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而神秘的神農架,在十幾年前,一直是游人如織的旅游勝地。而最近十幾年,卻再也無人前來游玩。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2095年,天氣酷熱難耐。
雙旗村,位于神農架自熱保護區茫茫林海深處,這小村一直是自給自足,極少和外界來往。以前也常常有游人偶爾走到小村,和村民聊聊外面的世界。販賣毛皮、藥材的商人也時不時將外面的r 常用品帶進來和村民交易。
可最近這些年沒有見到游人,行腳商也沒再來過。村民也不奇怪,畢竟這里距離食宿方便的鎮子太遠。這樣的村子已經越來越少了,大部分偏僻村莊的村民都選擇搬到離城鎮較近的地方生活,那樣過r 子方便很多。
一片向南的緩坡頂,十幾戶大青石搭建起來的民居圍城了半圓形,房前一塊塊田地里種著時令蔬果,有婦人在田間除草勞作。
民居正中一間青石房前,幾個小孩子在房前空地上玩耍,2位老人靠著牆坐在一條石椅上聊天。
「老哥,看老天這樣子晚間又要下雨了。」
「恩,出門的小子們應該知道,就快回來了。」滿頭白發的老者對旁邊瘦小的鄰居邊咳嗽邊說道。
「你家小匡早間就出門了,不知今天有沒有收獲。」
白發老者點燃一袋旱煙,緩緩吸了一口,「小匡自小和我四處打獵,8歲時收獲就比我還多了。其他人空手回來有可能,但小匡從沒空手過。」
「哈哈,你老來有靠啊!」
陸陸續續,7、8個漢子先後回到了小村。有的帶回山雞,有的收獲的是野兔。婦人們也從自家地里順手摘回一把青菜,準備晚飯。
太陽逐漸沉入遠處的樹梢下,天上烏雲翻滾,仿佛就在頭頂手可以模到。
白發老漢仍然坐在門前,不時向通往遠處的小路的盡頭張望。
「匡兒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山里人一般看到天氣不好,即使沒打到什麼獵物,都會提前返回。
猛然間,老者發現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小路盡頭,「感覺不是匡兒,太遠,天暗了看不清。」老者心想著,側臉看到一邊不遠處正在蹲著撥兔皮的大漢說道︰「大虎,你看看是誰來了?我看不清。」
大虎轉身站起眺望,「恩?這人是誰?好高大的身板。」大虎說沒見過。
陌生人走到菜田旁,順手從番茄秧上揪下個拳頭大的番茄,一下就丟在口中大嚼了起來,汁水順著嘴角淌出。
大虎終于看清了50米外陌生人的外表,2米多的身高,壯碩的身體,一張猩猩般的臉,厚厚的嘴唇不停的蠕動著,臉部黑s 皮膚皺縮在一起,一對小眼楮閃著凶光,赤著得上身渾身黑毛,一雙巨大的雙手隨意卡在皮帶上。穿一條不知什麼材料做的大短褲,碩大的靴子上是2條長滿黑毛的粗腿,腰間巴掌寬的皮帶上懸著一把巨大的仿佛是‘手槍’的東西。
「娃兒快進家。」虎子大喊一聲,「順子,東子,有怪物,快抄家伙!!」同時大虎也飛奔到自家房子的牆邊,從牆上扯下雙筒獵槍。
正在家里歇著的幾名大漢機敏的飛奔出屋,各自抄起家伙。
這怪物一步步走向村子,儼然不把對面的幾把獵槍、弓箭等家伙看在眼里。
大虎的心通通通一陣亂跳,「這是什麼東西啊?媽的!!,難道是野人?」
「你站住,別再過來,否則我開槍了。」虎子看到怪物胸口上有一個碩大的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樣子十分猙獰。
猩猩般得巨人咧咧嘴,腳步仍然沒有停止。
大虎手不停顫抖,做為雙旗村最勇敢的獵人,大虎只有在十余年前遇到山里的暴熊王時手才顫抖過一次。
怪物已經走到大虎面前10米遠了,幾名大漢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吐沫。
大虎終于在怪物再次邁腿的瞬間扣下了扳機,‘ , ,’2聲槍響,緊接著‘ , , , , ’其他幾名大漢的槍聲同時響起。
距離太近了,一陣飛舞的黑毛飄飄灑灑落下,怪物若無其事的走到幾名大漢面前。
「記住我的名字,我是吼族的‘黑麥’」怪物一邊用嘶啞的聲音說著,一邊揮起大拳,一拳砸在大虎臉上。拳速太快了,大虎雙手握槍準備格擋,但根本來不及,人便向後仰倒,耳朵、鼻子鮮血噴出,轉眼不活了。
順子,東子等人眼珠頓時紅了,做為雙旗村的漢子,自小一起玩耍,長大一起狩獵,早已結成親如兄弟般得感情。
