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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下，我就看見簾子被掀開，當先走出來的是商寧兒。接著是清風明月，冷靜也在里面，最後出來的是柳城。
「你們都沒有事啊。」沒想到道衍還挺有能力，居然將這麼多人都救出來了。
「還有葛爾丹呢，不過他傷勢重一些，還躺在床上，子善兄還在給他治傷呢。你跟無塵小道友到這里可是為天風打前站的？」
「我們對你們的交易不感興趣。我只希望你能將清風明月還有商寧兒給放了。」
說找我就看他們幾個，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出來光站在那里看著我們，一句話也沒又說。難不成葛爾丹還控制這他們，讓他們不認識我？不過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和失望，這些情感應該不會出現在被控制的人眼楮里。
「牟武啊，清風明月本來就是自由的，他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也不會阻撓。至于商寧兒，你我都知道，她很重要，我可不能把她交給你，而且，就算我肯放人，她願意不願意跟你走還另說呢。」
道衍也沒有將商寧兒的身世數給她听，恐怕也是有一絲的惻隱之心罷。
「道衍，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我忍不住站起來。
「我救了他們。」道衍喝一口茶，才淡淡的說道，「而你沒有。」
「你打算在這里等著天風來跟你交易無字天書和‘長生訣’麼？」我看道衍一直也沒有準備去找天風的意思。
「恩？難道你不是幫著天風打前站的麼？」道衍裝出一臉的疑惑，「我看你跟無塵找上門來。還當你們是沖著他們幾個來的呢。」
道衍借著這個機會還要將我冷嘲熱諷一把。你當我願意丟下他們不管呢，那時候的情景根本就由不得我做出什麼選擇。我沒死在里面已經是不錯的了。
「我們本來就是出來轉轉，沒想到你們還會打攪讀書人的清淨。只能算我們運氣好，正好踫上你們。」
「你太小看我了，你當我說跟天風交易，就是拿他們幾個來換無字天書和‘長生訣’？你不覺得太小家子氣了麼？」
「道衍，我認識你幾十年，也沒見你大氣過啊。」
听聲音道衍便忍不住站了起來，這個聲音多熟悉啊，天風來了麼。到底還是他坐不住。找到了這里。
「天風。你我都是舊臣。還有冷靜，我們三個各有其職，不過自從太祖皇帝駕崩之後。我們的大明就沒有之前那樣的秩序了。撤銷了錦衣衛，以前的副指揮使，司馬峰的頭都被你拿下來當成‘長生訣’的母體。你以為正在進行削藩的皇帝能振興大明麼？」
「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麼？」
「我沒有背叛任何人。」道衍很堅定的說了一句，「好了，天下還是大明的天下，你可以留著無字天書，但是不能留著‘長生訣’。」
「你的意思是燕王造反也有理了？長生訣你拿去要做什麼？好長驅直入攻佔都城麼？」
「‘長生訣’就不該留在人世間！我是怕你做出什麼傻事。燕王的大軍分三路南下，都是虎狼之師根本用不著‘長生訣’。」
天風進來，在一旁坐著。我看他身邊也沒有跟小笛或者葉玲瓏，就他一個人來的。
「你的意思是你用柳城換司馬峰的人頭？」
「可以這麼說。你知道我想要這樣交易。難道你沒有準備一下麼？」
「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接受這樣的交易條件？而且這里是學堂，我們連兵刃都不該帶進來，更何況是一顆人頭了。」
「也好，現在還不急，我們幾個老友正好在這里敘敘舊。」
說著從布簾子後面走出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叫子善的教書先生了。他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我們旁邊，將一杯茶倒進嘴里。沒想到這個教書先生還真是性情中人呢。一點俗套都沒有，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教出一個可以出將入相的人物。
「孩子們都回去吧，今天不上課了。」
喝完茶子善便去招呼那些還在寫大字的孩子回家，看來接下來將要上演的，應該是少兒不宜的東西了。
「牟武，你跟無塵出去一下吧，小笛和玲瓏應該就在外面。我跟他們幾個說說話。」
看樣子這個子善跟他們三個也是舊相識。我們幾個人都跟著那些撒歡兒的孩子一道出了書熟，看著那些孩子歡騰的往各自的家里跑。嘴里呼出的水汽在晨曦的照耀下，飄出老遠。跟著道衍和常開泰出來的那幾個也都出來了。常開泰一直跟在商寧兒的身邊，應該是在看著她。
小笛跟葉玲瓏果然在書熟的外面，葉玲瓏手上還提著一個包袱，圓溜溜的，應該是司馬峰的人頭了。
「你們兩個大清早的亂跑什麼！」葉玲瓏見我出來，便嗔怪了一句。那真的是嗔怪，言語里一點真正責怪的意思都沒有。這種感覺好熟悉，一時間居然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現代。
「屋子里憋悶得慌，我跟無塵出來清醒一下。」
「就是你，忒多毛病。」葉玲瓏走上前兩步，關切的問到，「你身上的傷口可是好些了？恐怕現在說話脖子還會跑風吧。本來打算給你傷口換一下藥和紗布的，結果到了房間里，人早就不見了。」
「放心吧，我的傷已經沒事了。」我故意妞妞脖子給她看。當時天風將我的脖子割開，其實連肌肉都沒有傷到，只是將表皮給割開而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將我腦子里的「長生訣」給從脖子里逼出來的。
「那……你昨日里渾身燥熱的毛病可有好轉？」
「睡了一覺之後已經好多了，不過不知道還會不會復發。」這種感覺真好。我不是說有人關心我，而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女子關心我。
「哦，那就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們這兩幫人都站在書熟門口的空地上，彼此之間再無言語。好像大家從商鞅的墓里出來之後便產生了更多的隔閡和尷尬。可能是在那種情況下，人類最本性的東西都一覽無余的展現出來。這回到了平安的現實生活中，我們都不能一下子進入狀態吧。
當然，總要有人打破僵局不是。沒想到打破僵局的居然是清風。
「牟施主，我跟師弟已經商議好了，我們二人要回白馬寺了。如果我們二人路上腳程快一些的話，能在年前趕回去。」清風突然走到我身邊對我說。
「哦，馬上要過年了麼？」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居然問了一句很沒有水平的話。等我明白過來自己有些過分了，這才跟上一句︰「你們二人這就回去了？明月腿上的傷好了麼？」
「還有不足一月便過年了，師弟他的腿只是月兌臼而已，已經讓常施主給治好了。」
「那也要小心才好，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我沒事，我們在這里的事情已經了結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心願已了，柳城以後是死是活跟我們沒有半分關系。這趟出來一路凶險，真是倒霉的緊。」明月還是那個火爆脾氣。
「說的也是，出家人，本就不該沾染這些世俗的晦氣。」我附和道，「對了，你們不是被葛爾丹給控制了心智麼？是不是他死了，你們的禁制也就解開了？」
「葛爾丹沒有死，他也被道衍給救了出來。只是已經傷的不行了，剛剛子善先生還在救治呢。」柳城插了一句。
「葛爾丹加在我們身上的禁制老早就被無塵給解開了。」明月接著說，「不過開始的時候我們不知道師兄也被控制了，後來是葛爾丹重傷昏迷，他才解月兌的。」
「柳城，你有什麼打算？」我問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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