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總是讓我走到不該去的地方。我跟到電梯口才發現,感情不是那個馬雋武出事了。他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里面兩個人在打架。那座電梯還真夠大,兩個人在里面拳來腳往的,也不顯得擁擠。
打架的兩個人身材都比較瘦,不過一個個子高挑,一個個子矮小。誰都能看得出來,高個子的是在戲耍那個矮個子。馬雋武和四個「保安」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都沒有了開始的緊張神s ,高個子應該跟他們是一伙的。
矮個子的臉上罩著黑絲,看不清相貌,不過看身材應該是個女的。這又不是那種白痴電視劇,誰都知道那是個女的,所以高個子的才沒有痛下殺手。眼見著拳腳上吃了幾次虧,她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來一根鞭子。照說鞭子這種東西電梯再大也不好施展,但是明顯瘦高個子對那東西很是忌憚,不敢硬踫,只是一味躲閃。
我當然認識那根鞭子,當初姚瑤就用它纏過我。這小妮子來這里干什麼?她怎麼沒有離開煙台麼?
瘦高個子也不知道怎麼,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一定是故意的,我隔了老遠都能看出來。憑他的身法,在姚瑤這種菜鳥面前怎麼可能栽這種跟頭。當然,姚瑤見有機可乘,手里的鞭子貼著地面就朝瘦高個卷了過去。馬上就要踫上去的時候,瘦高個突然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伸出一只腳,將鞭子攔腰踩在地上。
他抬頭沖沖姚瑤一陣獰笑。
我這才看清楚他的臉,就一個字形容——「白」。是那種死人一樣的蒼白。就像化了死人壯一般,臉上打了太多的粉。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嘴唇是肉s 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電梯里燈光的關系。
姚瑤抽了兩次手里的額鞭子,都是紋絲不動。而瘦高個這時候卻動了,踩著鞭子的腳在地上一蹬,整個人便像蛇一樣竄了出去。
「小心啊!」我都喊晚了。
姚瑤也不是太傻,她沒有抽回自己的鞭子,而是隨手一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掙出一點時間從身後拿出一把桃木劍。也來不及掐劍訣舞劍花,伸手往前一遞,希望能擋他一擋。
瘦高個雖然對姚瑤手里的鞭子有些忌憚,卻不怕那桃木劍。向前沖的勢子不減反增,一只手同時伸出去抓那劍鋒。桃木劍麼,本來就是木頭做的,專門捉鬼的,對付人可是砍不動刺不穿。瘦高個抓住劍鋒順勢一扭,那跟玩具沒什麼兩樣的桃木劍便從姚瑤的手中月兌開了。
他還有一只左手呢,姚瑤是鐵定躲不開了。眼看著這一掌就要打在她的身上,我才意識到不能見死不救。可這麼遠的距離,哪里能趕得上。正當我著急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又慢了下來,慢動作開始了。眼瞅著瘦高個的手掌以每秒零點一米的速度朝姚瑤的臉靠近,我一閃身從馬雋武身邊穿過去,伸手去拉姚瑤的胳膊。不想卻拉了個空,她的胳膊如幻影一般被我的手掌給帶碎了。
我還是沒有憤怒到能踫觸實物的地步。而且也沒有掌握姚重儒交給我的法門。只能伸手去推奔過來的左手。好在這一次我沒有撲個空,實實在在的觸覺讓我j ng神一震。我看到瘦高個的表情慢慢由一舉成功前的洋洋自得變成了有些驚恐的不可思議。
下一刻,失去的速度回來以後,那個瘦高個被我推得失去了重心,卻能在半空中強扭腰桿,一個翻身腳踢在電梯內壁上。他這一招不單單卸掉了我剛才的一推之力,又借了新力,另一條腿一個側擺,朝我的腦袋掃過來。
我猜這種人也不是什麼善茬,能看得到我,就應該有能力打得到我。我又不能躲開,否則遭殃的就是姚瑤了。只能拉開一個弓步,兩只手抬起來,護住我的額頭。
沒玩過散打和z y u搏擊的人可能不知道,一個訓練多年的高手一腳踢出去的力道有多大。我雙臂被踢中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用棒球棒狠狠砸了一下。該不會骨折了吧,如果鬼魂也能骨折的話。他還是危急時刻變招,在踢我的時候,兩只腳都騰空沒有生力點。要知道,力從地起,兩只腳離地之後,爆發出來的力道絕大部分來自自身。我做好了防御準備,卻還是被踢到了牆上,兩只手舉在那里,連放下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哈,百聞不如一見啊。」那瘦高個說話的聲音倒是很平常,他從身上拿出一把也閃著藍光的匕首。他的匕首比那天晚上我見過的要古樸一些,更像是先秦時期銅劍的微縮版。
