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急剎車停了下來,听到周韶說是中毒,趙振宇大驚之下,好懸沒撞到路邊的樹上。
「小菡這病可是好長時間了,難道說她根本就不是從小體弱多病?」
「她這是還在娘胎里便受到毒素侵害,影響了身體發育,幸好那時已臨近分娩,否則的話,熬不到出生便會夭折。」
「既然是中毒,那為什麼所有的醫院都檢查不出來呢?」
「首先這毒素本身就極為稀少,也從未公開出現過。再就是在發育過程中侵入身體,已經附著基因鏈上去了,這平常的檢查方式嘛,自然是找不到任何的異常成分。但是已經發生變異的基因,卻時刻影響著身體的方方面面,包括壽命。」
「你說,是不是有人暗害小菡?」最初的震驚過去,趙振宇也冷靜下來,這事兒都發生這麼多年了,也不在急這一會兒。
「她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至于讓人這麼處心積慮地暗用下作手段?針對的目標另有其人。你還是不要亂想了,背後的黑幕太深,就連趙叔叔都沒有過問的資本,否則卷入其中便是前程盡毀的下場。」周韶篤定地說道,顯然知道什麼內幕。
趙振宇立刻想到了陳家,這種事情果然是提不得,甚至往深里想一下都會令人不寒而栗。
「哎,周韶,那你把小菡治好的話,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啊?」一邊是妹子,一邊是好兄弟,趙振宇左右為難。
「不用擔心這個。我本身既不做官,又不經商,一切明面上的手段對我都沒有作用。要是想采取什麼y n暗招數,那得先看看他們自己的身板兒夠不夠結實。我不主動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謝天謝地去吧,要是他們不知天高地厚地胡亂出手,我也不介意把這些人從**上一一抹除。」周韶對于這種禍及無辜的做法很是不齒。
「那就好,我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多大的忙,但是我希望不管有什麼事,只要是我能用上力的,一定不要客氣,我要是做不好,盡管軍法從事。」趙振宇不愧是軍人家庭長大,又久經體制內的燻陶。既然認準了周韶,又有著同學一場兄弟般的情誼在,再不緊緊抓住可就是腦子真不夠使了。
關鍵是及時擺正自己的位置,如果還顧忌著同學的面子,或者說本來是兄弟嘛,那就只能是游離于對方的團體之外。任何一支隊伍,特別是在復雜環境下的起步階段,都得有無可爭議的首領權威,否則同學兄弟什麼的令出多門,這團體的發展前景就可想而知了。沖周韶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不趕緊在最初就加入進來,倒是能保留些兄弟的情分,但等其發展成長起來之後,可亦享受不到那種巨大的成果了。只有緊隨著大勢,有著高速順風車可搭,才會比別人更快地到達平時費盡心力也到不了的高度。試問,社會上一個底層的普通百姓,能夠跟共和國金字塔頂尖的那少數幾個人保持正常的同學或兄弟關系嗎?
沒錯,在趙振宇的心里,周韶就是有機會成為那少數幾個人中的一員。
「我覺得吧,只要有這份心,干什麼都好。當然,還得是自己喜歡的工作才行,從政、經商、參軍,無論哪一行,只有是自己喜歡的,才能長久地投入其中,也更容易取得成就。這樣層次高了,大家都有好處。」周韶並沒有強求趙振宇去做什麼。
一個勢力,特別是周韶心目中理想的勢力,並不是單純的限于某一領域,而是需要各方面的人才,要在各行業扶植自己的人。
原來的好兄弟主動靠攏,也與自己近期的計劃相符,自是要納入其中。
這時電話響起。
「周韶,我是高輝,你這會兒在什麼地方,方便嗎?」
「輝子,听你口氣不太對,什麼事啊這麼急?」周韶笑著問道。
「你現在是在島上嗎?可千萬別出來,我听說姓鐘的要找你,可能是不懷好意。」高輝急匆匆地說道。
「我現在出島了,正在瓊州市里呢。」
「啊,那你趕緊回去吧,也是有人偷偷地給我說了那麼兩句,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想來你在島上,他也不至于還能追過去。就這樣啊,我還得跟趙振宇說一聲,他們主要是談論胖子,其間捎帶著才提到了你。」
「不用了,胖子這會兒跟我在一起呢。」
「那就好,你跟他說下就行了,等再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你就在附近吧,過來咱們三個聚聚,喝點小酒,也好好聊聊。」
「那行,你說個地方,我馬上過來。」高輝稍一遲疑就答應下來。
「是高輝打的電話?」趙振宇問道。
「嗯,你找個小飯館,把地址給他發過去,他呆會兒會過來。」
