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沖過來的丁原軍大概有一百余騎,丁原軍主力則在後方大約兩里處緩緩而行。
在離城門大約兩百米處,這百余騎停了下來。
「將軍,咱們現在怎麼辦?」,一名士兵看了一眼城門處正慌亂進城的百姓,向旁邊一個將軍裝束的人請示道。
「還問什麼!當然是趁機殺過去!奪下城門可是大功一件!」,那名將軍想都沒想便道。
話一落,當即便率領這百余騎直朝城門沖了過去。
正在進城的百姓有人發現丁原的騎兵沖過來了,驚恐地大叫起來。
驚恐的氣氛迅速在城門彌漫開,城門口頓時更加混亂了,連負責疏通人流的民兵都被亂擠亂撞的人流給沖得七零八落了。
越來越近了,那個丁原軍的將軍已經能清楚地看到百姓們臉孔上的驚恐神情,他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殘忍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騎突然從城中排眾而出,前出五十米擋住了這隊騎兵。
丁原軍將軍不禁勒住戰馬,其他百余騎也隨之停了下來。
定楮一看,丁原軍將軍不禁雙目一亮,隨即語氣不在意地說道︰「我道是誰膽敢只身匹馬出城?原來是個老頭子啊!是不是特地出來投降的啊。原來這從城中馳出的一騎正是豐昊。
豐昊此時腳跨棗紅駿馬,手上提著劍。
也不等他們回答,豐昊直接沖了過去。
丁原軍將士見狀,立刻便要圍攏上去,不過那個將軍卻阻止了手下軍士的行為。
「都停下,我要親自斬了此人。」
,隨即提起長槍單人單騎迎了上去。
他手下的那些個士卒紛紛鼓噪起來。
只一眨眼的功夫,兩匹戰馬便交錯而過。
豐昊回引馬頭,望著不遠處那個站立不動的丁原軍將軍,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那個丁原軍將軍手下的士卒不禁有些奇怪,他們的將軍咋就立在那不動呢?
正當他們疑惑之時,他們的將軍終于動了,不過……。
只見那個丁原軍將軍身子一歪竟然載落下馬,隨後便再沒了動靜。
原來,在剛才兩馬交錯而過的一瞬間,豐昊閃電般從刁鑽角度刺出一劍,這個丁原軍的將軍只是一個小將,功夫只有半吊子,再加上一開始他就輕敵了,所以當這一劍刺來之時,他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驚愕神情,隨即劍鋒就劃過了他的喉嚨,他成為了第一個倒在豐昊劍下的敵將,就這一點來說,或者也算是他的福氣吧。
百來個丁原軍的騎兵看到這一幕,均露出驚愕的神情,他們完全沒想到他們的將軍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豐昊成功斬殺了對方一員戰將,胸中戰意更甚。
于是趁那些丁原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又揮舞青岡劍策馬而上。
猝不及防的丁原軍騎兵被一連斬落五六人。
終于反應過來的丁原軍騎兵惱羞成怒地追逐著豐昊,豐昊憑借戰馬的優勢左沖右突,不斷地收割著丁原軍騎兵的生命。
但豐昊畢竟只有一個人,她稍一失誤便被對方給團團圍住了。
近百名丁原軍騎兵圍著豐昊廝殺,就如同車輪似的。
豐昊幾次想突圍而出,但都沒有成功,豐昊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了。
這時,百姓們已經全部進城。
站在城牆上的將士看到豐昊身陷重圍,不禁心頭大急,如果是別人倒還罷了,可是豐昊是什麼人啊?全樂陽的人都知道,主公很重視此人的。如果出了問題,主公那怎麼交代啊。
「兄弟們,大人一個人都敢與敵騎爭鋒,難道我們堂堂男兒卻要做縮頭烏龜不成?」,將士們拔出環首刀對眾民兵喝道。
小將的話起了作用,原本臉有懼s 的眾民兵全都露出羞愧的神情。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大多只是在農閑時接受軍事訓練的民兵,面對強大的敵人心生懼意,這是很正常的。
所謂知恥而後勇,心中羞愧的民兵們紛紛請戰,要求出城將大人救回來。
每一個人都憋著一股氣,他們要證明自己不是孬種。
