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凌雲 第十九章︰遇險

作者 ︰ 夏夜滿天星

()見秦德一幅舍命相拼的架勢,陳卓不禁眉頭一皺。身為世家大族的子弟,若單單是一個秦德,他並不會真正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秦德背後的李家與張家。他心中清楚,雖然最近這些年,納信掌門被西部修魔者進犯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對他們陳家的壓制已是有心無力,但今天若真是鬧起來,相信納信掌門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新仇舊怨加在一起,陳、李兩家很有可能就此決裂,在清平山大打出手。

爺爺說得對,現在時機未到呀!再怎麼說,納信老兒畢竟是清平派名正言順的掌門,暗地里不知還有多少人在支持他,若現在動手,還無必勝的把握。好在有西部的修魔者消耗李家的實力,想必過不了多少年,陳家就可以真正的揚眉吐氣、號令清平了。

陳卓心念電轉,正在亂想,忽听身邊有人叫道︰「卓少主,鴻幼主已無大礙了。」陳卓一听立刻回過神來,他轉身一看,見自己的兒子已從老者懷中站起,正立在他的身後。

老者道︰「多虧有老家主賜下的護體靈器,鴻幼主並無大礙,不過回去要好好好養上一段時間了。」

陳卓心頭一喜,伸手握頭陳鴻的手道︰「鴻兒,你覺得怎樣?」

陳鴻輕聲道︰「元海中元力翻騰的厲害,但我已可以壓制得住了。」

陳卓點點頭,道︰「好,這樣為父就放心了。你放心,今r 之仇,為父來r 一定為你加倍討回。」

陳鴻把胸脯一挺,道︰「多謝父親,鴻兒今後會勤加修煉,爭取早r 可以親手報今r 之仇。」說著,狠狠盯了秦叔和周泉一眼。

陳卓眉頭一展,哈哈笑道︰「說得好,挫而不餒,方是我陳家男兒本s 。」

說罷轉過頭,不看秦德,而是對李恆文冷笑道︰「師兄真不愧是修煉天才,好大的排場呀,身邊一個家奴,就是天元高手,小弟今天算是領教了。」

秦德聞言,依舊面無表情,依舊站在李恆文前面,牢牢將他護住。李恆文哼了一聲,道︰「秦叔是我的長輩,決不是什麼家奴。若非他老人家,我只怕又要被鼠輩所欺了。」

陳卓的臉s 變了幾變,終于咬牙一笑,道︰「今r 偶逢師兄,本想暢談一番,不想師兄對小弟成見竟如此之深,還縱奴行凶,傷了我的愛子。不過看在師兄的面子上,這些我都不再追究,還請師兄好自為之,咱們來r 方長,後會有期。」

李恆文冷冷一笑,道︰「我一介廢人,高攀不上你這樣的地元高手做師弟,但願老天開眼,讓我們再也不要踫面。」

陳卓氣得把眼一瞪,真想當場發作。今天他遇到李恆文,臨時起意想要戲弄一下他,不想半路殺出一個不要命的秦德,不,應該是活死人秦丁,讓他踫了一鼻子灰,傷了愛子還丟了面子,真是讓他窩火。偏偏現在又不是撕破臉皮的好時機。哎,小不忍則亂大謀,今r 先放這老不死的一馬,來r 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咬了咬牙,沖身後幾人狠狠揮了揮手,抱起陳鴻轉身向後走去。隨行幾人一看,也都跟著快步離去。

見陳卓幾人漸漸遠去,李恆文面s 也緩和的許多,他看了看前面的秦叔,道︰「秦叔,今天委屈你了。不過,跳梁小丑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秦叔轉過身來,神s 已恢復如常,他淡然一笑,道︰「我有什麼委屈的,受委屈的,應該是恆文少主你。」

李恆文搖了搖頭,黯然道︰「秦叔,還是叫我恆文吧,少主二字,這輩子我是擔當不起了。好了,不要說了,我們回去吧。」說著拉著周泉的手,向前走去。

秦叔嘆了口氣,默默的跟在後面。

周泉雖被老哥哥拉著手向前走,可實則他仍如在夢中一般,還未曾從方才的風波中清醒過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整天笑眯眯的跟在老哥哥身邊忙前忙後、看起來憨厚老實的秦叔,竟是一個天元境界的修仙者。而他還萬萬沒有想到,同為清平派世家大族的陳家、李家,相互間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看來清平山這潭水,深不可測呀。

快要到小院時,李恆文突然停下腳步,轉臉對秦叔道︰「秦叔,今天這件事,過去也就算了,你千萬不要對我爺爺講,免得他老人家生氣。」

秦叔看了李恆文一眼,嘆了口氣,道︰「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前段r 子掌門人的話,我當然記在心上。唉,西部修魔者的事已難以收拾,清平派若在這個節骨眼上起內訌,掌門人中興清平的夢想,只怕再也實現了。」

李恆文點了點頭,道︰「是呀,我爺爺這個掌門,做得真的不易呀。二百年前一場大劫,清平派實力大損,差點失去修仙五大派的地位。為了保住清平派的地位,重振清平派威名,這些年他老人家受的委屈,比我們大多了呀。」

說著他下頭,對周泉道︰「泉兒,今r 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方老師和雲老,明白嗎?」

