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雙手握拳,擺開架勢,準備跟大堂里的南軍士兵拼個魚死網破。
「牟武,我知道你本領高,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你還有三個女伴在我們手上。」我還沒有所動,羅世成就開口提醒我打消念頭。是的,陸佳她們也被抓住帶回來了。我還不知道她們被關在哪里呢。
現在只能隱忍。四名南軍士兵,分四個方向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這是為了防止我的魂魄帶著我逃跑的。我沖無塵笑笑,任由一名士兵將我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無塵見我這個樣子,也只好垂下手,放棄抵抗。這樣,我們倆就被綁著押出了知府衙門。
到門口就看見離知府衙門不遠的大街上,兩個刀斧手已經拿著砍刀站在那里準備了。鐵鉉老兒還真是猴急啊,在家門口就要把我們倆給砍了。就那麼怕夜長夢多麼?刀斧手旁邊還有兩條黑狗和兩個銅盆兒。
這兩條狗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濟南城光老百姓都餓死了多少,居然還有狗能活下來。而且那兩條黑狗身材肥碩,毛s 油光 亮。明顯就是養尊處優的樣子。
跪在地上的時候,兩條黑狗已經狂躁不安了,好像是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牟兄,再不想辦法我們倆就完了。」無塵歪過頭來對我說,「這次可沒有白起過來救我們了。」
「你慌什麼,有沒有給你自己算一卦,到底是不是今天壽終啊?」
「牟兄,這時辰了,還有心情說笑。」
「沒有白起,還有黑起,白落,我可是算準了今r 我死不了。」
後背突然被踢了一腳,痛得我差點就喘不過氣來。刀斧手在我身後見我跟無塵聊得很歡,就踢了我一腳。
「死到臨頭了還在做ch n秋大夢。就算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們兩個了。」刀斧手y n森森地說,「時候差不多到了,受死吧。」
「好歹我們倆也曾救了濟南城啊,這不是卸磨殺驢麼。」無塵哭喪著臉說。
經他這麼一說,我心里也有點氣憤了。要不是我跟無塵治好了那些丟魂的士兵,兩次給全城百姓找到糧食,恐怕現在濟南城已經被屠光了。而且,說起來,朱棣會退兵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我吧。鐵鉉應該不會這麼不明就里,肯定是被什麼控制了。不管是出于無奈,還是被迷心智,殺我跟無塵都不會是他心底願意的。
那問題出在哪里呢?
刀斧手喝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盡數都噴在砍刀上。濺在我臉上點點酒水,伴著酒香。這下我才有點慌張了,一刀下去我的魂魄會把我帶走吧。可是無塵怎麼辦。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怒喝,隨著紛亂的馬蹄聲,傳過來。抬頭一看,居然是谷柳先帶著一幫士兵打馬過來。他不是在看著盧家宅子麼,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回將軍的話,小的是奉鐵大人之命,處斬兩個叛徒的。」一個刀斧手將刀垂下,回谷柳先的話。
「叛徒?誰是叛徒?」
「自然是他們兩個了。」
「你認識他們麼?」
「自然認識,一個叫牟武,另一個道士道號無塵。」
「你可知道,沒有他們兩個,濟南城早就沒了?」谷柳先居然給我兩個說話,這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的,
「那又如何,我只是听鐵大人和羅將軍的吩咐。」刀斧手有鐵鉉和羅世成撐腰,根本就不把谷柳先放在眼里,「大人說他們兩個是叛徒,他們就是叛徒。不論他們之前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現在他們罪該處死,我只知道把他們的頭砍下來。」
