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武啊,我大師兄的女兒跟你今日成婚,用你們漢人的話,那叫洞房花燭,你怎麼好騎馬跑到外面,讓蘭兒怎麼想。」武藤山河也跟著說道。他跟井上雄信居然是師兄弟。
「你井上雄信把我當成保命的稻草,還要我娶你的女兒,現在恐怕整個北軍都知道我跟你女兒成婚了。你還要怎麼樣?」既然他們截我的道,那我就不用給他們臉面了。
果然井上雄信不說話了,當然,他的臉色也挺難堪的。
「牟武,你為何對我們有那麼大的敵意?」武藤山河接口,「我們現在都是在跟燕王朱棣合作,都是一個陣營的。井上蘭嫁給你,我想也沒有讓你吃多少虧。還有,我那徒弟被你打成殘廢,我做師父的,總不能置之不理吧?你要是執意要給我們難堪,恐怕我只好用強將你留下了。」
武藤山河言語里面開始顯出強硬的味道。但我是吃軟不吃硬啊,你這樣來,我就這樣去。
「那就要看看你們的本事了。」
說完我就催馬前行,如果他們兩個不動,我便從他們身上踩過去。他們兩個當然不是傻子,也不知道他們使了什麼手段,我胯下的馬往前了兩步便不再往前走了。我知道怎麼催也沒有用,索性松了馬鐙,雙腳在馬背上一踩,跳起來撲向他們二人。
「來得好。」
武藤山河叫了一聲好,身子往後一折,右腳踢出,來了一個朝天一字馬,腳底正朝著我的臉。井上雄信卻是一彎腰,右腿從後抬起,來一招倒踢紫金冠。這是兄弟二人果然是合作過的,一前一後將我的進攻後退道路都封死了。
倉皇之中。我只能臨時變招,真氣在身體里流轉,從丹田出來分兩路,經任督二脈再回到丹田。舊力未竭,新力又起。我的身體就這樣不可思議的橫移一米的距離,在半空中打了個盤旋,重新抓向井上雄信。
我猜井上雄信應該沒有武藤山河那麼厲害,至少沒有他那麼咄咄逼人。從他那里下手應該會容易。果然不出我所料,井上雄信並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能倉促的往地上一撲。差不多的是個狗吃屎的招式,才躲過了我詭異的一擊。
卻沒想到,他身子剛一落下,後面便跟出武藤山河的左腿橫掃。這哥倆的配合還真是天衣無縫,好在我一只腳已經踏在了地上。所謂力從地起,我再快也躲不過武藤山河的這一腳了。那就硬生生挨上一記好了。
當然,我也不會像之前那樣靠真氣的保護用蠻力頂住,而是在他的叫踫到我胸口的一瞬間,身子往後一頓。卸去了武藤山河腳上的大部分力道,等他招式用老了,想要將腿撤回去的時候,我身子再猛地一反彈。送他一程!
「我來幫你!」
我滿以為這一下,恐怕能將武藤山河的腿給頂月兌臼了。沒想到他表情雖然驚駭,但身子卻整個飛起來向後摔去。他是用這個方法想將我送給他的力道卸掉。我哪里給他機會,要知道。中國武術的集大成者就是「太極」了,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人怎麼能讓他活學活用了。
腳上稍一用力就要追上去,電光火石之間。我看到一條胳膊,斜刺里切向我的喉嚨。我只能中途變招,用手肘朝著偷襲我的胳膊撞去。
井上雄信站起身來,將我給擋了下來。我們三個這樣兔起鶻落斗了十多個回合,除了最開始武藤山河踢我的那一下,其他的過招我們都沒有身體接觸,連點到即止都沒有。
正當我想著讓自己的魂魄出來幫幫忙的時候,卻感覺暗處又有人來了。如今我體內的真氣已經完全恢復了。如果我的那個魂魄也能在我身體里進出自如做我的左膀右臂,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我不知道暗處的人是敵是友,所以就要分出一成的小心,提防偷襲。這里能跟我成為友的恐怕只有常開泰了,而且他也可能怨恨我搶了他的女人而對我有所成見。基本上是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樣提心吊膽也不是辦法,現在真的到了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的時候。打定主意正好井上雄信一掌朝我的胸口掃來,他當然不是為了擊中我,只不過想把我趕到武藤山河身邊而已。都是這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跟拍電影一樣的拳來腳往把他的思維定勢給形成了。
我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往後躲,而是身子往前一傾,主動湊到他的胳膊上。我就知道他會愣那麼一下。
武藤山河吼了一聲,是日語,我听得懂是危險的意思。雖然看不到井上雄信的臉色,但我知道肯定變了。在他胳膊跟我胸口接觸的一剎那,我出手了,手掌閃電般探出正擊中他的腋窩。原本他要倉促收回去的手臂,頓時萎頓的垂下來。我用的力道恰到好處,剛好讓他的胳膊月兌臼。
武藤山河想要偷襲我的後背,我感覺到背後陰風襲來,身子一轉,又轉到井上雄信的背後,趁著他還沒有從疼痛中恢復過來,單手抓住他的脖領子,往武藤山河的手掌上一推。我知道那個陰險的老頭,見自己的師弟出事了,手中已經拿了武器。
井上雄信能不能死,就看他躲的有多快了。
我真沒想到武藤山河居然會對我下那麼狠的手,面對自己的師弟,他居然已經來不及收刀了。我看不清他們兩個老頭兒的表情,但我自己心里卻突然有了惻隱之心。武藤山河或許該死,但是井上雄信卻罪不至死。
不過我可沒有想著救他,一個東瀛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就在武藤山河手中的太刀踫到井上雄信胸口的時候,一顆飛蝗石飛過來,正好擊中刀刃,將太刀擊的往旁邊蕩開數寸。
太刀還是沒柄而入,卻躲開了心髒的位置。武藤山河又是大叫一聲,松開太刀, 後退了好幾步。
「誰?出來!」我知道在暗處躲著的那個人不是他們一伙的,更不是來幫我的。不然他也不至于在關鍵時刻救井上雄信一把。
「你們三個打什麼勁兒!這麼大晚上的,今天不是牟武跟井上蘭大喜的日子麼?」
從暗影里走出來的居然是黃子寧。他一身黑衣打扮,若不是我認得他的聲音,根本就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
「牟武,你連你的岳丈都敢殺,真是喪心病狂啊。」此時井上雄信已經昏了過去,武藤山河卻抱著他師兄,眼楮惡狠狠的盯著我。
「你們東瀛人野蠻也就算了,還是這麼喜歡搬弄是非。多虧他身上還插著你的凶器,若是你拔出來了,我更是百口莫辯了。」我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
黃子寧也是對武藤山河嗤之以鼻,他似乎看到武藤山河要有動作,當先說道︰「你別動啊,你若是真的把刀拔出來了,他就真的成了死人了。」
「還是拔出來吧,我不怕你誣陷我的,這里不是你們東瀛,你誣陷我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帶著你的浪人大軍把我一個人殺了啊。」
我故意把他們說的不堪,就是想激起他的怒火。不過武藤山河還是強忍著怒氣,將井上雄信抱起來,快步往村子里走去。
「你這是要往哪里去?」等他們兩個老頭子走遠了,黃子寧才問我。
「你都跟到這里來了,難道還不知道我要去哪里麼?」我將問題又踢還給他。
「我到這里來是奉了燕王之命。與你一同前往保住金脈的。」
「什麼意思?」要不是他說的地方跟我想要去的地方一致,我都懶得問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