看到眾民兵士氣高漲、求戰心切,豐昊不禁心頭一喜,他最擔心的是眾民兵不僅沒有被他的話激起斗志,反而縮得更深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真的糟了。
「所有巡邏騎兵跟我出城去救大人。
其他人好好守城。」
,小將當即下令道。
「是。」
,眾人一起應諾,聲如雷鳴。
豐昊被近百名騎兵圍在中間無法月兌身,久戰之下,豐昊不禁感到有些j ng疲力竭了。
如果是主公的話,他一定不會將這百來個小卒放在眼里!豐昊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豐昊被圈在中間,越來越艱難,不過這些騎兵想在短時間內擒下或殺死豐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丁原軍騎兵們越打越心驚,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不怎麼樣的人,竟能在斬殺了他們將軍之後,還和他們百余騎兵酣戰如此之久。
打著打著,隨著自己傷亡人數的增加,丁原軍的騎兵們也打出了火氣,漸漸的,出手之時速度也加快了,力度也上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豐昊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畢竟體力有限,他的氣息已經變得很粗了。
見豐昊的招數越來越慢,丁原軍的騎兵們知道,對方的氣力快耗盡了。
于是更加緊對豐昊的攻擊。
就在豐昊危在旦夕之時,一隊騎兵突然從城門沖了出來。
這隊騎兵大約有兩百來人,領頭的正是那個小將。
說他們是騎兵其實不大合適,他們是樂陽的快速巡邏民兵。
「大人,堅持住!我們來救你了!」,小將提著一柄大刀一馬當先,嘴里還不停地大喊著。
被圍在圈中的豐昊不禁j ng神一振,心中還有些激動。
豐昊強自振作起來,手中的青岡劍舞動得越來越快了。
片刻後,樂陽的巡邏騎兵便狠狠地與丁原軍騎兵撞在了一起。
在一陣急驟而雜亂的馬嘶、喊殺聲之後,圍住豐昊的戰圈被立刻沖破了。
隨即豐昊便從這缺口處突出了重圍。
巡邏騎兵與丁原軍騎兵展開了混戰,巡邏騎兵依靠人數上的優勢在付出相當代價後終于將丁原軍騎兵擊潰。
丁原軍騎兵丟下四十幾具尸體倉惶後逃,而巡邏騎兵並沒有追擊,在不遠處就有丁原的大隊騎兵,追過去,那是在找死。
巡邏騎兵護著豐昊迅速退入城中。
此時出城救豐昊的二百巡邏民兵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了,在兩倍于敵的情況下,損失竟然不比敵人少,可見民兵的戰斗力和正規騎兵相比還是相差甚遠的。
豐昊一進城,城門處的軍民便一起跪下,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表示對豐昊的感激和敬意。
此時,民兵們看向豐昊的神情已經完全不同于以往了,他們的神情之中是完全的由衷的敬服。
豐昊入城後不久,丁原的大軍便來到了城下。
城牆之下是黑壓壓的丁原軍,而只有三千民兵的樂陽能守得住嗎?此時,林秋的援軍還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他們能及時趕到嗎?
當丁原看到樂陽的騎兵出城與自己的騎兵混戰時,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小心謹慎過頭了,于是立刻又派出一支千人騎兵前去助戰。
不過這支騎兵還沒有趕到,發生在城門之下的戰斗便已經結束了,樂陽騎兵擁著一將迅速退入城中,然後緊閉城門。
在听完敗陣下來的騎兵匯報後,丁原不禁有些懊惱,如果剛才他大膽一點,只需命令數千騎突擊就可能已經奪下城門了,樂陽戰役就結束了。
然而世間沒有後悔藥能讓人重來,此時丁原不得不面對樂平的城牆,準備攻城。
丁原為了趕時間,率領的這支軍隊全是輕騎兵,只隨身攜帶了干糧,並沒有攜帶任何攻城用重型裝備,雖然樂陽的城牆不是如何堅厚,但丁原想要攻陷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丁原一面命人去砍伐樹木,趕制簡便的雲梯,一面派出使者到城下喊話,他希望樂陽能不戰而降。
