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小二並不屈服,「他說你們不好對付,一個簡單的困龍陣,甚至陣中的‘苦禪咒’都可能困不住你們。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沒相當你還真是厲害啊,魂魄居然可以離體傷人。恐怕你也下了不少功夫。」
「他是誰?」我很好奇小二嘴里的那個「他」到底是誰,居然能這麼了解我們幾個,「這些個害人的陣法可是他布下的?」
「沒錯,他是我見過的你們中原最厲害的法師了。」
听他這話的意思,他不是中原人,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會那麼怪異的身法。不過他的漢語倒是說得很溜,比葛爾丹溜多了。難不成他是跟著葛爾丹一起來的?秘書兼漢語翻譯?
「你跟葛爾丹什麼關系?」
「告訴你也無妨,他是我的師父。」
果不其然。那麼說布下陣法的人,就跟葛爾丹是一伙的了。那小笛跟他們又是什麼關系呢?我已開始以為陣是小笛布下的,這樣看來,如此繁復的陣法,小笛真的弄不來。但是她又懂得陣法的奧義,那就是說她跟布陣的人有關系。應該就是一直在暗中救她的人了。
他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弄這樣的陣法呢?我跟無塵,包括清風明月都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至少對于龍脈的爭奪這件事情來說。他們在我身上花這麼大的功夫,到底圖了些什麼?
就在我腦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個小二,也就是葛爾丹的徒弟,突然身子變得發燙。這可不是簡單的發燒那種燙,我的魂魄踫到他的肌膚,就像是踫到燒得通紅的銅柱。我甚至听見魂魄被燒焦的「滋拉」聲,就是聞不到糊味而已。
我的魂魄條件反射的將手松掉。我看自己的手掌,也是殷虹一片。很快就起了一層燎泡。小二趁著這個空檔,躲過了我的魂魄,並且身子很詭異的靠近我,揚手一刀,就要砍我的脖子。
我顧不得手上的疼痛,身子一側,右手並指成刀,捅向小二的肋骨。他以為我怕燙傷不敢踫他呢,可能是大意了,居然被我手掌頂了個正著。這家伙也是瘦的可以。踫在肋骨上,感覺真是一條稜一條稜的。
雖然我踫倒了他的身體,但也僅此而已。他的身子就像泥鰍一樣,稍微一動就可以將我手上的力道卸個干淨。就在我的手要從他胳膊下面滑出去的時候,我突然手指一勾,勾住了他的肋骨。
我都看到他臉上驚詫的表情了,其實我比他都驚奇。因為我手上感覺他的肋骨在一點點的縮小,一點點的從我手指下面掙月兌出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縮骨功」麼?我看小二的身材也沒有變小啊。大概那些肌肉和脂肪是沒有辦法縮小的吧。
他大意輕敵的機會恐怕就這麼一次了。讓他從我手掌下面逃月兌了,再想抓住就難了。情急之下我將體內的真氣聚集在手臂少陽經。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送到小二的身體里。
我似乎感覺到了真氣在他體內的撞擊。這種沖擊可是實實在在的。眼看著小二臉上的表情有驚訝變成驚恐,再由驚恐變成痛苦,最後眼楮泛白身子弓在一起,像是燒熟的大蝦。
哎呀。我想起無塵他們還在里面受罪呢。趕緊走到門口,又停住了。我進去不又進入「困龍陣」里面了?還是讓他們在里面多受點罪吧,我也好想想怎麼救他們。
不過這時候,無塵已經不在客棧的大堂里。可能上到二樓去了。至始至終我都沒有看見清風和明月。
就在我實在無計可施,準備用內勁將整個客棧的外牆都拆掉的時候,就听見頭頂上一陣響動之後。一個人影從樓頂的窗戶上飛了出來。等落到地上我才看清楚,那就是客棧的掌櫃。
「無塵!」我知道這肯定是無塵跟明月干的了。
「牟兄,你沒有事啊。」無塵跟明月從破爛的窗戶上跳了出來。
「清風呢?」我就不願意听無塵說來說去就是「牟兄你沒事吧,牟兄你沒事啊」,好像這一路來都是我在照顧他們。清風不會功夫,恐怕才是我們最應該關心的。
「他不是在那里麼?」
清風自然不能像他們兩個一樣從樓上跳下來。
「你們怎麼沖破‘困龍陣’的?」我覺得他們能從困龍陣里出來有些不可思議了。
「因為你啊,其實你出去的時候,還是在困龍陣里,不過他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所以只能再設一個新的‘困龍陣’。他們恐怕也沒有想到你我會在兩個陣中相遇。其實我在陣中跟客棧老板說話,想讓他帶我出去的時候,我也听到你叫我了。當我听到你叫我的時候,我已經發現自己在對著空蕩蕩的櫃台說話。那時候我已經從陣法里解月兌出來了。」
這也能說得通,我看到無塵的時候,心中也是一清,他居然在對著虛空講話,而加在我身上的「困龍陣」也就自動解開了。
「那清風明月呢?」可是清風明月並沒有看到過我啊,他們又是怎麼跑出來的?