「放肆!」谷柳先居然發怒了,「牟武,你說,鐵大人為何要把你當做叛徒處斬?」
自打谷柳先過來,我就沒開口說一句話。我跟他本身就不對付,要我現在低聲下氣的求他,我反正做不到。不過他好像轉了x ng一樣,居然主動關心起我來,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在做作。
「y 加之罪麼,就憑朱棣給我的一封信,就說我是叛徒了。」我也不好把人家的熱心腸辜負了。
「朱棣給你信做什麼?信上如何說?」谷柳先問道,「既然是朱棣給你的信,你又怎麼會讓鐵大人得到?」
「信上說,讓我去一趟b ij ng。」我照實回答,「那封信我隨身保管,至于怎麼會落到鐵鉉的手上,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出這種事情!」谷柳先定x ng的來了一句,「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找鐵大人。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要是把他兩個殺了,我絕不放過你們。」
谷柳先要進知府衙門,門口的士兵是不敢攔著的。他一走,他手下的士兵立馬把整個「不嚴肅的刑場」給包圍起來。那兩個刀斧手,和數名衙門里出來的士兵也就膽怯了,不敢妄動。畢竟谷柳先帶來的兵,都是在城牆上打仗的,更不要命。
過了大概一刻鐘,知府衙門里便傳出吵鬧聲。沒想到谷柳先居然這麼仗義,就為我們兩個還跟鐵鉉翻臉。很快,鐵鉉羅世成還有谷柳先等一干人都從衙門里出來。
「怎麼還沒有行刑?」鐵鉉見我跟無塵還活著,而且我們兩個都站在那里,要不是手還被綁著,誰能看出來是死刑犯,「谷柳先,你是也要造反麼?讓你的兵退開!」
「造反又如何,又不是沒有反過。」谷柳先也是寸步不讓,之前他不就趁著衙門里守衛的士兵都出去找夏如梅,把知府衙門給佔領了。
這回,知府衙門的守衛更加森嚴,也沒有調虎離山之計,谷柳先還敢造反,還是有點血x ng的。
「先把他們兩個給我殺了!」鐵鉉見谷柳先要反,而我跟無塵又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便很失態的尖叫道。
他是喊給我們身旁的刀斧手听的。他們還真是听話,也不不管自己是被谷柳先的人包圍著,舉起刀來就要砍我們。
「把他兩個救下來。」谷柳先也急著喊道。在部隊里,還是軍事主官說話好使,鐵鉉雖然在濟南城地位最高,但是谷柳先的手下也不買他的賬。
刀斧手的旁邊,還有幾個衙門里的守衛啊,他們剛才也是跟著一起押我們出來的,這時候跟谷柳先的士兵扭打在一起。
刀斧手的大砍刀就要落到我的脖梗上了,我身子一側,感覺手上的繩子突然一松,手里還多了一把匕首。趁著砍我的刀斧手愣神的當口,我左手一揚,匕首正扎在他的脖子上。扯出匕首過了好幾秒鐘,鮮血才噴濺出來。一個人心髒泵血的壓力可以將鮮血噴出數米高。我看這個倒霉的刀斧手頸動脈里的血也沒有噴很高很遠麼。
給我松綁的自然是我的魂魄,匕首是徐夫人匕,當初不是為了擾亂馬三保給丟了麼。後來應該是被北軍撿到,交給了朱棣。而朱棣也知道那是我的東西,在臨走的時候連同信一起還給了我。其實信和匕首我都藏得挺好,不知道為什麼單單信丟了,匕首沒有丟。
無塵兩只手沒辦法松開,只能一邊退一邊躲刀斧手砍過來的大刀。實在躲不了了,就一腳踢向刀面,將砍刀給踢偏。
「牟兄,幫我啊。」他也看到我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刀斧手,便叫我幫忙。
「你堅持一下,我幫谷柳先把鐵鉉給殺了,一切都就結束了。」我故意說的很大聲。因為雖然我身邊亂成一鍋粥了,但是鐵鉉、羅世成跟谷柳先還站在一旁看戲。我不能便宜了他們,要亂大家一起亂,只有渾水里才能模到魚。我還要找到陸佳和張樂樂她們呢。
听了我的話,鐵鉉緊張起來。他應該緊張,畢竟他最明白我跟無塵的能力。不然剛才他也不會那麼失態的想要殺掉我們兩個。羅世成立馬仗劍去刺谷柳先。
「來得好。」谷柳先也是大喝一聲,往後一跳躲過羅世成遞過來的一劍。抽出自己隨身帶的寶劍跟羅世成斗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