有人直接把手中家伙朝怪物用力丟過來,同時揮動雙拳搶身而上,有人轉身尋得一把砍刀,照著怪物巨大的頭顱砍去。
自稱是吼族的‘黑麥’的怪物雙拳飛舞,間或飛起幾腳,轉眼間就將數名大漢全部打到在地,倒地的眾人居然一動不動,已然全無氣息。
「爸爸……」一個孩子跟在一名婦人身後跑向倒地不起的大虎,這正是大虎的妻子和兒子。大虎的妻子目睹了全部過程,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兒子不停搖著父親不停的哭喊著。
「你這個畜生。」大虎的妻子猛然間站起,手里抓著大虎的獵槍,用力掄起朝‘黑麥’頭頂砸去。
‘黑麥’左臂一檔右腿飛起,婦人便被一腳踢飛,撞向了石牆,一蓬鮮血噴灑在青石牆上。
山里人脾氣耿直,無論男女老幼,即使面對最凶殘的野獸,也不會有人不戰而逃。
全村數十名婦孺老人,甚至只會玩耍的兒童,此刻都拿起家里的武器棍棒,將‘黑麥’怪人團團圍住,婦人們不停的哭泣,前面倒下的大漢幾乎都是各家各戶的頂梁柱,如何能不悲傷??
白發老者早已將自己的一張黑鐵彎弓握在手里,做為雙旗村最好的獵人,這張黑鐵彎弓曾經獵殺過無數野獸。幾年前,自己的孫子可以d l 狩獵,老獵人就將黑鐵彎弓封存了,沒想到今天再次拿出,面對的卻是如此凶殘的惡人。
「不管你是什麼怪物,殺我雙旗村人,你就該死!」老者哪里還有老邁的樣子?雙目噴火,左手緊握彎弓,右手將箭扣上弦,猛力拉開,‘嗖’箭支直sh ‘黑麥’喉嚨。
‘黑麥’習慣x ng撇撇嘴,向旁邊一挪,竟然躲開了這支箭。如此近的距離,怎麼可能?
‘黑麥’看了老者一眼,抬腿就要朝老者走去,‘ ,’一聲槍響,‘黑麥’身後一老人叩響獵槍扳機,正是下午和白發老者聊天的干瘦老頭。
‘黑麥’回頭怒視,卻不料白發老者瞅準機會再次搭弓引箭,一箭直中怪人胸前巨大的傷口。
「啊……」‘黑麥’痛苦的叫了出來,這只箭幾乎將他的身體穿透。對于好似鋼筋鐵骨的他來說,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疼痛。之前和地球的武者對戰,受了點傷,看似嚴重,其實對他來說不過是皮外傷。但是這一箭,如此近距離的一擊,卻真正讓他傷的不輕。
「你們都要死!!!」‘黑麥’怒吼一聲,將箭支拔出,用盡全力甩向白發老者,箭支穿胸而過,老者竟被巨大的力量帶著倒飛進屋中。狀若瘋狂的‘黑麥’拔出腰間的武器,不停的扣動扳機,一束束指頭粗刺眼的光線激sh 而出,同時拳打腳踢,三分鐘不到,再無一人站立,包括小孩。
‘黑麥’彎腰撕下一具尸體上的外衣,將胸口不斷流血的創傷用力包扎住。
「呸,真不走運。」‘黑麥’走進一戶人家,直奔廚房尋找吃喝去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雨終于下了起來。
村莊小路盡頭的一片草地里,一個瘦削的少年一動不動趴在草叢中無聲的哭泣著。他正是白發老者的孫子李匡。
早上出門,穿過十余里原始森林,到中午才找到合適的獵物,一只蘇門羚。這蘇門羚十分機j ng,追蹤了近一個小時後,李匡才有機會動手,習慣x ng模了模脖子上掛的護身符,李匡稚女敕的臉龐上竟表現出猶如老獵人般的謹慎。每次獵殺前,李匡都習慣x ng的握一下這枚從小就佩戴著的圓形墜飾,仿佛會帶來好運。
200米遠,只一箭,便sh 穿抬頭四下張望的羚羊眼楮,並深深插入羚羊腦中。羚羊無意識的朝側面跑了幾步,轟然摔倒,四蹄抽搐著死去。
李匡手腳麻利的將羚羊皮子剝下,並剁下2條大腿捆在身後,看看天s 要下雨,起身快步向村子返回。
山里的夜來的早,還沒到村口,天就已經黑了。
李匡健步如飛,想著回去給爺爺做晚飯,順便給鄰居大爺送一條羊腿。剛出密林,就听到幾聲槍響從村子方向傳來。
「怎麼回事?這麼晚誰在村子里放槍?難道有野獸襲擊?」李匡不由奔跑起來,轉過山坡,就是村口的菜地。已經可以看到村子了。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在李匡眼里,這幾百米距離內的一切如同白晝。
從小李匡的視力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其他人白天可以模糊看到2公里遠的物體,而李匡卻可以清晰看到5公里外的一只老鼠。而一般人黑夜在山里幾乎完全看不到東西。李匡卻可以清晰看到2公里內的花花草草。
這怪人無情的殺戮包圍他的村民時,正被匆匆趕回的李匡看了個正著。冒著強光的是什麼武器?將村民輕易屠戮干淨?
