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力 第078章 先人仙文 專注訓練

作者 ︰ 誰解沉舟

()「記得你這是答應,等會千萬不能耍嘴皮子,妄想跟我PK口舌之利。」

「那好嘛,哪個敢跟您嚼舌根,定是不想混了。接下來我們該拆到時哪里去了?」沙車被舒出說有點心里發毛,趕緊答允許下來。

「在你此前的深心之中,是不是總有些瞧不起動口不動手的謙謙君子?是不是總以為三拳就能把他們打成鎮關西?不管你心底里是怎麼想,你一定要記得,在這個強字的小世界里,以弓的強勁,也只能與口並列。也不能爬到口字之上。口的可怕,就在于說的都是理,唱的都是曲。曲者不僅僅是歌是樂,也是歪理,歪曲的真理。曲者,歪理是也。」

「沙車也是明白的,在你的觀念中,先人者,仙人也,先人造的字,那是包含了先人無窮的智慧和心力,先人的文字也就是仙文,仙文把代表的了仙人的仙力,所有的後人都能憑感悟來讀取的,可我們這些後人,如何才能讀懂先人的心聲呢?」

「你這話又是難題了。假如先人有靈成了仙,能與我們這些凡俗的後人有所交流的,我想必須是能無視時間和空間的那幾種。以心換心應該是一種,人心都是肉長的,先人的也是。夢中相見可能是第二種;在文字中理解就該是第三種;借物達意該是第四種,物物各自異,種種在其中嘛……先人成了仙,最需要的是後人的頂禮膜拜,還是理解和繼承?這就要各自己感受了。」

「好哪,提起先人徒亂人意,車子,我們還是接著拆字。再接下來就該拆解蟲字了,畢竟那個弓字,全天下都知道那是強的,他擺在明處,是明面上的強。可是這蟲字麼,不就是天下最弱勢的群體之一嗎,怎麼反而成為一強字的重要部分呢?」

「蟻多咬死象!蟲怎能不強?‘蟲’,地上爬的‘蟲’並不起眼,但你有留意過蟲字的繁體麼?是這樣的,有三條‘蟲’壘在一起的漢字‘蟲’,三個蟲——蟲(ch ng)就是指很多很多很多的蟲,‘蟲’再多也還是‘蟲’,所以古人只是把它壘在一起而己,並無新的說辭。但到了這個強字中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它擺明了強之所以強的第四條︰

「注意了︰四、聚弱成強也是強!不患不夠強,唯恐不知如何變強,唯恐不明白積弱成強的道理,對弱勢群體輕忽視之,完全不設防,早晚要中槍。這是以其變者而觀之了,就是現化哲學的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用求變的思維處理問題,這才是強字的j ng華所在呀!

「古人創建這個強字,包含的意義那是無窮無盡,我們這些後生小子又能讀明白幾分幾厘呢?好不令人扼腕嘆息!」舒出說到這里,也是一陣無語。他是常常在想的人,想得越多,發現越多,這樣的嘆息不知有了多少次,以至于已經成了習慣,這是不應有的習慣,以致于看淡世情近三十年後,舒出還是不能完全根治這一習慣。

就連平常少有深思的沙車,也不由感嘆起來︰「就因為整不明白強字的這第四層含義,多少超級勢力能強絕一世數世,卻難以世世代代強橫下去。弱能變強,強也可能變弱,其中有定數有變數,我們又該從中學習些什麼來學以致用呢?對于我來說,我練五管拳,有沒有可能突破好多代傳人的突破不了的瓶頸,達到‘不管’之境呢?」

舒出這一陣無語,倒是讓他的思想很快沉靜下來,說是靜能生慧,舒出就是如此,他內心的想法變得有序起來,忽然之間,舒出就有了一串串的靈思激發出來,他趕緊對沙車說︰「不忙不忙,車子呀,對字義的理解,跟對拳理的揣摩,跟對思想觀念的模索,那是一樣一樣滴。這些跟開車可不同,好事不在忙上,一定要想了又想,就像魔法的修練一樣,多多冥思苦想,法力才能快快增長。

思緒步上正軌後,也就是老師教我們的打開了思路。我現在想到一些事,沙車您先不要打茬,等我自言自語一番,不要錯失了來之不易的靈感,我梳理清楚之後還要記憶,所以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您只要不咋咋呼呼惡意打斷我就行,等我把自己的想法梳理幾遍,之後再回過頭來,把強字的釋義與五管拳的拳理連接起來,尋求突破到‘不管’境界的縫隙,沙車您請自便吧,我馬上就要自說自話了。」

