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朱棣掙扎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老實了。
我沒辦法跟他對話,急的要命也無計可施。只能用匕首的刀柄撞一下他的腰眼,讓他一個不留神,疼得嚎叫起來。他雖然意志力強,但是生理上的痛苦還是沒辦法壓制和逃避的。
朱棣這一叫,下面的北軍士兵還當是有箭矢把他給sh 中了呢。
「都給我停手,後退,休要傷了燕王陛下。」黃子寧當先打馬出了城上南軍弓箭手的sh 程範圍。
等北軍士兵都退出去了,我這頭頂上魂魄也快被無塵和馬三保拉扯斷了。
「你把我放了,我便不殺你,還許你中郎將的職位。」朱棣現在開始威逼利誘我了。
我哪知道中郎將是多大的官兒啊,就算我想答應他,可我也說不出話來啊。史書上都把朱棣寫得ji n詐無比,我能信他說的這些胡話啊。他是要穩住我,等馬三保把我們給拉下來了,他肯定立馬將我一刀兩斷。
既然不能回答他,我就一刀又頂在他腰眼上,還是原來的位置。這次他在我懷里弓成了一只大蝦米,已經嚎不出來了。
這也不是個事兒,得想辦法把馬三保的道法給破了。
「我說你在上面還能堅持多久?能不能把徐夫人匕甩過去把那個馬三保插死?」
「能。」
「他」居然回答我了。這就有戲啊,我的魂魄居然可以跟我交流,這事兒想想都覺得神奇。
我把徐夫人匕往半空上一扔,我的魂魄差點都沒接住。其實扔完我就後悔了,這要是朱棣知道我手上沒有匕首垂死掙扎怎麼辦?
我的魂魄,拿著徐夫人匕,隨手這麼一扔,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馬三保。不過徐夫人匕就像是紅外線制導的一樣,拐了個彎兒還是朝著馬三保去了。
眼瞅著匕首就要扎中馬三保了,卻見他突然向後飄退一丈多。徐夫人匕插在泥沙地里,就剩個刀柄。沒想到他居然會功夫,而且還是這麼厲害的。要不就可能是跟我一樣的,讓魂魄帶著他往後退了。我沒有用追魂草開天眼,所以除了我自己的魂魄,根本就看不到別的。
不過這一匕首過去還是讓馬三保停了道法,無塵趁著這個當口把我的魂魄往城牆頭上收。朱棣看情況不妙,想要掙扎一下,我又一拳打在他的腰眼上。這才老實了。
「燕王陛下,我知道你將來必是九五之尊。今r 請你上城,實屬無奈。濟南城您是志在必得,可城中百姓不希望您因為久攻不下憤而屠城。靖難之役,您自b ij ng而來一路南下,到底做下了多少屠城的事情。泄憤是泄憤,軍心是穩定了,可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您說若是江山百姓對您心存怨懟,即便您榮登九五,又能踏實幾年。」
趁著他們在用繩子把鐵鉉吊回去的當口,我的魂魄也歸了位了,我張口跟朱棣說了幾句話。說完我把他往外一推,朱棣就順勢跌了出去。這城樓上摔下去也是個死啊,我的魂魄還得半路送他一程。一直到朱棣兩腳落了地了,他的一雙眼楮還死死的盯著我。
「你怎麼把朱棣給放走了?」
我看著朱棣落地,爬上城樓,一轉臉就被羅世成拿寶劍架住脖子了。
「你干什麼呢?」無塵見我安全回來正高興呢,結果羅世成來這一出。他的臉也y n沉下來,寶劍拔出鞘頂在羅世成的胸口上。
「放了就放了,把他拉上來你還敢殺了不成。」我可不怕羅世成的寶劍,魂魄還沒回來呢,我可是想走就走。
「你是在給自己找後路呢。」
「我找後路也無可厚非,能把鐵大人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你今r 耗費這麼多人力,結果還不是一事無成。」
我看羅世成最近是老針對我啊,是不是眼瞅著濟南城守不住了,他也想撂挑子啊。
「至少我們下去探听到,朱棣派出去的數千士兵並不是去掘黃河的,而是去增援威海衛。」
「你誑誰呢,威海衛根本就沒有南軍,還用得著支援。」
跟這種人你說不清楚,算了我也不說了,等著鐵鉉來說吧。
「你們都干什麼呢!把劍都放下。」鐵鉉剛在半空中嚇得不輕,一上來就蹲在那里一直吐酸水。現在終于好了。
