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是科學的時代,李默這**克思主義教育的半殘品實在不多,然而,就算很多人不相信風水堪輿這一門華夏古老的學問,也一般會在家里種上闢邪的植物,桃樹最多,「千門萬戶瞳瞳口,總把新桃換舊符」,桃樹為五行的j ng華,故而每逢過年總以校符懸掛于門上,能制百鬼。
然而,少有人知的是,除了桃木能驅鬼闢邪之外,銀杏木同樣可以,銀杏樹又稱「長壽樹」,具有三千五百多年的自然壽命,因在夜間開花,所以人不得見,暗藏神秘力量,很多人家鎮宅的符印都要用銀杏木刻制。
而李默鄰村,張家寨子村卻正有一顆年歲六百有余,近七百歲高齡的古銀杏樹。難怪李默興奮莫名,就在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年竟然沒發現。
說起來,這顆位于張家寨子小學里的銀杏樹還是壽光一處有名的景點,奈何踫上李默這種毫無文物保護意識的混蛋,它的命運可想而知。
正盤算著該如何將古銀杏樹搞到手而又不被人發現,李默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看手機,上面並沒有顯示名字,隨手按了接听︰「你好?哪位?」
「是我,李雲坤。李默,最近班里打算一起吃個散伙飯,你有沒有空?」
李雲坤是李默高三的班長,關系跟李默走的卻不是很近,雖然同處一村,兩家離得也不遠,但也正因為如此,兩人從小便被街坊四鄰拿來比較,要說關系好那才叫見鬼了呢!
「什麼時候?」李默並沒有一口答應,不只是因為最近忙著修道煉氣沒時間的緣故,李默x ng子自打跟著玄機老道練氣之後,便越發的淡漠起來,在班里也沒什麼交心的朋友,而幾個要好鐵哥們兒幾天前早已聚過,所以他便不想再浪費本就不多的時間了。
「還沒定呢,看看大家的意見,這幾天天氣比較熱,應該要過幾天。」
李默想了想,道︰「好的,到時候通知我吧,有空我一定去!」
畢竟一起奮斗了一年時光,要說一點感情也沒有,不太現實。
「行,那到時候再說吧!」
听著手里傳來的嘟嘟聲,李默聳聳肩,將手機隨手一丟,便不再去考慮這件事。
張家寨子村的古銀杏樹得手並不難,現在正值暑假,那小學里並沒有什麼人,最多一兩個值班老師,而李默修道十幾年,雖然道行低的可憐,但對付普通人,他還是很自信的。
問題的關鍵是這株銀杏樹,到底該如何處理,法器是不要想了,以他的微末道行,別說法器,就算是更低一級的法物,對他來說也頗為不易,少說都要損耗他十幾天的元氣。
思索著腦海中僅有的幾件法物,半響之後,他無奈一嘆︰「修道果然不易,一件小小的法物要求都如此苛刻,真不知法器又是如何艱難了!」
李默所知的法物不多,而且都要求太高,對現在的他來說還太過遙遠,唯有一件闢邪劍要求最低,只要五百載以上的靈木便可,但這靈木卻要求必須是雷擊木,否則就算制作出來,也是雞肋。
「修道難!難于上青天啊!」
李默不得不感慨,「雷擊木這玩意最看機緣,更不要說壽五百載的雷擊木了,看來這闢邪劍是與貧道無緣了!咦!?不對!」
李默眼楮募的一亮,他有主意了!
吃罷午飯,李默並沒有睡覺,事實上,自從開始修道,他的睡眠時間便越來越少,只是j ng神頭依然旺盛。
拿出幾張上好宣紙,提起毛筆,略一思索,他便動了起來,口中吟誦︰「道可道,非恆道。名可名,非恆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y ,以觀其妙;常有y ,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道德經》內容與當下為世人所熟知的版本略有不同,更加古老,自然這是玄機老道傳授的。
李默的毛筆字甚是不凡,筆走龍蛇,跌宕遒麗。早些年甚至還得過全市的毛筆字書法大賽第一名,只是他練習毛筆字卻不是為了修身養x ng,陶冶情c o,僅僅是為以後書寫符打基礎。
時間在李默靜心書寫中很快過去,當一篇《道德經》全部寫完,天s 已經暗了下來,他放下毛筆,擦了一把汗,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書寫而有些僵硬的手腕,看著桌上厚厚的一摞紙,略顯蒼白的臉得意一笑︰「三百元到手!」
小心的將這些寫滿《道德經》的宣紙收起,這可都是紅燦燦的人民幣啊!
