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伊藤將軍說話讓人听著很中肯,表情也很嚴肅,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做作。加上他忠厚的面龐,我甚至覺得是不是應該對日本人有個重新的認識。最重要的就是他說的也是膠東地區的方言。甚至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當地人還要標準一些。
「將軍客氣了,我們已經吃過了。我發i線將軍說話的口音跟本地的方言很像啊。」
「哦,是這樣的,我打小便在本地長大。我的母親是大明子民。父親是早期到大明的武士。當初回國的時候生了瘧疾,同伴不敢帶他上傳船,便留在這里根我母親成婚,說起來我也是半個大明人呢。」
「原來如此,將軍有要事商量,就是我們唐突了。我們二人還是在外面等候,方便的時候再回來。」我倒是話里有話的,就是想看看這個伊藤是不是裝的。
沒想到伊藤一個勁兒的道歉,讓我這個沒有接受傳統道歉教育的人都有些不適應了。他跟王師傅低聲說了些什麼之後,便帶著我們去看無塵。
無塵那個沒臉皮的居然在那里吃飯。而且吃的比伊藤的都好。看樣子善待俘虜的傳統,古代的小日本是有的,只是沒有傳承下去而已。
「你們怎麼來了?」無塵也不過腦子的,見我跟黃子寧,立馬站起來問。
「先把你的飯吃完了。」我沒好氣的說。
「我們怎麼就不能來了,倒是你,跑到這里瞎攪和什麼!」黃子寧也是後來才認識無塵的,對他也讓不是很熟悉。
「葉玲瓏呢?」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葉姑娘在村子里。」
「在……」我本來想問一問在哪個村子的,但是看旁邊這麼多人,就不問了。無塵似乎也看出我的顧慮,閉口不言。
「你找到盧姑娘了?」我想起他到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救盧玉秀的。
「沒有。」無塵搖頭,似乎一下子變得很沮喪。我要的就是讓他沮喪,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里吃飯。
「這位道長跟二位特使認識呢,那可能我們之間便有些誤會了,他也是燕王的人?」伊藤終于問話了。
「他不是燕王的人,只是我們的一個朋友而已。」
「這位道長突然闖進礦場,視乎在找人。可能跟我的人言語上不同,言辭激烈了一些,就動起手來。他可不是故意鬧事的,憑他的能力把這里鬧個天翻地覆也不是難事。」
「既然是誤會。那我就帶著他去找人了。黃將軍留在這里跟伊藤將軍商議礦山上的事情。」我就要拉著無塵走。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東瀛浪人急匆匆東風跑過來,在伊藤耳邊嘀咕了幾句。伊藤臉色變都沒變,只是嚴肅的點點頭。
無塵將最後一口飯吃了,之後拍拍就要跟我走。走了兩步想起來什麼,走到一個東瀛人面前問他要自己的寶劍。這家伙是出門讓人家把寶劍都繳了,還能忘記要回來呢。
結果那些站在一旁的東瀛人像是故意听不懂一樣的,站著沒有動,甚至可能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伊藤將軍,我那朋友的寶劍是他師父留下來的遺物。還望歸還。」這還要找伊藤啊,他說了算而且還算是一個講道理的日本人。
「我們還不能將這位道長給放了。」伊藤卻說。
「什麼意思?」
「他既然不是燕王的人,也不是我們的人,那他就有可能是來探听的南軍見習。雖然我也相信二位的朋友。只是他沒有跟二位一起來,而是獨創礦場,還是查明白些的好。」
他說的句句在理。我真是沒有覺得他是在刁難我們。畢竟我跟黃子寧要不是有一塊玄鐵令牌,也可以被看作是奸細。不過現在我著急找到陸佳。所以沒空跟他在這里墨跡。只是本著拳頭不打笑臉人的原則還在這里好聲好氣的。
說實話,在那里看無塵胡鬧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有一伙人圍了上來。要不是我擔心陸佳也在,想下來看看。他們那些浪人根本就找不到我。既然陸佳不在這里,那呆久了反而夜長夢多。