鐵鉉是最高長官麼,一句話,所有人都把兵器放下了。
「牟武先生,今次多虧你,不然老朽可就白白喪命濟南城下了。那燕王使得計策,差點就真把我誆在里面。」鐵鉉誰也不偏袒,「只是,燕王明明被你生擒,你又為何把他放走?若是我們在濟南城把燕王殺了,這北軍群龍無首,也就不再有什麼靖難了。這場仗也就結束了。」
鐵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一口一個燕王的,算是文人本分了。可是說起要殺他的事情,卻沒半點含糊。這還是讀聖賢書的人麼。
「鐵大人哪,燕王放了也就放了,說不定還是好事。」
說話的是高巍。這個老夫子怎麼也來城頭上了。
「高老爺子,您怎麼來了?」
「牟武啊,我也想看你在城下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啊。」
「老爺子您這話說的……」
「鐵大人,聖上不是說了,那是自家叔父,不能殺麼。」
高巍倒是挺明白的。就是這聖賢書讀多了,就听他們聖上的。
說實話,我心里也是沒有底,這次放了朱棣他到時候會不會給我一條活路。其實我挺想把朱棣殺了的,這樣歷史就真的在我手里變了。我當然不知道改了歷史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可能後世就沒有我這個人了。
算了,可能就是這一轉念的事情,歷史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改變的。我現在最想的就是給陸佳報個平安,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讓她出門,就是怕她擔心。
我臉上被她甩一巴掌的時候,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就是火辣辣的,不知道有沒有五根手指印。
「這年頭也沒有個鏡子,破沒破相也看不見。」我捂著臉笑眯眯的說。
「你個混蛋!」我看陸佳是想笑又不能笑,憋著憋著就哭出聲來了。
「你別哭了……」我就怕她哭。
「你要是今天回不來怎麼辦?」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你有幾條命啊,你能每次都這麼好的運氣麼?」
「我這不是運氣,這是實力。」
「你還貧嘴,還實力呢,河里淹死的不都是會水的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以後不逞能了,一切听你指揮好吧。」
說白了,就是沒有听她的話麼。
「你知道,知道什麼呢?知道還把我關在這院子里,害我擔心一天一夜。」
我想說,要是把你帶到濟南城的北門,那還不得嚇死啊。女人麼,就不是能跟她們講道理的。只要她安安心心的,高高興興的,我怎麼樣都行。一切都隨緣吧,能回現代就回去,要是回不去就這麼呆著吧。挺好。
只是……她還佔著寶兒的身子呢。說這是跟陸佳處對象呢還是跟這寶兒。
「我以後絕對不讓你擔心了,我保證!」我把陸佳抱在懷里,算了,不想了,能活著就不錯了。
過了兩天,城里的糧食又吃完了。這已經是省得不能再省了。好在城外的北軍士兵沒有再鬧騰,不然糧食吃得更快。
「牟武先生,這次是真的糧絕了?」鐵鉉找到我,問我還能不能再弄到糧食。
要是能弄到糧食,我能餓得兩眼發綠啊。這李山的尸體還沒有找到呢,還想著糧食,現在是越看越覺得鐵鉉不是什麼好東西了。自私了這是。
「鐵大人,還是等著投降吧,不然濟南城不亂也要餓死大半人。」
我這可不是說的氣話,因為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連地底下的糧食都被吃光了。人家老鼠吃啥,集體搬家了都。
「如此……」
自從那天以後我就不大願意搭理他,他一個老頭兒也不願意熱臉貼個冷,只能另找人想辦法。怎麼想也是沒有辦法。
再過兩天,我知道濟南城要亂了,因為連我都快餓得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