「好 ,」趙振宇打量下四周,低頭擺弄幾下,就把選定飯館的詳細地址給高輝發了過去。「听高輝的意思,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是姓鐘的小子要跟咱們過不去。」
「這小子還沒完沒了,當初他撬你的牆角,還沒找他算帳呢,現在不知死活地又來惹你,干脆新帳老帳一起算,教訓他個狠的。」趙振宇義憤填膺。
「去,我跟他之間可沒什麼老帳,都是你這家伙每次胡說,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壓根兒就是遭受無妄之災,他更換的哪一個女朋友都跟我沒屁的關系。」對于趙胖子盲目的意氣風發,周韶糾正了多次,可沒有一次管用的。
「那這回姓鐘的小子又發的是什麼瘋?」
「听清楚了,人家這回火力瞄準的對象可是你,至于哥哥我,那是受了你的牽連。高輝都說了,是捎帶著打擊我,明白?」
「這又是從何說起?」
「還能有什麼原因?這小子的家里跟江門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對趙叔叔打入他們自我圈定的利益範圍肯定不爽。還不是听說你老爸出事,認為坐不穩市長的寶座,就來拿你當作一個支點,要是刺激得你再干出點兒出格的事兒,這麼往外一宣揚,也能在推倒趙叔叔的事情上出點兒力,兒子都這樣,家庭都管不好,還能是一個好市長?」周韶冷笑一聲。
「我X,這孫子跟咱們是一屆的吧,心思這麼歹毒。」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每r 里不思進取?姓鐘的小子明里暗里可是掌握著好幾家公司呢,整人玩兒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就他每天玩女人,還有j ng力開公司,皮包公司吧?」
「還真不是皮包公司,而是實體企業。比如說有一家從事新科技環保的公司,幫助工礦企業進行廢棄物回收,污水處理什麼的,那收入,嘩嘩的。」
「不會吧,就他能從事正經生意?別是仗他老子的勢吧?」
「哈哈哈,你說著啦。姓鐘的小子就是依仗他老子的名頭。就拿江門市的工廠來說,一律要找他的公司負責環保方面的咨詢投資等業務,否則的話,就等著相關部門來拜訪吧,就算你各方面都正規合理,也能給你折騰黃了,誰架得住三天兩頭兒地檢查審核?」
「就知道這小子不走正道。」
「更傷天害理的是,他的收費雖然是正常市價的兩三倍以上,但環保效果卻是半點沒有,所承建工程的成本卻是低到你無法想象。廢液廢氣廢渣都是繼續直接排放,而且污染最嚴重的那些工礦企業中,就有大部分是姓鐘的小子找人開的。所以說,江門市出現的好幾個癌癥村,都可以追究到這小子身上。」
「他這麼肆無忌憚,借助他老子的名義壞事干盡,也不怕被發現?他老子要是知道了,怎麼也得收拾他吧?」趙振宇對于這種瘋狂的行為,不自覺拿自家的教育來比較。
「不用拿趙叔叔跟這幫人比,那是群無節c o無底限的人渣。」周韶瞥了趙振宇一眼,「你當他老子不知情啊?那他能夠在下面市里通行無阻?」
周韶把一些視頻資料傳輸過去,都是江門市環境污染,民眾身患各種怪病,新出生嬰兒的各種先天x ng殘疾等相關信息。趙振宇在腕表上打開,快速瀏覽一遍,種種慘狀是觸目驚心。「這麼滅絕人x ng,還真當這是他們家的d l 王國了,正常的人類都不會忍心如此輕賤同類,他們還算是人嗎?」趙振宇是怒不可遏。
「他們在台上講話可是比誰說的都好,背後揮霍無度,都是民脂民膏啊。他們就是認為那是他們的d l 王國,自認為高人一等,可以為所y 為,不把民眾當作同類,而是他們圈養的牲畜,要供他們喝血吃肉。之前暗算了一位書記,這次趙叔叔主政江門,他們還暗算上癮了,愈發地變本加厲,想要使用更加殘暴的手段把趙叔叔逼出江門,不就是想繼續做他們至高無上的土皇帝嗎?要不是上面始終有所偏袒地維護地方利益,你以為下面的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暗算領導?還有那麼大的能力,在把領導擠走之後取而代之?」
趙振宇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腕表振動,周韶一看,是高輝的電話,「輝子,到了嗎?」
「我馬上就到,你跟趙振宇到哪兒了?」
「我們兩個已經到了,就在大堂呢,你直接過來吧。」
不到五分鐘,就看見高輝匆忙的身影,周韶站起來喊道︰「輝子,這邊呢。」
趙振宇也站起身來打聲招呼,「高輝,來,這邊坐。」
兩人坐下後,看見周韶還站著向外張望,「周韶,你看什麼呢?」趙振宇問道。
「我看姓鐘的小子到沒?」周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