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走神的功夫,一個黑影朝我飛過來。情急之下我想用太刀去擋,卻發現那個黑影居然是黃子寧。無奈我只好用身子硬扛了一下。將黃子寧接下來之後,發現他面色淡紫,好像是整張臉都被人均勻的打腫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
黃子寧搖搖頭,他比無塵能好一些,還能動彈一下頭。但是他是內傷,能不能恢復的好那就另說了。
「剛才我的人來報,說你跟井上蘭成婚了?也就是前兩天的事情。她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東瀛女子。」
我听那聲音,好像他醋意很濃啊。
「就因為這個,你就想把我們都殺了?」我回了一句。這時候無塵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黃子寧卻倒下了。剛才我顧著跟千木和那幾個浪人打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跟黃子寧到底打得怎麼樣。也不知道黃子寧到底中了他的什麼招,居然被傷成這個樣子。
「不是因為這個。如果你是真心的,可以在你們大明給她幸福,我也願意的。可是你卻在新婚之際跑到這里來,甚至在成婚當碗將井上先生給刺成重傷。你可能說出個道理來?不然讓你們死在這礦上都算客氣的了。」
伊藤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光表情還有語言都十分平靜,就好像他是在轉述別人的話。
「給不給她幸福,我說了算,她女兒要不要嫁給我,也不是你說願意不願意就好使的。」我冷笑著說,「還有,井上雄信不是我刺傷的,若不是黃子寧暗中相救,他已經被刺死了。你是武藤山河的徒弟吧?」
「你怎麼知道?」伊藤愣了一下。
「你跟你師父一樣的奸猾。井上雄信不是還沒有死麼,你到時候問他是被誰刺傷的不就好了。」
「你不用狡辯,即便他不是你刺傷的。那麼你跟黃子寧兩個人也不是燕王派來的特使。你們兩個還有這個道士來這里是有什麼目的?」
伊藤至始至終就看了千木一眼,那感覺像是死了別人家的「得力干將」一樣的。用一個詞形容他,就是冷靜。這家伙太冷靜了,不會被任何事情攪亂心智,他所有的決定都是在在最客觀的情況下做出來的。
「怎麼說呢?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金礦,恐怕大明的金脈就在這個地方了。我們來也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你也知道天下大亂,戰爭是最容易發財的途徑。」
「你們中原人都這麼自私麼?」
「我們大明人太多了。」
「沒錯。」伊藤這才示意讓手下將千木的尸體給抬出去,「若不是我們利益相悖,我很希望能與你交個朋友。我們東瀛人很注重情誼的。但是我也是個將軍,手底下可有數千人。他們也不允許我對千木的死置之不理。」
「那他們兩個的賬怎麼算?」跟我算賬是吧?我也會算。別看你們現在人多,道理在強權那邊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用歪理。
「你們硬闖礦場,本來就是死罪。」
「好,既然誰強誰說了算。我看你也是個公正一些的東瀛人。我們兩個單挑,你要是能贏了我,我們三個任你宰割,絕無怨言。如果你輸了,道理就在我這里。我也不跟你計較,讓我帶他們兩個走。」似乎這樣的交易我已經進行過多少次了,現在說起來,都有些駕輕就熟。職業腔調了。
「可以。你可有什麼趁手的兵刃?」伊藤居然很爽快的答應了,「我這里有一把慣用的劍叫做‘草雉劍’,是我東瀛佛家三大秘寶之一。」
我看他的劍長有一米,樣子挺厚重的。好像是一個東瀛浪人特意拿給他的。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因為防身的武器,一要趁手。二要方便。那樣才能錯綜復雜的江湖上混。若是打起來還要到處找兵刃,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剛才我的魂魄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跟這個佛家秘寶有關系呢?他是武藤山河的徒弟肯定知道我身體的秘密,看樣子我的勝算可能不是那麼大了。
「我沒有兵刃,只有友人相贈的一把短劍。我可不想讓它沾了血腥。」說著我將商寧兒給我的短劍拿出來。其實我從來沒覺得這東西不能沾血。我是說給伊藤听的,就是希望他能放棄使用草雉劍。
「你還是選擇一件兵刃吧,我是不會舍棄草雉劍不用的。」伊藤也知道我的心思,但是他不吃我的激將。現在我們倆比的就是誰臉皮厚而已。
最後輸的還是我,我再怎麼臉皮厚也後不過這個東瀛人。
「那你把無塵用的湛盧劍給我用吧。」一開始其實我想到了他的螭龍劍。我在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看到了他用作褲帶的螭龍劍,本來想用螭龍劍算了。但是再一想又不對,我根本就用不來螭龍劍,拿了還不如不拿。那無塵說他的寶劍讓他們拿走了,那就一定是湛盧劍了,其他劍的話,無塵也不會走了兩步又想起來。
「可以!」
一個東瀛浪人去拿湛盧劍了,應該是放在伊藤的房間吧。
寶劍還沒有回來,就听見外面又是一陣聒噪。這次就熟悉多了,因為能听到的都是國罵。
「伊藤,你在這兒做什麼呢?舞刀弄槍的可是要打仗?」劉四通大馬金刀的走進工棚里。
「劉將軍,這是我們的私事你還是不要理會了吧?」
「你們這些倭人到我們地盤上搶黃金,還不讓我管理?我這個將軍白當了?」
「你說什麼!」又一個會漢語的東瀛人。
工棚里面馬上劍拔弩張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劉四通冷冷回了一句,徑自走到無塵和黃子寧身邊,檢查他們的傷勢。這時候無塵已經醒過來了。
「你帶他們兩個出去吧,找個大夫療傷。」我對劉四通說。我還在等著湛盧劍回來呢。
「你當這里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
「怎麼著?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抬出去。」劉四通也來了火氣。這就是所謂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家勉強湊在一起,表面上一團和氣,其實是沒有遇到那個會攪局的人。也就是我。
可惜,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人進來。外面劉四通手下的士兵和伊藤手下的浪人個個拔刀相向,就等著自家將軍一聲令下,好大干一場。我也看到外面緊張的氣氛,甚至有點壓抑。當然我也覺得劉四通的士兵會佔上風一些。這些兵雖然不是朱棣的嫡系,但是卻有不少的蒙古兵在里面。
突然煞風景的事情來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帶著一股呼嘯就靠近了我們所在的工棚。我也不是眼尖,老遠就能看見谷柳先騎著一匹黑馬,牽著一匹棗紅嗎就飛奔過來了。馬蹄攪起來的灰塵將兩邊正對峙的士兵都嗆得紛紛後退,卻沒有一個想到上前阻攔的。
「牟武還愣著干什麼,上馬呀!」
「幫忙!」我喊了劉四通一聲,抓起無塵就往外沖。劉四通見我的舉動也明白過來,搶上一步拉著黃子寧也在我身後跟著出了工棚。我將真氣灌注在手上,盡力一甩,把無塵甩給谷柳先。
我自己在上馬之前,正好看到工棚門口不遠的地方,那個去拿寶劍的東瀛浪人拿著湛盧劍站在一邊。這東西自從在方山丟了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我竄過去一把搶過來,又一個飛身跳到了棗紅馬上。
接過劉四通扔過來的黃子寧,我一拉馬頭,轉身便往礦區外面跑。前面谷柳先已經跑出去一箭之地了。身後已經響起了聒噪聲,是劉四通和伊藤的人在那里互相叫囂了。
他們礦場的形勢我就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他們射箭,雖然我不見得會怕,但把自己的背後留給他們,絕對不是我的風格。
出了礦山我們一路往西,我心里就等著無塵趕緊醒過來,好找陸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