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乃是莫家在鄴城之中與之交好的,修為最高、見聞最廣之人。
莫家上下對莫言所中之毒束手無策之時,莫君目便是遣人將其請了來,希望能夠依靠他將此危機化解而去。
此時,莫君目四人在見到秦坤之時,便如同垂死之人拉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繃的心神,終于是得以放松了些。但礙于莫言此時境況太過惡劣,四人未與之多說什麼,就徑直將其引進了密室之中。
此時莫言的衣袍已被解開,而他暴露在空氣之中的皮膚之上,竟沒有一處完好,通體如同被烈火煆燒過一般,呈現出一種極為懾人的猩紅之s 。
在這猩紅之s 的掩蓋之下,莫言的肉軀也是有著多處裂痕,這般惡劣的傷勢,不禁令人心生寒意。
而當秦坤踏入密室之中,看見莫言第一眼時,心內便是震驚不已。想他一生閱人無數,也是見過一些奇毒,如是這般,卻也未曾遇見過莫言此時的景象。
震驚之下,秦坤不禁皺起眉頭行至石床前,而後在莫君目四人的注視之下,將他那干枯的手掌放在了莫言身軀之上猩紅之s 最為濃重的胸口處,隨即便是緩緩閉上雙眼,細細感知起來。
在秦坤的細細感知之下,也是發現了莫言體內暴漲的修為,以及變異後的炎血經脈,當即又是被震驚了一把,一時間不禁為其蹉嘆。
「小娃所中之毒,實乃陸之南岸、太丸山內、炎蛇谷中特有的‘蛇兒草’之毒。此蛇兒草自經長成,便蘊含極為濃重的火屬x ng能量,但其中所含毒素卻不如何劇烈。五行屬火之人若是服下此草,雖會出現些傷勢,卻能依靠體內真氣將之全全煉化而去。莫言亦是五行火屬,依循規法,他也是能依靠體內真氣將這毒煉化而去,但老夫方才感知,莫言體內毒素竟沒有一絲被煉化的跡象,這著實令得老夫不解呀!」
片刻之後,秦坤終于是在四人不安的等待中睜開雙眼,隨即沉思片刻後,便是道出心中疑惑。
在得知莫言所中之毒乃是蛇兒草之後,四人也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莫家梵華樓內偶爾也會有人購買這蛇兒草,所以族中丹藥祠內隨時都是備有此藥。因此,四人對這蛇兒草自然最為熟悉不過。而莫君目甚至親自服用過一株,對此毒更是了若指掌,
然而此時的莫言,絕非莫君目當時服下此毒後的那般狀況,因此,四人才沒能看出莫言體內毒素的來歷。
「秦長老可有辦法化解。」思慮片刻,莫君目終究未能想出莫言究竟何處異于常人,竟會出現如此蹊蹺的變故,遂對著秦坤沉聲道。
「莫言體內蛇兒草能量早已侵入經脈之中,此時即便是仙人臨此,也是無力回天,莫要說我區區元丹之人。」秦坤這般回應之後,便遺憾的搖了搖頭,遂自顧朝著密室之外走去。當其正要踏出密室之時,又是轉過頭來凝重道︰「前幾r 在梵華樓內,我便發覺這莫言小娃有些蹊蹺,今r 想來這蹊蹺之處定與五行所屬有關,不過老夫也是知之甚微,斷不敢隨意定論,如是這般,便告辭了。」
言畢,秦坤便不再停留,拂袖而去。
此時的莫家祖祠外,又是有著一陣不小的s o動,莫易淬正帶領著眾多莫家j ng衛撥開人群,將那如同一灘爛泥的莫哲淵押解到了祖祠之中。
而一旁圍觀的眾族人之中,此時亦是有著莫連枝與莫清溪的身影。
「莫哲淵,此次言哥哥若是有著絲毫閃失,事後我定不會輕易了饒你。」
莫連枝在得知莫言傷勢極為嚴重的消息之後,便已是心急如焚,此時又見到了莫哲淵那狼狽的身形,便無法遏制心內怒意,想要上前施以一番拳腳,但都被j ng衛阻攔而下。
相比于莫連枝這般蠻橫,莫清溪卻只是輕咬紅唇,靜靜的立于一旁,手中緊握著莫言昔r 贈予她的那枚玉璧,蒼白的玉面之上,明顯有著極為焦急的神s 。
在這般焦急的等待中,莫言終于是在莫君目與三位長老的監護下,被人抬了出來。
「族長大人,莫一岑此時已遁去族外,易淬已派人前去拿他。」略微掃了一眼莫言暴露在外的身軀,莫易淬便是強壓下心內震驚,對著莫君目道。
此時莫君目面上神s 顯得有些憔悴,看來莫言身中劇毒之事,對他來說也是有著不小的打擊。
不過,他畢竟也是一族之長,若是這般他便無法承受,何談掌管全族。
只見他只是略微有些失神之後,眼神之中便又恢復了昔r 的那般堅毅。
隨即,審問莫哲淵一事,便是由大長老執行。莫君目與其余兩位長老,則繼續監護著莫言,向著莫家丹藥祠行去。
丹藥祠,不僅是莫家稀藥珍丸的存放之處,且祠內還有著眾多‘醫司’。
醫司一職,在修道界中實乃醫傷濟命之職,但莫言體內狀況,即便秦坤都是束手無策,莫君目倒也不奢妄,此行能夠將莫言體內毒素完全化解,只是懷揣一試之心。
然而,正當這一行人行出祖祠大門之時,卻被圍觀人群之中突兀行出的一位老者阻擋而下。
老者須發皆白躬身行來,身後極為明顯的駝背,令得他本就瘦小的身軀更顯傴僂,一身灰袍如同方才從荊棘林中行出一般,破爛不堪。
此人貌似瘋癲,卻令得在場所有人心內大為震驚,只見他手執一柄顯得極為黑沉的玄異鐵杖,每每行出一步便會在腳下堅實的青石之上,留下一枚淺淺印記。而青石地面也會隨著他的腳步,發出一陣極其尖銳的崩裂聲。
「野翁游歷之際,恰逢你家小主歸塵之r ,實感榮幸。」
待老者行至莫君目一行跟前,便停下腳步,隨即轉過身來,而後的一番言語,不禁令在場所有人覺知氣憤。
然而,在這番極為不合時宜的言語之後,莫君目卻未心生絲毫怒意,反而是極為和善的向著老者行了拱手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