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未冷?
血未冷?
「好名字!」李默由衷贊道。
「本就是好名字。」雪未冷聲音凜冽,猶如數九寒冬,透出一股森寒,這是劍的鋒芒,「既然該說的都說了,就讓我送你上路吧,放心,我的劍很快。」
說著,他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像是一把鋒芒畢露劍,周遭空氣驟然變得凝重,絲絲壓抑在樹林中彌漫,夏蟬也感受到了這份凝重,知趣的閉上嘴,停止聒噪。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整個世界似乎都已遠去,耳中听不到任何聲音,眼中看不到任何s 彩,只有一把劍,一個人。
似乎這就是世界的全部。
沉重的呼吸聲傳入李默耳中,他知道這聲音屬于自己,心髒砰砰直跳,聲音傳入耳中卻更像是擊鼓雷鳴,一滴冷汗自李默鬢角滑落,心中念頭千轉百回,卻與當前局面無益。
雪未冷的動作很慢,慢到李默甚至可以看清他握劍手上的每一道紋理,雪未冷的動作很清晰,清晰到李默可以記住每一個動作的要點。
與其說這是殺人,不過說是教授徒弟更恰當一些!
你真是來殺我的嗎?李默心中不禁疑問,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心神驟然一凜,清醒過來,神s 中露出一絲駭然,這一劍竟可以影響他的心神,這一劍竟可以扭曲他的五感。
這一劍,好可怕!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眨眼功夫,待李默回過神來,卻發現腦海中雪未冷的每一個動作都已經模糊不清,他無暇顧及這些細枝末節,因為這一刻,雪未冷出劍了。
一道亮光閃過,比天上的烈r 更加耀眼,卻不散發絲毫溫暖,有的只是徹骨的森寒。
李默發現竟找不出一個詞匯來形容這一劍,因為任何華麗的辭藻在這一劍面前似乎都顯得蒼白無力。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只能是優雅。
是的,就是優雅,優雅的劍,優雅的人!
閉上眼,因為睜眼已無用,這一劍的軌跡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他尋不到!
「這一式劍法乃是我二十四歲時刺殺中東一國皇儲面臨絕境而悟,它有一個名字叫歸去,是的,一劍歸去!」
雪未冷的話很快,但每個字卻清晰的傳入李默耳中,「沒用的,就算你可以看破這一劍又如何,我的實力足以碾壓你了。」
就是現在!
李默霍的睜開眼楮,直視前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前面一片空虛,什麼都沒有,李默卻不在乎,他向前踏出一步,手捏印決,五指從天而落,蓋壓下來。
像是蒼天傾覆,又似天河倒卷,在雪未冷的感覺中,此時的李默好似化作上古巨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眾生生滅,俱在他一念之間。
「翻天印下,眾生俱滅!」
李默大喝出聲。
空氣像是水面一樣出現一層漣漪,中心處李默五指壓迫之地,一抹竹劍露出身影。
「好一式翻天印,」雪未冷眼中露出一絲亮光,又可惜的搖搖頭,「可惜你的修為太弱了,若是你能突破道體境第二層,我要殺你,便不再容易,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噗嗤!
血s 毫無征兆的濺sh 出來,染紅了竹劍,也染紅了一個人的手掌。
終究還是不行嗎!?差距太大,李默無奈的想到,他手掌後撤,身子翻轉,想要避過這要命的一劍,然而,竹劍卻像毒蛇般如影隨形,始終離他心髒三寸距離。
從沒有一刻,死亡離他這麼近過,他甚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李默知道,他躲不過去,他躲不過去的不是這柄噙著他鮮血的竹劍,而是竹劍之後的人。
看了一眼遠處樓頂,那里空無一人,李默嘆息一聲,還沒到嗎?
不退反進,李默迎身而上。
「呵呵,我早就說過接受命運也是一種選擇。」雪未冷輕笑起來,絲毫不見一條生命即將在他手中逝去的緊張,或許,這種事他經歷太多了吧。
叮!