「那你怎麼證明他不是奸細呢?」我耐著性子問伊藤。
「其實我不需要證明他不是奸細,要證明也是他自己或者你們二位幫他證明。我只要找不到他不是奸細的理由就可以了。」
這他媽的連現代司法理論都用上了。原來這個伊藤是個笑面虎,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比那些凶殘的東瀛小混混要厲害百倍。這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還有剛才有個東瀛人跟他說了些什麼,然後他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牟兄,你跟黃將軍先走吧,葉姑娘在劉楊村。你去找他們。」無塵走到我身邊,小聲對我說。
「滾,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我罵了他一句。那些東瀛人可不是好說話,我跟黃子寧走了,估計無塵就要身首異處了。
「伊藤將軍,這位無塵道長在礦場可造成了什麼麻煩?」黃子寧也幫忙說。
「麻煩倒是沒有,就是我的幾個手下在圍堵他的時候受了點傷。」
「既然沒有什麼大事,那就對他小懲大誡一下,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如何?畢竟我們是一條戰線上的,也不好傷了和氣。」
「若是剛才,或許我會放他走,至于什麼懲戒也都好說。」伊藤說道,「但是現在,可不行了。」
「為何?」黃子寧眉毛一挑。
「不光是這個道長不能離開,恐怕二位暫時也不能離開礦場。我已經差人去請示燕王,是不是派了兩位特使過來。車馬來回到燕京,最快也要六天時間,這六天時間你們還是暫住此地為好。為了防止走漏風聲,只好委屈二位了。」
「你說什麼?難道你連燕王的玄鐵令牌都敢不認麼?」黃子寧又把那塊牌子拿了出來。其實這東西本來也不怎麼靠譜,就算是那個年代冶金不發達,仿制一個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們認人不認這塊牌子。」伊藤的嘴臉終于露出來了。
不過說實話,本來就是我們心虛,所以也沒有覺得他不講理到種程度。
「如果我非要走呢?」
說完之後我突然間發現我現在特別喜歡抬杠。之所以喜歡抬杠是因為我又重新找回了自信。自從葛爾丹死了之後,我的真氣又回來了,魂魄也能在關鍵時候幫忙了。我感覺自己已經是天下第一了。用個詞形容,就是「得瑟」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話的是那個千木。看樣子他是伊藤的得力干將了,這個時候不用伊藤說話就跳出來,自然在他面前有這樣的待遇。
「那就小心拳腳無眼了。」我攥緊拳頭準備跟他較量一下。我知道這樣的人跟我不是一個量級的,秒殺掉的話,還能給伊藤個下馬威。
「這種小人物還要你自己出馬麼?」結果黃子寧卻拉住了我。
「怎麼?」我沒有反應過來。這里就我們幾個,還有誰大誰小麼?
「既然伊藤將軍不發威,對付手下人怎麼用的著牟兄呢,我無塵來就可以了。」沒想到無塵暗地里沖我擠眉弄眼一下,好像跟黃子寧有默契一般。他怎麼突然就變了,是圓滑了還是開竅了?
兩個人就像打擂台一樣的擺好了架勢然後你來我往的。我明顯能看出來,無塵身上受過傷的,左半邊的胳膊和腿動彈的不是很利索。但是他底子好,功夫細致,跟那個千木粗糙的太刀相比可算高出一大截。
沒多久,無塵就佔了上風,雖然是赤手空拳,但是有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所以倒是逼得千木節節後退,生怕自己的太刀把握不住,被眼前這個倒是給搶了去。無塵雖然厲害一些,但是狠心不足,下手輕重把握不住,老是留有余地,讓千木可以喘息。
我有心提醒他兩句,又覺得不好,旁邊都是日本浪人在圍著叫好呢。我也要端起架子來。
「我們還要走呢。」沒想到黃子寧說了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