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武,你已經躲了好幾天了。你我之前的約定,你可不要食言才好。」
「我沒有食言啊。在你們東瀛人面前,我犯不著睜眼說瞎話。」
「那好,既然你說志乃是因我而成這樣,那我也不妨問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與蘭兒成婚?」
他可是一點都不顧及星野志乃的感受呢。雖然他動彈不得,但是能說話,能听見聲音。我估計他已經無地自容了,可惜想剖月復都沒有能力。
「阿武?他說什麼呢?你跟什麼蘭兒成婚?」
「你不要听他胡說。」
「有些事情,你是抵賴不了的。」
說了一句,井上雄信便轉身離開了。我真想把這家伙弄死,我受不了被一個東瀛人如此威脅。他為什麼如今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之前低聲下氣完全沒有了,難道是因為那張沾了我血的白紙?想著,我的心中又是莫名的一痛。抬頭往門外看,又是井上蘭。
陸佳也看到外面的東瀛女子。自從那天之後,井上蘭便再也沒有穿的像個漁女,而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就是個東瀛人。
「是那個日本女人麼?」
「你別瞎猜了,沒事的……」說完我就盯著門外走神了。我想要想個辦法將這件事情解決掉,但是不管我怎麼努力,腦子還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辦法集中精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的時候,便看到床邊放著一套新蹭蹭的衣服。大紅的袍子,上面描龍繡鳳的。
我腦子一下又空掉了。這是逼婚的節奏啊!下一刻,我腦子里便充血了,眼前也是通紅一片,我忍不住了,殺人的心都有了。他們真把我當猴耍。我也就顧不得什麼朱棣的大業了,我把這里的人都砍光殺淨,然後再一把火把船塢給燒了。
「牟武,快把衣服換上啊。你今天要當新郎官了。」常開泰嘻嘻哈哈的闖進我的房間。
「你說什麼呢?」我沒理會他,繼續整理我身上的衣服。
「趕緊吧,試試看,合不合身。這可是從燕京帶過來的。我準備自己用的,沒想到讓你小子先用上了。」常開泰自說自話,「不過不要緊,你穿完了我再繼續穿。行伍之人。哪有那麼多規矩。」
他把新郎服往我身上披,我心里煩悶,一把將衣服抓下來甩到地上。趁著常開泰低頭愣神的當口,我用胳膊頂著他的脖子,將他逼到牆上。他反應過來掙扎了兩下,我早有準備,沒讓他掙月兌開。
「你跟他們合起來耍我是不是?」我冷冷的問道。
「……我哪里有。」常開泰的眼楮瞪的比我的都大。他也是喜歡炸刺的主兒,跟我一樣的吹胡子瞪眼,像兩個斗雞一般。
不過很快他就蔫頭耷腦下來。我從他眼楮里面看到了一絲失落。是的,那種不甘心的感覺。我知道他其實對井上蘭有意思的,從一開始我就看得出來。而且他跟我還有點不一樣,他並不介意一個東瀛女子的。不過他比我差勁的地方就是他被朱棣的很多條條框框圍住了。
我慢慢把他松開。對他說道︰「那衣服還是留著你來穿吧。」
走到屋子外面,就看到陸佳站在門外。
「……」我張張嘴,卻沒辦法說出一個字。
「你今天要結婚了?」陸佳一臉的平淡,平淡到好像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沒有。我在這里結什麼婚?」
「你看看這外面,整個村子都張燈結彩的。你的屋子上面的喜字,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要結婚了。」
「我沒有……我沒有……」
「你有什麼苦衷是不是?你跟我講啊。咱們兩個有什麼不能講的?」
「……我沒有苦衷。」
我就是個混蛋,現在什麼都說不出來。我本來想說我只愛她一個人,一輩子只認她一個人。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就是說不出來。就像被下了詛咒一樣,就是說不出來。
「我知道了,那祝你新婚快樂,你跟你的蘭兒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早生貴子。」陸佳點點頭,她終于流淚了,眼淚在眼眶里還沒有流出來,她便用手臂擦了去。說完話,她便跑到了自己住的房子里。
我想要把她追回來,可是腳卻抬不起來。只能看著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後面。
「牟兄……這事情我不太懂,可是……」無塵看到了我跟陸佳在門口的一幕,見我一直呆呆站在門口,可能覺得自己有義務過來安慰我一下。
「可是什麼?」其實我一出門口就看到他了,而且也看出了他那糾結的表情。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既然喜歡葉姑娘,為何不追上去?為何非要跟井上蘭成婚呢?」
「你一個小道士,懂什麼。」
「啊,對了,現在葉姑娘身體里的魂魄不是葉姑娘的,而是另一個……姑娘的,那是你的愛人麼?既然是愛人,為何要分開。」
「是啊,既然是愛人,那為什麼要分開?」可是我心里都不會往那里想了。
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我似乎對陸佳的感情已經變淡了,而且是一步步變淡的。我既然覺察不出來,自然就不會去思考原因。她跑回了屋子里我也沒有跟著追上去。這要是在以前是不可思議的,而現在我居然沒有感到有多少奇怪。
我得去找找井上蘭,要跟她說清楚,今天這個婚我是不會結的。我走到井上蘭住的房子門口,那里也是收拾的干干淨淨,到處都掛著紅色的布或者紙。現在這個饑荒的時期能布置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
「姑爺這麼早就等不及了啊,迎親的隊伍都沒集合好呢。」門口有那村子里的婦女主動承擔了「娘家人」的職責。雖然她們嘴上這麼說,但是卻沒有做出什麼阻攔的動作。
我沒空理她們,因為自從跨過門檻之後我的心便像是被抓住了一樣疼。我幾乎喘不上氣來。以為是葛爾丹當初將手伸進我胸腔里面而留下的後遺癥。
不過我也不是傻子,總能找到一些顯而易見的規律,比如說我一靠近井上蘭的時候,就會心口疼。我剛要推門進去,門卻自己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蓋著紅蓋頭。身上穿著的卻是樸素的紅色衣裳。
「哎呀,新娘子怎麼這個時候就出來了啊,不吉利呢。」門口的婦女又開始聒噪了。其實她們不見的就是為井上蘭著想,甚至可能巴不得井上蘭死了或者真麼樣了。擁有這樣一場婚禮,肯定讓她們嫉妒不已。
我回頭瞪了她們一眼,那幾個婦女才不敢說話了。
「你找我?」一開口我便知道是井上蘭的聲音。
「我不能跟你成婚,我有自己的愛人。」
「你真的愛她麼?」井上蘭說道,「如果你愛她,你怎麼不義無反顧的跟她在一起?你們這幾天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應該不夠五個時辰吧?你們甚至晚上都不在一個房間睡覺。」
雖然我很想說這跟我愛不愛她有什麼關系,但是最後還是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這讓我無言以對。
「牟武,我奢求跟你一直在一起。我只想你給我一個婚禮,也好讓我爹爹安心。等進了洞房,你我從此都可以互補相識。」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答應你便是了。」我居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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