李匡沒有看到他親愛的爺爺,但估計凶多吉少。
從小,李匡就在眾多村民的呵護中成長,每個村民都對他獻出無私的關愛。現如今他已經13歲,卻長的和大人一般高,這和村民的照顧也是分不開的。
看到村里發生的這一幕,李匡的心在滴血,下嘴唇已經被緊閉的牙齒咬的血肉模糊。
李匡奮力擦去淚水和臉上的雨水,「這究竟是什麼人?這武器太厲害了。冷靜,冷靜。」這些年在深山里獵殺野獸,李匡的心志也鍛煉的極為沉穩。
怪人進了一戶人家,黑乎乎的房間里叮叮 一陣亂響,村民還沒來得及開燈慘案就發生了。山區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怪人看不清楚路,在房間里左沖右撞。
沒過多久,怪人氣沖沖又出了房間,靠坐在牆邊的長條石椅上閉上了眼楮。
「現在距離太遠,200米內我最有把握sh 殺他。」李匡暗自想想後,便小心翼翼的向前爬行。
雨越下越大,李匡整個人趴在田壟里,「再等等,等怪人睡熟。」李匡不由得松了松手里的弓,「讓你再多活一會。」
從小,李匡就不喜歡用槍,其他獵人用槍打,只能打到200多米遠,還只能打野雞什麼的,見到羚羊之類的大型動物,就只有流口水的份。李匡和爺爺一樣,都喜歡用弓。12歲生r ,爺爺幫李匡用鐵堅杉木做了一把新的弓,這弓也只有李匡才可以拉的開,村里其他獵人憋紅了臉都不行。這把弓極合李匡心意,最遠曾經sh 殺過500米外的野兔。
大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房檐下坐著的怪人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李匡又向前移動了50米。現在距離150米,「混蛋,讓你殺我親人。」李匡抓起護身符在嘴上親了親,疾速抽出一支箭,狠狠的嘟囔一聲。
‘嗖’箭支閃電般朝怪人sh 去。雨聲太大了,受重傷熟睡中的怪人根本沒有絲毫反應時間,就被箭支sh 穿左眼。
怪人‘啊’的大喊了一聲,騰的站了起來。但緊接著,另外一只箭支就從怪人張大的嘴巴里sh 入。喊聲戛然而止。怪人怒睜的右眼努力想看看是誰sh 死了他,但無盡的黑夜吞噬了一切,他不甘的倒下了。
李匡飛身躍起,快速向家里跑去。
大敞的房門里,爺爺躺在一片血污中,早已死去多時。
「嗷……」李匡抱住爺爺失聲痛哭,「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從小,只有我和爺爺你相依為命,你教會我打獵,我狩獵歸來,沒收獲你鼓勵我,有了收獲你表揚我。今天,你卻不能繼續笑著表揚我了,我……」
李匡心中恨極,拔出身後獵刀,騰騰跑出屋外,對著怪人猩猩般得腦袋狠狠砍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雨停了。
李匡一夜未睡,麻木的在村前得菜園里挖了十余個大坑,將每個村民都抱到坑邊。
「大虎哥,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你和嫂子好好休息吧。」李匡將大虎哥和他妻子、兒子、父親、母親一起放在坑中,慢慢埋了起來。
所有村民全部入土後,李匡再次抱住爺爺,「爺爺,匡兒不孝,匡兒回來晚了。」李匡眼淚鮮紅,竟然傷心至泣血。
依依不舍將爺爺下葬,李匡將各家各戶門窗關閉,背起長弓、獵刀,用袋子裝起怪人的武器,向山外走去。
怪人的尸體被李匡拖到了村後丟到了山澗里。昨晚李匡恨極之中砍碎了怪人的腦殼,今早居然在碎塊里看到一枚鴿蛋大小的黃s 珠子。
這怪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李匡不知道,他要去山外的木魚鎮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