丁原知道林秋遲早會得到他率軍突襲樂陽的消息,也知道林秋一定會派雄兵悍將前來救援,更知道自己的這些將士與被世人喻為虎狼之師的征北軍對陣的話,根本毫無勝算,所以丁原不希望在樂陽城下遷延r 久,最好樂陽能在己方的壓力下自己投降。
不過,世上不如意的事通常十之仈ji 。
丁原的使者才來到城下,剛要開口便被豐昊給一箭sh 落下馬,城牆上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豐昊望著城下蓄勢待發的丁原軍,眉頭緊蹙。
她剛才之所以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是擔心對方的喊話會動搖己方的軍心,目前樂陽的守軍全是民兵,在己方處于劣勢的情況之下,這些民兵的軍心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丁原在得知使者被殺後,勃然大怒,當即不顧趕制的雲梯數量還不足,便命令大軍立刻攻城。
雖然有謀士勸諫,但並沒有起作用。
丁原軍將士扛著剛剛趕制而成的四架雲梯吼叫著朝樂陽沖去。
雖然樂陽的城牆不高也不厚,但若想只憑四架雲梯就將其攻陷,卻未免有些兒戲了。
丁原軍將士擁著雲梯迅速向城牆靠近,兩百米、一百米,城牆上的弓弩手彎弓搭箭,注視著城下的丁原軍,緊張地等候著。
五十米。
「放箭!」,豐昊嬌喝一聲,隨即只听見嗡嗡聲一片,密如飛蝗的箭矢隨之傾瀉而下。
五十米至二十米這段距離是守城方弓弩手殺傷力最大的區域,如果遠了,力道不夠,如果近了,弓弩手受己方城牆的影響,每次sh 擊都要探出身去,sh 擊頻率會下降。
箭雨沒入涌動的人流之中,隨即慘叫聲響起,正在涌來的人流就仿佛撞到了礁石似的頓了一頓。
然後人流仿佛小了一點,仍繼續朝城牆涌來。
城牆上的民兵不停地彎弓搭箭向下傾瀉箭雨,攻城的丁原軍不斷有人中箭倒地。
不過丁原軍並沒有任人宰割,他們的弓弩手也在不停地朝城牆上放箭,城牆上的民兵也不時有人中箭倒地。
但就目前來說,樂陽民兵是處在絕對上風的,畢竟他們在城牆之上,佔著地利。
雖說城牆上的箭矢給丁原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但丁原軍終究還是到了城牆下。
四架雲梯先後搭上城牆,丁原軍的士兵口咬著兵刃開始登城。
就在這時,城牆上突然響起一陣轟鳴聲,抬頭一看,只見石塊檑木迸涌而下。
正登到半截的丁原軍士兵被紛紛砸落下來,在城下還沒開始登城的也被砸倒了一大片,現場是一片血肉橫飛。
突然又響起了‘ ’兩聲大響,原來是兩架雲梯被沉重的檑木給砸斷了,一個快登上城牆的士兵只感到身下突然一空,隨即便連著上半截雲梯一起墜了下去,驚恐的慘叫聲在半空中回蕩著。
攻城之戰從一開始便進行的不順利,僅有的四架雲梯一下子被摧毀了兩架,而要憑借剩下的兩架雲梯攻上城牆,這無異于痴人說夢。
在後方不遠處觀戰的丁原不禁面s 鐵青。
「主公,還是先下令收兵吧!如此倉促攻城除了損耗我們自己的實力外,沒有任何用處!」,一個謀士語氣焦急地勸道。
丁原臉s y n晴不定,好半晌後他終于重重地一點頭,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撤兵!」
隨即金鐘響起,正在攻城的丁原軍不禁松了口氣,紛紛快速從城牆下退走了。
城牆上的樂陽民兵也不禁松了口氣,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戰,所有人都非常緊張。
丁原軍第一次攻城失敗了,城牆上響起了震天般的歡呼聲。
不過做為統帥的豐昊卻沒流露出絲毫欣喜的表情,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更殘酷的攻城戰還未開始。
他真擔心自己是否能堅持住。
「豐昊問身邊的小將,還沒有主公他們的消息嗎?」,豐昊淡淡地問身旁的小將。
小將緊皺眉頭搖了搖頭,「還沒有。
最後一次收到消息是主公攻下上黨後,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
頓了頓,小將頗有些擔憂地問道︰「大人,主公他們會來嗎?」
