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誰丫頭,你看看你鼻子底下的毛都沒長齊呢,毛頭小子。」小笛瞪了無塵一眼。
我听完,跟著就笑了起來。寶兒和張樂樂也樂了,好久沒有這麼笑了,這個小笛還真是個開心果呢。
「牟兄,你早就認得她了?」無塵嘴上功夫不行,只好找我岔開話題。
「不早,昨晚上洗澡的時候她曾經闖進來想要殺我來著,我也是那會兒才認得她。」
「洗澡?我听見你你房門的聲音,便過去看,也沒見屋子里有別人啊。」
「你來得晚了,人家已經逃走了。」
「不能夠啊。若不是跳出窗去,我應該可以踫到才是。」無塵還不相信,他不相信我也不能告訴他,小笛就躲在浴桶里。
「沒看見算你眼神不濟。」我也要岔開話題,萬一無塵較真起來也挺麻煩,「好了,你個小丫頭怎麼又來殺我?殺了我沒有什麼用,殺那個小道士,拿你師公的招魂鼎才是正事。」
「我自然知道要那招魂鼎,但是你們我要一個不留的全殺掉。」小笛還挺心狠,「不然就算拿到了也無濟于事。就你在行這苟且之事,有機可乘,我不先殺你殺誰。」
「你殺過人麼?」我決定逗逗她,「殺人要心狠手黑,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要狠。像我這樣。」
說著我把徐夫人匕倒轉過來,對著自己的肚子猛地插下去。
「啊!」小笛嚇得一聲尖叫。
徐夫人匕當然不會插進我的肚子里。我拿著沒有血的徐夫人匕在小笛眼前晃了晃,說︰「丫頭,別逞強了,現在你還敢把袖箭打別人身上麼?」
無塵見小笛的樣子,索姓也把湛盧劍收了。小笛看樣子也不過十六七歲,涉世未深,她的師公還不知道見沒見過幾次,哪來那麼大仇恨。就算真的有仇,她也不敢殺人。
「姑娘,」這下無塵換稱呼了,「你師公的確不是我們所殺,招魂鼎是他贈與在下的。當初他說自己並無徒弟,所以將鼎傳與在下的時候,在下也沒好推辭。既然你是他的徒孫,這招魂鼎理當歸你。」
無塵把招魂鼎拿出來,遞給小笛。
「你就真的相信?萬一我不是我師公的徒孫呢?」
「你一定是你師公的徒孫……」這小姑娘,還拿捏起來了,「看你三番五次想要殺我,就算不是也是了。」
「我不要,你們留著。」小笛可能是失去了報仇的理由,倒是顯得有些落寞,「我要去跟師父匯合,他正往蓬萊縣趕呢。」
「你師父又是誰?」
「我師父就是我師父,他因官從湖北調往蓬萊,本來師父想借機會到濟南府拜會師公的,可到了濟南府,發現師公死了。我打听到你們,便自己偷偷半路轉到肥城來了。」
「你跟你師公感情很深啊。」我問。
「那是當然,我自小跟隨師公長大。十歲的時候師父才把我帶走。」
「這樣,你跟我們一起走,我們也要一路往東。」我想著,一路上帶著這麼一個活寶,可能就不會那麼單調了。也好讓我不去想那些讓人悲傷的事情。
張樂樂和無塵都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本來以為是要去燕京的,現在怎麼說往東走就往東走。張樂樂知道往東走就到煙台了,無塵再白痴也知道蓬萊往東就是海。
寶兒的眼楮卻是一亮,眼角翹出一絲開心。
「你當真看懂山河圖了?」寶兒到我身邊低聲問道。
我搖搖頭,對她說︰「你讓夏姑娘把你身上的地圖臨摹下來,那樣看著也方便。」
寶兒很有深意的笑笑,「只要你肯去,怎麼都好的。」
「牟兄,我們去蓬萊作甚?」
「救盧姑娘啊。」本來想說「你的盧姑娘」的,但是怕他臉上掛不住,還是算了。
無塵听了自然欣喜,張樂樂也沒有什麼好不願意的。等把寶兒身上的山河圖給臨摹下來,我們便出發離開肥城。