「因為掌櫃的就是陣眼啊,那個小二之所以把蠟燭給熄滅了,就是因為他已經把自己變成陣眼了。」
原來陣眼還能是人呢。可是這有什麼方法能看得出來?我估計無塵也是後來才看出來的。想從他那里學點什麼估計也沒戲了。
「對了,掌櫃的死了沒有?」無塵突然想起了還在地上躺著的客棧老板。
我們幾個走到掌櫃的身邊,看看這個老頭兒也挺慘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麼地方是完整的了嘴里一直在往外吐著血。
「你們怎麼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你不知道剛才上面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明月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也沒看見你受一點傷啊,兩個出家人,怎麼可以這樣。」
「我……我受的都是內傷。」他還強詞奪理。
就在我跟明月打哈哈的時候,客棧掌櫃的似乎回光返照,一把抓住無塵的衣領子。
客棧掌櫃這個舉動讓我跟明月立馬緊張起來,要不是無塵在那里攔著,我們倆早就把他打飛出去了。
「你們能沖出‘困龍陣’,不見得就是好事。」掌櫃的突然說話了,一邊說一邊從嘴角往外滲血,「我們家老爺之所以將你們困在這個陣法中,就是為了讓你們遠離紛爭。」
說著掌櫃的又扭頭看著我,那眼楮里似乎還滲著血,「你就是牟武?」
「是。」他認識我應該也不奇怪,不過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有點心慌。
「老爺說,千萬不能讓你離開‘困龍陣’。但是我卻要把你放出去,就是希望你能出去助老爺一臂之力,照看好笛兒。」
他說他把我放出去的,想想也是這麼個事兒,不然的話,只要小二不帶著我出去,我可能一輩子就在客棧里面打轉了。他讓我幫他家老爺的忙,他家老爺是為了不讓我們蹚渾水才把我們困在這里的。他家老爺是誰啊,怎麼這麼缺心眼?我要是中「苦禪咒」解不開怎麼辦?弄個植物人,還不如死了呢。所以他說得再善意,我都不會領情的。
「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辜負你們家老爺的。」我笑了笑說道,「我們不會去趟什麼渾水,出了‘困龍陣’我們就轉道去燕京。」
「虧得笛兒三番五次救你,你就不能關心一下她的安危?」要是掌櫃的沒被打的三魂渺渺,我估計現在也被我氣得快死了。
「那是我跟她的事情,我也救過她許多次。她讓我在陣中吃盡了苦頭,我何必要出了陣還救她。」
說著,就看掌櫃的一口血噴出來,眼看著呼吸困難,要倒不上氣來。我知道他是肺里進了血了,而且沒有力氣咳出來。無塵跟明月到底是有多恨這個掌櫃的。說實話,他就是個看管陣法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家「老爺」。
這時候無塵也起了惻隱之心了,眼神很復雜的看了我一陣,有低頭急急問掌櫃的︰「小笛去哪里了?」
「牙山……牙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