願意在這空蕩蕩的山頂挨餓受凍等你。
從後山溶洞返回白雲觀的時候,一塊布條引起了我的注意。其實我早該注意到的,那白色的破布片是那麼顯眼。因為我一直以為應該找的是人,那些零碎的東西就沒在意。等我意識到山頂上沒有人的時候,才開始接受他們可能會給我留個紙條然後下山的可能。
只不過他們恐怕身上沒有紙筆,只能用布條了。紙條上面寫的字已經被雨水沖的有些模糊了。我猜是方通寫的,邢武陽一介武夫,身上不會帶能寫字的東西。還能看出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他們三個下山找救兵了。讓我跟他們在柳家集會合。他們肯定還不知道我手里有傳國玉璽,之所以去搬救兵應該是為了對付葛爾丹和白起。
這兩個人恐怕就是這場明爭暗斗之中最大的隱患了。算了,還是回去吧,好在也沒浪費我多少體力。
原路返回速度就更快了,快的我都有些控制不住。更廣陵子剛將真氣給我的時候最大的不同,就是現在從山下到山頂來幾個來回,我也不會顯得累。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用力氣一樣,完全是體內的真氣在驅使著我。
「你終于回來了。」
招呼我的是寶兒。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寶兒居然會在明沖的山洞里。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看她渾身上下都**的,還沾著不少泥巴,顯得邋遢而又憔悴。
「我在上山的路上迷路了,最後找到一個山洞,發現無塵小道長在里面。」寶兒看到我顯然是變的高興起來,至少濕漉漉髒兮兮的衣服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夏如梅呢?」我在山洞里看了一陣也沒有看到張樂樂的身影,她們兩個一起走的,怎麼就寶兒一個人到了這里?
「她被人抓走了。」
「被誰抓走的?」一听這種消息我心里就一陣惱火。看那樣子我還真不是個適合做「保姆」的人。帶領著這樣一個五六人的團隊就有些讓我心力交瘁了。
「我也不知道,來了兩個人,都蒙著面,穿著夜行衣。」
「他們為什麼只抓夏如梅卻不抓你?」想了一下,我覺得他們沒有道理只抓張樂樂,恐怕她還沒有寶兒有價值呢。
「你什麼意思?」寶兒听了我的話,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你是巴望著我被抓走是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趕緊解釋,其實心里已經煩的不行,但臉上還要一副哄人的模樣。「我是說你明顯比夏如梅更有利用價值。他們把你抓去,用來要挾我們,反而更容易有效。真不知道是何緣故他們要抓夏如梅一個人。」
寶兒听了這一番話,臉色才恢復過來。
「牟兄,寶兒姑娘身上不是有葛爾丹的冰蠶絲麼?」無塵提醒我,「葛爾丹即便是千里之外恐怕也能操控寶兒姑娘的生死。」
「你說什麼?」寶兒一听,嚇得臉更白了。
「你不要听這個小道士危言聳听,」我惡狠狠的瞪了無塵一眼,怪他嘴上麼你個把門的。「葛爾丹哪有這麼厲害的。不過當初他在柳家集柳淮春家不是用冰蠶絲將你縛住麼?可曾在你身上留下一截半段的?」
听到我如此說,寶兒一雙手便在身上模了一下,然後沖我搖搖頭。
「你確定沒有麼?」如果他沒在寶兒身上留下點什麼,又怎麼可能遠程操控她?
「你若不信。可是想要親自查找一下了?」
「那倒不必。」我算是怕了她了。
「若如你所說,豈不是我走到哪里,都成了你們的把柄?」
「沒有關系,只要將那葛爾丹殺了。你不就不是把柄了。」我安慰她道,「我去弄一些干柴,在這里生一堆火。先把你的衣服烤干再說吧。」
說完我就出去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寶兒的眼神。她是纏上我了,這算怎麼回事麼。外面的冷風能讓我清醒一些,但是也讓我找不到多少干柴。剛下過大雨的昆崳山到處都是泥濘,哪里能看到干一點的柴火。好不容易在一個被風處發現一塊沒被雨淋到的窪地。山坡擋住了大量的雨水。地上厚厚的楊樹葉,扒開上面的,下面有足夠的干柴讓我們燒一個晚上。當然,如果我們能找到火種的話。
最幸運的是,我在摟草的時候,驚動了一只躲雨的野兔。我怎麼可能讓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這東西根本就沒有想象的那麼溫柔和可愛。書本上說的「小白兔白又白」都是騙人的,野兔就是野兔,為了活命它能使出渾身解數。
最後還是寶兒身上帶了火折子。那麼精致的一個女子,身上帶的火折子也是符合她身份的精致。最要緊的是那火折子是嚴格防水的。于是我們就有了兩堆篝火,還有烤兔子肉吃。我心里有心事,所以沒吃多少,無塵可能是骨折的炎癥讓他有些發燒,吃的也不多。倒是寶兒餓的有些失控,兩條兔子腿都讓她吃了。
吃完飯寶兒繼續晾自己的衣服,我跟無塵被隔在輕紗的另一側,看著寶兒曼妙的身影,腦子便不受控制的想入非非。無塵自然是本著非禮勿視的姿態,躺在地上裝死。而我就不一樣了,我知道寶兒在輕紗的那一側也看著我。整個山洞靜的可怕,只有柴火燃燒的劈啪聲。
「啊!」寶兒突然失聲喊了起來。無塵被嚇得差點從石頭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