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群情激奮,揚州的一眾才子,都目光熾熱的看著夏宇,特別是一些視其為偶像的學子,神s 更是火熱。
當然其中,也有的認為夏宇是沽名釣譽之輩,僅憑兩首詩作,敢自稱江南第一才子,真是狂妄自大,不知是恃才而驕,還是小覷江南眾才子,但無論哪一種,都難免遭人詬罵。
而那些不是揚州的學子,不知不覺的自成戰線,各種嘲諷譏誚,各種唾棄謾罵,都粉墨登場了,其中夾雜多少羨慕嫉妒恨,就不為人知了。
一路跑出場地,第二輪是在木台上,他暗暗苦笑後悔,為何自己要站出來,回答一個弱智的腦筋急轉彎,這下好了,成眾矢之的了。
木台上,已有成群的才子學士上去了,夏宇嘀咕一句,不知第二輪,又是什麼花樣,第一輪中,急智題,猜謎,對聯,詩詞,還有典故,應有盡有。
倒是讓人眼花繚亂,夏宇一時拿不定主意了,便索x ng走到一邊,就見一群才子正在議論著。
「高兄,方才你那組拿到的是為何題?」
「風花雪月,持一題作一首詩。」
「那高兄一定過了吧,恭喜,恭喜!」
那位名為高兄的學子,老臉一紅,訕訕干笑一聲,心里暗罵道,要是老子過了,我早就坐在小畫舫里了,哪有空閑搭理你。
裝模作樣出一副遺憾與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樣子,悲戚的道︰「一組十人,只挑選其中兩人,差的話,連一個都不能晉級,我那組中,有一個金陵城的才子,一詞冠壓一眾,月兌穎而出,還有一個是江寧的才子,也是十分不凡,據說是江寧四大才子之中的一個,所以我毫無幸免之理,被淘汰了。」
「高兄,此是運氣使然,遭遇兩名才子,實乃時運不濟,非兄之過也。」
「哎,天下英才多如牛毛,我算是見識了,以後切勿恃才而驕,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高兄神s 稍緩,接著又是一陣唏噓感慨,引得一眾學子紛紛應和。
「一組十人,十不存二?」夏宇驚愕了一下,這也太殘酷了點吧,但是一轉念,卻覺得合情合理,參加斗詩會的江南才子,數量不知凡幾,要是一次淘汰太少,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夏宇徑直走向木台前方,那里擺放一個個朱紅漆椅,一群老者考校著一眾才子,每一群正好十個。
夏宇走過去,正好見數名才子在等待著,各自站成一堆,互不理會,還時不時敵視般的冷哼一聲,夏宇暗笑不已,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弄的每個都跟仇人一樣。
一到跟前,老者接過竹簡,見上面的標識,核對無誤,便道︰「加上你,正好十個,那就開始考核。」
十人圍攏過來,面帶肅然,緊張的傾听著,生怕錯過老者的一個字。
老者不以為意,呵呵一笑,模了模長須,不疾不徐的道︰「歲寒四友,梅蘭竹菊,各選一物,作一首詩詞,贊美之,時辰為一炷香,香燃盡還未作者,直接淘汰。」
老者說完,繼而背後的一個侍者,利索的點燃一柱香,插在一個小香爐上,擺在眾人的面前。
歲寒四友,古往今來,無數才子佳人揮墨為之稱贊。梅,百花獨先,千古風流,高標孤詣,不與凡卉為伍,不與山花爭ch n,幽香襲人,蓬勃燦爛,更具高寒超逸的韻致,清雅綽約的風姿。
夏宇腦筋一轉,接著數十首寫梅的詩詞,躍然浮現,一字一句,絲毫不差,正待他在忙碌著挑選一首出來的時候,一個白面弱冠的男子走了出來。
「先生,學生作出來了。」白面男子俯首作揖,面帶謙恭,但語言中流露出來的自信與高傲,在場的每人都感受到了。
「既如此,請。」
白面男子走到zh ngy ng,蔑視的看了眾位一眼,就朗聲誦道︰「卷簾y n薄露山s ,欹枕韻疑寒雨聲。ch n晚不知桃李謝,歲寒非避雪霜深。」
一首詠竹七絕詩,詩境深遠,將竹的堅貞不拔和高清亮節的品質描繪的栩栩如生,不知桃李花謝,不避雪霜寒迫,堅定的挺立著。
老者不作點評,但眼神中那抹喜意,卻是遮掩不住的,還微微頷首,看樣子這首詩頗得老者的喜愛。
眾才子面帶灰敗,想不到白面弱冠男子,一出來就吟誦了這麼好的詩詞,這簡直是不給人活路,而一邊的白面男子作完之後,神s 更是得意洋洋,揚州多才子,也不過爾爾!