路上我研究了半天地圖,怎麼也看不懂的。因為上面並沒有標注任何一個地名,有山有水的地方,同樣沒有名字。而且手繪的地圖,比例肯定掌握不好,只能看個大概。
「牟兄,你當真能看懂這地圖?」無塵是沒有什麼看地圖的經驗的,他完全是靠著身體來判斷往哪里走,地圖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你描地圖的時候,真的沒有漏地名?」我卻要去問張樂樂。
「你要是不相信,干脆去看她身上的好了。」張樂樂卻氣呼呼的,「你又不是沒有看過。」
好,我招惹誰了。山無左右,但有山頂山腳。好在地圖上的山是具象的,而不是那種彎彎曲曲的等高線,不然可能地圖上的東南西北都要糾結半天。
「這里,這條寬的河流,應該是黃河,下面一點的是濟南。」張樂樂見我在那里舉著地圖皺眉頭,忍不住抓過地圖只給我看。
她當初在屋子里描了半天,應該比我更了解一些的。地圖最左上角是一條稍微寬一些的河流,是黃河也說的通。再往東南面,就是魯東地區了。
「那這里就真的是煙台了?」
「我怎麼知道!」
看來張樂樂還是有氣。我踫了一鼻子灰,只好自己去領悟。其實我想的應該沒錯,地圖上標出來的金脈,確實是在招遠地區的,那里有中國最大的金礦。
「無塵,你能不能找找看盧玉秀,若是能通過她的魂魄找到她,我們也就省了不少麻煩。」
「好。」無塵欣然同意。
他拿出一副金耳墜,放到招魂鼎里,將羅盤蓋在招魂鼎的上面。不用說,那耳墜兒是盧玉秀的,就是不曉得他怎麼會弄到手。作法的時候,小笛也好奇站在一旁看,不時還喜歡指點一下,弄得無塵手忙腳亂。
最後羅盤的指針也停在東面,看來他們是在馬不停蹄啊。不過羅盤上看不出距離,從抖動的幅度來來,應該離得不算遠。問無塵到底有多遠,他也說不上來。畢竟是第一次用這個招魂鼎配合羅盤,他也沒有經驗。
總之,往東走就對了。
可能是我們人多,走的不夠快。無塵差不多隔一個時辰,就會找一下盧玉秀的魂魄,羅盤的指針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走了兩天,到了一個小鎮上。小鎮不算繁華,但是因為沒有經歷過戰火,所以還是其樂融融,安居樂業的樣子。是該弄幾匹馬來代步了,至少買一輛馬車。有那麼多的銀子,我也是大款的節奏,買幾輛馬車還是很簡單的。
馬是有,但是我們這五個人里面,只有無塵和張樂樂會騎馬,而且張樂樂還是半吊子。但是馬車整個鎮子只有一輛,一開始馬車的主人死活不賣。最後還是我拿出一錠金子,那個趕馬車的老頭兒才把馬車賣給我們。
「這些金子,買十輛這樣的馬車都夠了。」小笛應該也是苦曰子過慣了,看到我出手就是十兩金子,覺得太虧了。
「不要緊,反正我們不缺錢。」
「牟兄,我看那個老頭兒賊眉鼠眼的,你這財一露白,怕招來麻煩。」無塵混跡江湖慣了,經驗總比我豐富一些。
「那我們就趕路,早點離開鎮子就好了。」
上午到了鎮上,買了馬車,在一個上點檔次的酒肆吃了飯,備好干糧下午就繼續往東走。走到鎮口,就看見一家迎親的隊伍,和一家出殯的隊伍把出鎮的路給堵上了。
這算什麼事兒,紅白喜事都踫上了。誰都覺得對方晦氣,不肯讓路,差點就在路上打起來。偏偏我們的馬車只能在這條寬一些的路上走。
就在我們開始不耐煩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迎親的轎子,大紅的轎簾突然被撩開,新娘子居然從里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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