我可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名聲在外」。在這里居然都有人知道我。不過,他們「部隊」里連軍師都認識我了,其他人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種藍光匕首我是見識過的,對我有「特效」。而他手中的,明顯又是升級版的。要是給我劃上一道,能不能愈合就不得而知了。我慢慢讓自己離姚瑤遠一些,那個丫頭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戰斗的信心了。馬雋武擋著電梯門口呢,她跑也跑不掉,只能不讓她一不小心成了「池魚」。
我跟那個臉s 慘白的瘦高個面對面站著,他拿匕首也沒有主動攻擊,而是小心的看著我,我估計是在找我的破綻呢。
「好了,白起。」
馬雋武在電梯口喊了一句,算是給我解了圍。原來那個小白臉叫「白起」。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他不應該姓白。而且還叫這麼一個名字。戰國時候的白起那可是殺神,一殺幾十萬人。
「你們居然養活尸!」沒想到是姚瑤先說話的。她可能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人豁出去了,膽子也就大了。
「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原本我覺得馬雋武上了年紀,還算有些涵養的。沒想到听了姚瑤的話,居然也怒了,一改原來的儒雅。說到底他們還是會法術的黑社會。
「你敢說他不是?」姚瑤拿手一指白起。
白起被她一指,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我就是活死人。」
「你是怎麼到這里的?」馬雋武似乎不願意跟她扯什麼活尸活死人的事情,「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倒是很好奇姚瑤口中的那個「活尸」。
「我又不傻,干嘛告訴你。」姚瑤就是仗著自己年輕,一個老頭子怎麼地也不能對她動手腳。
「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說的。」馬雋武說得很平淡,我覺得這樣的人才是那種說得出來做的到的,不然他也不會成為軍師。說完他就給身後的四個「保安」做個手勢,那四個人倒是很伶俐,馬上有兩個上來就準備把姚瑤抓起來。
抓了就抓了吧,頂多我多關心她一些就是了。原本我想跟她說她爸爸來煙台找她的,最後還是沒說,也真的不能說。
要是姚瑤會老老實實的等著被人綁了,她就不是姚瑤了。一個「保安」也是大意了,很隨意的就去扣姚瑤的胳膊,結果姚瑤手腕突然一沉,順著那個「保安」的胳膊一扭一扣,居然是擒拿手的動作。這個丫頭也是得理不饒人,扣住了還不算,居然一扯一送,把那個冒失鬼的胳膊給卸了下來。
那個「保安」居然沒有叫喚。我知道,要是我的胳膊月兌臼了,肯定會叫得比殺豬還慘。他退到一邊,有一個同伴給他接胳膊,剩下的兩個一前一後,開始準備跟姚瑤認真一下。
「我為什麼能踫到你?」
我現在沒有辦法站出來幫姚瑤,只能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其實我一直也有個疑問,剛才我踫不到姚瑤,卻能踫到白起。為什麼會有這種區別?這應該跟姚瑤說的什麼「活尸」有關的。猜是沒有用的,問就是了。
‘「因為我也不是人。」
這話我听著怎麼這麼別扭。
「牟武,你還是勸勸你的這位小女朋友,別再胡鬧了。」
我也知道,他們只不過見姚瑤對他們沒啥威脅所以並沒有動真格的,而且可能還礙于我的面子,如果我有面子的話。我只能對姚瑤,示意她先忍耐一下。
姚瑤見我一副見死不救的樣子,雖然不情願,但也放棄了抵抗,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看來這里也不是很安全呢,今晚上我得親自值班了,弄不好又有什麼人闖進來。」馬雋武說著瞅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那幾個人立即低下頭,看來他還是挺有威信的。
「你們帶著她走吧,記住了,要好生照顧,千萬別讓這個小丫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