隨後又有幾個才子都腆著臉皮,上去念了幾首,但無一都黯然收場,最後可想而知,難免淘汰的結局。此時,一炷香早已燃了過半,但還有五個人沒有作,其中就包括夏宇。
正待香要燃盡之際,夏宇才不急不緩的站出來,道︰「先生,我也來一首吧。」腦海中詩詞實在是太多,一番篩選真是繁雜。
「你就是夏宇是吧。」老者出奇的說了一句話來。
「是。」夏宇點點頭,方才遞交的竹簡,上面登記著每個參與者的大概信息,名字是最基本的。
「揚州很久沒這麼熱鬧了。」老者淡淡一笑,又道︰「江南也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你就是夏宇,那個自稱江南第一才子的狂妄者?」那個白面弱冠男子聞了,頓時走了出來,神s 不善,語言乖戾,「也不怎麼樣嘛,簡單的詠誦歲寒四友的詩詞,還要想這麼久,真是無畏的自大,連我侯希杰都比不過,何來敢自稱江南第一才子的自信,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侯希杰,莫非就是冠絕江寧一帶的才子侯希杰?」一眾學子一听名字,就迅速將侯希杰的身份報了出來,侯希杰一陣得意,自己的才子之名,真是遠播。
夏宇火了,心里冷笑一聲,江寧第一才子,老子就是專門踩第一才子的,「我從未自稱過江南第一才子,不是我的才識不夠,而是區區一個江南第一才子的名號,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小小的一個江寧第一才子就敢在我面前得s ,不知你哪來的自信和優越感。」
眾人都驚愣住了,本以為夏宇會惱羞成怒,然後知難而退,卻想不到他居然狂妄到了這種地步,連江南第一才子的名號都不放在眼里。
「你你真是目中無人,連一首詩都沒做出來,就敢小瞧我,你又是哪里來的自信。」侯希杰怒火交加,一張臉漲得青白。
「我的自信哪來的?嘿嘿,我的自信就是自你們這些才子身上來的,每踩一個我就自信一分。」夏宇十分不爽,無緣無故,無冤無仇,被人一頓痛罵,任你是誰都忍受不住的。
周圍登時一靜,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夏宇,嚅囁著嘴唇,吞了吞口水,不知要說些什麼。
「對嘛,就是這樣,猴子當得好好的,為何要變狗,四處咬人呢?」夏宇淡然一笑,對侯希杰那y n鷙的目光,全然無視。「如果咬著不放,那先等等,香要燃盡,我作一首詩先。」
說完不顧眾人神s ,就自顧自地吟誦起來。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y 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一詩吟完,眾人再次一靜,全部呆愣住,眾位都是學識匪淺,里面更有一方才子著稱的人物,一听完,就可以明白這首詩的絕佳之處。
「好,好,好一個疏影橫斜水清淺,好一個暗香浮動月黃昏,此乃詠梅的第一詩,快、快、快記下!」老者神s 激動,臉上漾起一抹ch o紅,雙手一拍,連忙囑咐侍者記下。
眾人見狀,不由驚為天人,老者的贊嘆,就算有人不信,卻無人敢出來指責,木台上的老者,無一都是一方早有名氣的學者,一身學識早就經歷了歲月的沉澱,變得高深莫測。
而一旁的侯希杰臉s 更是煞白無比,一陣悔意翻江倒海的涌來,感受著從四處傳來的目光,他禁不住升起退走的想法。
「嘿嘿,猴子,所謂流言止于智者,你一不目睹,二不耳聞,何曾知道我自稱過江南第一才子,難道以訛傳訛這個詞語,你不知道?」
夏宇嘿嘿冷笑,敢在我面前賣弄,嘲諷與我,老子就讓你知道後果嚴重到你無法承受。
「江寧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你一個小小的才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作了一首垃圾詩作,就眼高于頂,趾高氣昂了,老子就算隨便想想都要把你的詩甩到十萬八千里,詠竹是吧,那我也來一首,看看我所言的是狂妄還是無畏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