這一下子輪到沙車一陣無語,舒出現在這種狀態,落在不明究里的人眼里,還以為他是發神經了,只有知根知底的親友才會明白這種狀態的舒出,心里比平時更要清明十倍不止。也許武功的突破常常是閉關,而思想的突破往往就是‘發神經’吧。

舒出就是那種靈思泉涌一類,在雙子社成立後,文學社內部的交流更多了,舒出就更是時不時地陷入‘發神經’的出神狀態。沙車慣見不怪,他就在原地整理了一下亂草,默默地坐下來,看著舒出走走停停,去去回回。圍繞已經熄滅了的火堆時坐時行,嘴里嘟嘟噥噥,眼里全無焦距,活月兌月兌一幅站坐不安的樣子。

‘發神經’在玉龍鎮的說法就是‘瘋兒動’,也就是癲子的意思。舒出對那些異樣的看法早就不在乎了。他很小很小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小到他剛剛啟蒙入學的第一個早晨。

十六歲舒出的想法,與同齡人是大大地不同,他一旦決定了要專心思索自己的,對近在咫尺的沙車基本上就是無視,他一旦專注起來,其心神的集中,就已經是一種奇跡。他不僅能在菜市場整天整天地看書,就是在狂歡喧囂的籃球賽場,一樣可以看書看得津津有味。

這種專注度訓練就是從舒出七歲半發蒙,報名上小學那天開始的。伴隨著那個開始的,是長達一千多個早晨的持續訓練。

那種訓練的時間並不長,每天不會超過5分鐘,效果還出奇地好。雖然是又快又好,卻沒有多少人願意這麼去練。

這種訓練,幾乎成了舒出專門享有的紅利,再也沒有完全復制的可能了。是的,在現實中是沒有可能的了。

每個人才的長成都有苦難在培育。有人的苦難來得特別早。

有多少人還會記得自己入學的第一天,走進教室時第一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第一件事是什麼?是什麼樣的場景?

舒出記得,記得清清楚楚。他並不是在記恨誰,那是時代的產物,是那個時代的特異現象,不是單純的個人行為,怨不得誰。

不怨誰,但多年過去,他還是記得很清晰。不是他想要記住,只是因為他就是想忘,也忘不掉了。

那天一大早報名後,一老師走過來認真對舒出看了一眼,對他飽含深意地說︰「你就站那邊等一下,待會兒我親自帶你去教室。」過了十多分鐘,那位好心好意的老師把小舒出帶到了小學一年級的講台上,那時教室的里的座位差不多已經坐滿了,見到老師進來,立即安靜下來,這老師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先介紹自己,而是向全體同學隆重地介紹了舒出,還立即就發動了一場專門為小舒出舉行的特殊的歡迎儀式。

「各位先到的新同學,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剛剛到的同學,他們叫舒出,就是大地主舒坦的親孫子!解放前,這方圓一百多里地,全部都是他家霸佔了的!來,大家一起跟我羞他!羞他!羞他!」

「地主崽子,羞!羞!羞!」

「地主崽子,羞!羞!羞!」

「地主崽子,羞!羞!羞……」

他是大地主的後人,他爺爺和他大伯都是在解放後被槍斃了的。舒出出生後就是缺少關愛,少人照顧的孩子。父親要時常接受批斗,那時生產隊里時不時地就會開大會,每到開會之初要先斗地主憶苦思甜,會後要押著地主游鄉,地主要被扣上高高的白帽子,背綁著重重的芭蕉頭,還要捱打要受罵要跪拜要被吐唾沫。整完之後又總是被指派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勞動,那得遠離家人,很少時間能親手照顧到家。

媽媽幾乎是獨自拉扯小兄妹仨在過活,還必須趕上時間掙工分,每天都累得筋疲力盡。不可能周到地照顧好兒女們。小舒出越想孝順就必須越少添亂。

小舒出他必須要自己活著,對媽媽的依靠不能太多。

只因為成分為最高級,遇上貧下中農就可能會被折騰,但是哪怕再痛苦的折磨他也只有咬牙承受,捱打不能還手,捱罵不敢回口,否則就是給父親找罪受。

有好幾次他的頭被打破了都是獨自刮下些石花止的血,血止住並結痂後還得澆水洗干淨。當傷得重一些極難蒙混時,他就在頭上抹些黃泥巴,說是自己在玩打仗的游戲。因為大人實在太忙太累,對孩子的照顧都不能體貼入微,所以那樣的事十有仈ji 能瞞混過關。

自從上小學一年級起到三年級止,在那取消地主成分前的近三個學年里,他時常被老師叫到台上去,發動全班同學刨劃著臉頰羞辱謾罵。他必須得忍著忍著忍著忍著再忍著,遭受了無數次之後,舒出對那些怪異的看法就很難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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