修道講求法地財侶,‘法’講的是修道功法,而作為玄機老道的唯一弟子,雖然對方不懷好意,但這功法卻是不缺,‘地’講的是修道的洞天福地,這藏風納氣的彌河村勉強湊合,至于‘侶’,x ng子淡漠的李默想都沒想過,所缺者,唯‘錢’而已。
當下正是網絡購物方興未艾之時,李默便動了心思,雖然他道行微末,但若凝神靜氣書寫,再加上《道德經》一書本就神妙非常,對驅鬼闢邪來說還是有幾分神效的,當然,僅僅只對根基淺薄的小鬼而言,若是怨氣凝聚而成的厲鬼亡魂,效果便要大打折扣,而且這書的功效最多保持一年,也就是說保質期只有一年。
這段時間李默已經賣出兩本,收益令他滿意,只是想想以後修道所耗費的巨額錢財,他便一陣心灰意冷︰「殺人放火來錢最是快,奈何壽光有錢人也沒幾個,又都是鄉里鄉親,相煎何太急啊!」
他假惺惺的感嘆幾句,其實壽光有錢人很是不少,只是李默這個鄉村小子不知道罷了,若是知道,他會因為‘又都是鄉里鄉親’便不去搶奪才叫見鬼呢,「不過,青島富人應該不少,到時候少不得要劫富濟貧一把!」
吃晚飯的時候,李默專門看了一下《天氣預報》,他已經有了主意,既然天然的雷擊木不容易出現,那便人為制造,奈何,天不遂他願,最近一周都是艷陽高照,他也只能將這心思暫且按下。
第二天一早,李默便去玄機老道那里請安,十幾年來,只要李默在家,這請安他從沒落下,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鬼屋里空無一人,沒想到玄機老道效率這麼高。
既然玄機老道不在,他也不再逗留,這鬼屋雖然可能留有一些好東西,但一來,玄機老道很快便會回來,到時,發現在家寶物不見了,那後果,李默都不願多想,再者,他不相信這間鬼屋會想表面這樣安全,說不定在哪個角落就會有殺陣,以他的道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帶著無限可惜,李默走出了鬼屋。
再次來到彌河邊,昨天一閃即逝的鬼氣並沒有出現,于是李默不再管它,就算是冤魂厲鬼,將其收服可能有點難度,但要說自保那是不成問題的。
回到家,李默爹娘不再,一張百元毛爺爺吸引了他的注意,「難道老娘良心發現,終于肯給零花錢了!?」
自打李默跟母親冷戰以來,他的資金源頭便被截斷了,若不是他自己還有個小金庫,頗有幾分資財,估計早就屈服于自家老娘的雌威之下了。
「咦?!」拿起紅s 的毛爺爺,他發現下面竟還有張紙條︰「看到這一百元錢了吧,記住,這不是給你的,只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今天你外公生r ,在家等我們,哪都不許去!」
李默臉上登時黑線浮動,面皮微微抽搐,「苛政猛于虎,老娘更勝苛政多矣!」
自己這位母親,雖然因為早年家境貧困上學不多,但外公作為一名人民教師,這教育卻從沒落下,李默對于自家老娘的才情從沒懷疑過,從這些年來兩人交鋒中李默始終處于劣勢便可以看出。
r 頭漸高,天氣漸漸熱起來,李默父母很快回來了,看到李默黑著一張臉,李默老娘眼里閃過一絲笑意,臉卻依然板著,「趕快換衣服,然後我們出發!」
李默外公家與彌河村隔河而望,距離實在算不上遠,走路最多二十分鐘的路程,只是李默卻很少去串門,少到一年可最多兩三次的地步,對于外甥和自己如此不親近的行為,李默外公外婆抱怨了不止一次,只是效果甚小。
石墩橋位于彌河村東頭,橫跨彌河,將兩岸連通起來,前幾天落水的三個孩子便是從這里掉下去的。
一群閑的無聊的村婦正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談論著什麼。
「你說會不會是沾惹了晦氣,要不然賈中國怎麼突然暈倒了,要知道這地方前幾天可剛死了人!」
一個腰臀分不清界線的壯婦信誓旦旦道。
「晦氣?為什麼這麼多人就賈中國沾惹了晦氣,依我看那,這賈富貴說不定是惹上了不干淨的東西,听人說這幾天晚上河邊都能听到小孩的哭聲!」另一個形似竹竿的婦女顯然對第一位壯婦的話不太同意,「而且,賈中國為什麼會指著河面大叫?」
「你們呀,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鬼呀,晦氣的,現在講的是科學,賈中國不是去醫院了嘛,他回來我們不就知道了。」
這是一位年輕婦人,很明顯她是堅定地馬克思主義者,一切牛鬼*神蛇,在她看來都是紙老虎。
慢慢地,李默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彌河村賈中國早上從地里回來,在經過石墩橋的時候突然指著河面大叫,然後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李默眼光閃動,斜了眼河面,並沒有發現異常,對此事他也有幾分拿不定注意,要知道,現在夏天,雖然早上天氣要稍微涼爽一些,但是在地里干活還是很容易中暑,說不定那賈中國便是中暑了呢,至于當時賈中國指著河面大叫,中暑的人出現幻覺也不是不可能。
李默深吸一口氣,決定暫且不去管它,說不定僅僅只是中暑罷了,可能自己太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