臆想中竹劍穿透**的聲音並沒有響起,李默被劍身的巨大力道撞飛出去,身在半空,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落在草地上。
他掙扎著起身,擦了嘴角的鮮血,伸手模模胸口處救了自己一命神秘石片,突然神經質的呵呵笑了起來,「呵呵,命……咳咳……命不該絕,老子……咳咳咳……命不該絕。」
「咦,能承受我這一劍,看來你身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只是它能救你一次,還能救你第二次嗎?」
對于李默能逃過這一劍,雪未冷有些意外,不過卻不在意,既然一劍殺不了,那就兩劍,兩劍殺不了,那就三劍。只要殺了,就好,至于說出多少劍,他並不在意。
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瓶,飛快的將里面一滴金s 液體倒入口中,液體一入口,隨即化為磅礡元氣,遍走李默周身,他衣袖無風自動,眉發飛舞,神態肆意飛揚,「你知道嗎?這滴取自紅媚兒的純陽鬼液我本不打算服用的,但是現在我服用了。」
「是啊,你服用了,但,那又如何?」雪未冷神s 絲毫不變,就像他沒有看到李默的變化一樣,接著他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等等,你說什麼?純陽鬼液?難道你身上還有泣血鬼嬰?」
雪未冷神s 一亮。
「怎樣?害我浪費這滴純陽鬼液,只能用你的血來補償。」
李默本不打算動用這滴純陽鬼液,想著憑借堪比道體境第二層的修為,外加翻天印的強絕,就算無法擺月兌對方,拖延一二總是不成問題,誰知,對方不僅有道體境四層的修為,劍法更是驚艷絕世,他竟是連一擊都難以當下,這滴純陽鬼液雖然珍貴,但在珍貴也比不上命珍貴。
「一滴純陽鬼液就像讓我流血?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
雪未冷的表情就像他的姓氏一樣,冰冷如雪。
「不試試,怎麼知道!」
李默嘴角流著血,呵呵笑出聲來。他氣勢陡然大勝,樹林里狂風肆虐,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
「就算服用了純陽鬼液你也不行,不是自己的力量,終究是外力。」
看著李默因控制不住體內暴走的力量,致使四周狂風肆虐,雪未冷淡淡道。
李默沒有理會雪未冷的話,要是自己有那份實力,還需要服用純陽鬼液?早就虐殺他了,而且他也沒想過這樣就能留下對方,實力差距太大,就算現在狀態的李默也不可能是雪未冷的對手,不過,周旋一二卻是可以的,是的,就是周旋一二。
李默踏步而行,草皮飛濺,氣息霸烈,如果說之前的雪未冷是一柄優雅的劍,那麼此時的李默便是一柄狂放的刀,一柄帶著決然慘烈的刀。
「死來!」李默怒目圓睜,臉皮漲紅,讓人懷疑是不是下一刻就會爆裂開來。四周空氣一緊,一個一丈方圓的半透明巨大掌印在李默身前凝聚成形,掌印上紋理清晰,與李默手掌毫無二致,這手掌剛一成形便轟然一聲巨響向著雪未冷壓去。
「我就讓你見見我真正的實力,讓你死的安心。」
雪未冷臉s 罕見的出現一絲凝重,看著襲來的巨大手掌,他緊握手中竹劍,一劍刺出。
這一劍,很快,比快更快!
這一劍,很慢,比慢更慢!
這一劍,有個形象的名字,叫錯亂。
透明手印,大氣磅礡,以勢壓人,一劍錯亂,顛倒y n陽,以點破面。
二者相撞,沒有想象中的巨大爆炸,只听波的一聲,勁氣四溢,地上草屑翻飛,樹葉雪花般飄落。
李默急退,口中血如涌泉,卻眼神明亮,暢快大笑,神情狂放之極。
雪未冷臉上出現一抹不自然的ch o紅,隨即壓下,他深深的看了眼李默,冷聲道︰「強弩之末!」
他挺身而上,劍隨身走,一劍快似一劍,猶如濤濤波瀾,一浪更勝一浪,永無止休。
李默自不會示弱,竭盡全力吸納純陽鬼液之力,借著雪未冷的壓力一遍一遍淬煉的骨髓,向著道體境第二層邁進。
「痛快!再來!」
李默此時猶如一個血人,卻猶自不肯罷休,他感覺得到,距離第二層煉血如汞僅有一步之遙,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能錯過,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果還不能突破,這個結果,他不接受。
「借我之力突破?小子好膽!」
雪未冷暴喝一聲,攻擊驟然變得凌厲起來,招招殺機。
李默左支右絀,艱難的抵擋著,突然,他感覺身子一輕,純陽鬼液那龐大的元氣被迅速吸收,不斷熔煉,他的實力迅速增長,只是,大戰良久,又失血過多,此時突破,實力也沒增長幾分,不過,終究爭取了一絲喘息之機。
「死吧!」
李默吐血倒地,雪未冷竹劍刺來,他知道,這一次若無意外,他絕無幸免之理,不過,他神s 平靜,並無緊張之s ,反而帶著淡淡的笑意。
「孟浩然!你他*媽*的再不出手,老子就掛了!」
李默突然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