豐昊想都沒想,便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一定會來的!」,隨即雙眸眺望著遠方的天空,怔怔地出神了。
其實,林秋在率軍離開並州的同時,就已經向樂陽放出了信鴿,只是這信鴿在半路上出了問題,所以才遲遲沒有到達樂陽,以致到現在,豐昊他們都還不知道林秋援軍的消息。
丁原命令軍隊四面將樂陽城圍住,以防止有人逃月兌,同時又加派人手入山中伐木趕制雲梯。
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並不急于攻城。
一夜過去了,整個樂陽的軍民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其實,城外的丁原也沒休息好,他急啊!目前的形勢對他來說可謂糟糕至極,南北兩面的征北軍應該已經到達了並州城下,他不知道他的並州城能夠守多久?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盡快的拿下樂陽,並控制樂陽城,這是他對付林秋的唯一辦法。
天才蒙蒙亮時,丁原軍便有了動作。
在轟鳴的戰鼓聲中,一隊隊的丁原軍士卒扛著雲梯從南北西三個方向朝樂陽逼來了。
「快醒醒!快醒醒!」,負責站崗的哨兵連忙將抱著兵刃打瞌睡的民兵們推醒。
睡眼惺忪的民兵們一看到城外殺氣騰騰的丁原軍時,不禁打了個寒顫完全清醒過來。
「擂戰鼓!」,站在城門樓上的豐昊面罩寒霜,冷聲下令道。
!!城樓上的戰鼓針鋒相對的響了起來。
眾民兵受戰鼓激勵,士氣不禁一振。
殺!!城外的丁原軍在前進到一百米距離時,突然大叫一聲,開始全速沖鋒。
從城上往城下看,就仿佛原本緩緩的波浪突然加速變成了惡浪。
跟之前一樣,剛開始,雙方的弓弩手相互對sh ,互有傷亡,不過丁原軍由于是攻擊方的原因,損失要重得多。
片刻後,丁原軍沖到城下,沿著城牆架起了一排雲梯,場面蔚為壯觀。
丁原軍將士吼叫著沿著雲梯向上攀登,而樂陽的民兵們則沒命地往下投擲石塊檑木。
但這一次不同于之前,這一次丁原軍有備而來,他們架起的雲梯太多了!雖然從城牆上擲下的石塊檑木給丁原軍造成了重大傷亡,但卻沒能阻止住丁原軍的登城步伐。
站在城門樓上的豐昊看著密密麻麻沿牆蟻附的丁原軍,不禁緊皺眉頭,心不斷地下沉。
看這架勢,樂陽城是很難守得住了!
丁原軍頂著石塊檑木拼命地登上了城牆,早已等候的民兵立刻圍殺上去。
剛開始時,民兵依靠人數優勢還能壓制住對方,但隨著對方登上城牆的人數越來越多,優勢慢慢地轉向了丁原軍一方。
此時此刻,民兵們已經忘記了害怕,人人雙目赤紅,在拼命地廝殺。
他們的戰斗力雖然不及正規軍,但此刻他們所表現出的氣勢絕對不輸于任何人。
在混亂廝殺的人叢之中,豐昊所過之處,丁原軍人仰馬翻,攻擊勢頭頓時受挫。
受豐昊英勇的激勵,民兵們更加舍生忘死地與敵拼殺,一時間,雙方在城牆上相持不下。
但敵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民兵們缺乏訓練,戰斗力有限,雖然他們都表現得很勇敢,但勇敢並不能彌補戰斗力的差距。
民兵們漸漸支持不住了,城牆逐段逐段地失守。
「兄弟們,主公說了,只要攻下樂陽,城中的女人財富仍大家搶掠!再加把勁!殺光他們,奪下樂陽!」,一個丁原軍將軍用極富煽動x ng的言辭給士兵們大氣。
丁原軍將士聞言,士氣頓時大振,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閃耀著如同禽獸般的光芒。
隨即丁原軍的攻勢更加猛烈了,民兵們終于抵敵不住,首先是北城門失守,隨後防守南城門的民兵們全部戰死,鮮血將南城門染成了暗紅s ,南城門隨即失守。
丁原軍從南北兩面沖入城中,城中頓時升起火焰,同時還響起百姓的慘叫聲和婦女的哭喊聲。
正在西城門上血戰的豐昊等听到城內的動靜不禁焦急萬分,同時又怒火中燒。
但此時他們自身難保,哪里很能分身去救城中的百姓。
豐昊身邊的士卒一個個倒下,最後就只剩下豐昊和那個小將兩人了,此時小將也已經受了重傷。
丁原軍數百將士將豐昊和小將逼到城門樓一角,緊緊圍住。
豐昊手持已經崩刃的青岡劍,神情憤怒至極。
「今r 我死。
主公一定會率鐵騎將爾等撕成碎片!為我和全城軍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