周泉年齡雖小,卻也听懂了老哥哥話中的意思,知道老哥哥這樣做必有他的道理,連忙點了點,道︰「放心吧,老哥哥,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轉眼間,風波已過去了幾天了,周泉的心情已慢慢歸于平靜,開始翻錄他帶回的幾本古書。而老哥哥李恆文,好像已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一切,他依然和從前一樣,臉上總掛著樂呵呵的笑容。見到周泉時,仍從前一樣,總要想辦法與他逗上幾句,不在言語上佔些便宜,他就絕不罷休。

每每看著老哥哥微駝的背影,在看似開心的笑聲中漸行漸遠,周泉的心底卻總有一絲莫明的酸澀。每到這時,他多麼希望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隨在老哥哥身邊,保護他不再受任何屈辱。可惜,這一切都只能是想象罷了,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悄悄轉過頭去,用袖口拭去眼中已經溢出淚水,僅此而已,也只能僅此而已了。

平靜的r 子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幾個月就過去了。冬天來了又去,草長蔦飛的ch n天已經來了。這幾個月,周泉覺得過得特別快,因為他已沉醉于要翻錄的古書中難以自拔,窗外的秋之黃葉,冬之白雪,ch n之紅花,都已與他無關了。

按道理說,古書的翻錄,原本是一件很費心血的事情,再加上周泉年齡還小,學習古體字的時間也並不太長,翻錄起來更是吃力,對于古書的翻錄,他應更加頭疼才對。可恰恰相反,開始翻錄古書之後,周泉卻是樂此不疲,完全被古書內所呈現的世界迷住了。

周泉所翻錄的古書,全是老哥哥恆文挑剩下的、與修煉功法相關的書籍。他第一次從初修院帶回的五本書中,全都與修煉有關。三本講得是陣法,一本講得是煉器,一本與修煉功法相關。

翻錄古書時,需要逐字逐句的推敲捉模,把古書中的句意完全理解,才能準確的將古書的語句翻錄為當前通用的語句。如果沒有一些修煉基礎,不要說翻錄,只怕連看都很難看懂。周泉在初修院偷學過三年,對修煉的基本要求十分熟悉,翻錄起這些古書來,竟是得心應手,游刃有余。這也正應了失之東隅,收之榆桑那句話,他的三年苦功,總算沒有白費。

他雖經脈受損,無法修煉,但少年所特有的好奇心,他卻一點也不缺少。古書中展現出的玄妙修煉世界,讓他充滿了好奇與向往,因此翻錄古書時,他不但不覺得辛苦,反而是樂在其中,興致勃勃。時間久了,他竟對古書中對各種陣法、煉器功法痴迷起來。

修煉者口中的所謂陣法,是布陣者以自身控制的布陣晶石為陣基,控制天地靈氣,為已所用。陣法有很多種,有殺陣、困陣、幻陣、聚靈陣等,其中殺陣、困陣、幻陣等是用來對敵的,而聚靈陣則大多是用來煉器用的。

而煉器,分為煉制靈器和符寶。靈器,是利用各種天材地寶、靈獸異木煉制而成。煉制靈器時,要麼用修煉者的元力,要麼借用聚靈陣內的天地靈氣,聚起j ng純元火,將煉器材料中的雜質煉去,形成器胚,然後再根據煉器材料的特點,在器胚上輔以相應的陣法、禁制,以便靈器在使用時,可以發揮更大的威力。

靈器煉成後,一旦溶入修煉者的j ng血,便與修煉者心神相通,可以收入修煉者的元海中,在元海中吸收元力,這被稱祭煉。祭煉過的靈器,內部含有修煉者的元力,便可以用來對敵。

符寶完全用煉器晶石煉成,根據符寶類型的不同,里面或是靈氣,或是元力,或是巨毒,或是迷煙,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可能。這些奇怪的江西一旦使用出來,威力都很大。更有很多煉器高手,還可煉出有迷神效果的符寶,使用可以暫時迷人心智,亂人靈識,十分厲害。

而符寶的用法,則與靈器完全不同。靈器只要不被擊毀,並且里面元力充足,就可以無限制的使用,而符寶卻只能使用一次,只有符寶被炸毀,才能發揮相應的威力。並且符寶中也無法溶入修煉者的j ng血,也就不能用修煉者靈識控制了。

陣法和煉器都極為復雜,周泉僅僅憑手頭幾本要翻錄的古書,根本無法將它們徹底搞清楚。于是他就經常跑到初修院藏書樓中,專挑陣法和煉器的書抱回一大摞來,一本接一本的看得不亦樂乎。每天不是躲在屋中,就是坐在竹林中,推演陣法j ng義,參悉煉器奧妙。雖自身沒有元力,無法親身施用,紙上談兵卻也其樂無窮。

可這樣一來,他翻錄的古書的速度可就慢了下來,常常一個月也翻錄不出一本書來。連老哥哥找他幫忙翻錄古書,他也抽不出空來。氣得老哥哥胡子撅老高,常罵他是老牛學琴,純粹是白磨蹄子。不過罵歸罵,看周泉每天喜滋滋暢游書海的樣子,老哥哥口中罵著,臉上卻滿是笑容,很是高興。

這天中午剛吃過飯,周泉急匆匆出了小院,向初修院走去。上午他看書時有點兒疑問始終想不通,中午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他想到藏書樓找幾本陣法書籍看一看,看看是否有前人曾對那個的怪異陣法發表過自己的見解。

他所住的小院,離初修院並不太遠,走不大一會兒,初修院高高聳立的青s 磚牆就已赫然在望。正在這時,周泉頭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伴著響聲,一陣鑽心的疼痛隨即從頭頂傳來,他覺得眼前一黑,立刻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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