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似乎是永遠走不到頭的,之前我最多也就去過市里,再遠的地方也沒去過,坐車雖然有時候也有個三兩個小時,但這次算是領略了什麼是長途車。
在一路上大巴總是拉到一些偏遠的地方吃飯,但是從農村出來的兄弟們寧肯吃雞蛋和饅頭也是不願意進去飯店吃的,都是圍著大巴蹲下吃點然後喝點自來水了事。不過在走了一天後到了一個以紅s 光榮傳統著名的地方時候,還是被飯店老板以外面很亂的理由關到一個院子強求要吃飯,不吃飯的也要交10圓錢。而他那所謂的快餐最少也是十元,而且看那些都炒好的菜光從外觀上看都不知道放了多久。我當時覺得與其這樣,還不如點兩個菜的吃點米飯,就在眾目睽睽下做了一把「叛徒」,或許是給其他不想吃的人做個榜樣吧,這家飯店對于我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稍微照顧了一點,辣椒炒肉肉也夠分量盤子也夠大,青菜油水也是不少,我,海平,書良算是吃了這一路上最飽的一頓吧,米飯一個人吃了兩碗。等我再看其他兄弟也學我這樣的時候才知道真是坑人,菜都是辣椒,油也很少,只能說這與搶劫稍微強一點就是還管飯。辣椒炒肉25,青菜10元,米飯一元一碗,我們三個人吃了四十一但是總感覺比吃他那所謂的十元快餐是要強的多。
這其實都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去南方當時就是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所謂的國道了,在要翻越某個大山的時候,前面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塞車了,這一塞就是一天一夜,一個小時走不了三公里,走走停停,等到了出事的地方才看到原來是有一段路塌方了,只能單向行駛,再加上汽車互相搶路,只能是越塞越堵。堵車是最難受的,車一停穩,那車廂里的味道就相當刺鼻,而南方的天氣又熱,搞的在過道坐的人都大汗淋淋,好在我在窗戶邊,要不就更難受。
就這樣一路走向南方,整整走了三天三夜,在進入南方稍微平原的地方路就寬廣了很多,車速也就快了起來,第四天早上我還在迷糊中就听長路的吆呼聲︰「到了,竹料工地的都下車了。」海平也趕緊把我推了一下說︰「到了,趕緊下車吧」我一听終于不再受罪了,可以下車了心里一種終于解放了的感覺,趕緊下車拿好我的東西並幫助書良海平他們帶行李,我自己行禮倒不多,可是他們兩個人的行禮就太多了,不光是建築的工具,還帶了冬天的衣服。
收拾好行禮後,在長路的帶領下,我們跟著他來到了工地上,那是好幾棟打好主框體的空樓,我們只是負責一個四層樓的砌牆和吊頂的工作。長路把我們帶到這個空樓上,與ch n節沒有回家留守在這里的幾個人做了介紹,其中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帶了一個男孩,這個男孩年紀跟我相仿,經過長路介紹這女的姓王,大家都都喊她王姐,這男孩子叫劉亮,他爸因為車禍去世後,她媽媽就帶著他跟長路來到南方。劉亮長的很帥氣,但是長的比我矮多了。這個王姐是負責做飯的,長路安排她趕緊準備飯給大家。至于住宿那就很簡單,這四層第二層已經去年砌了一人高的牆大家都打通鋪睡。我給海平說不如我們三個找個牆角睡,這樣離他們遠點商量事情也方便。海平一听覺得那樣也好,就跟書良把我們的行禮放在二層一個牆角,因為沒有拿席子準備吃飯後就去買席子。
正在我們張羅地鋪的時候,下面就開始喊︰「吃飯了!」這些來到廣東的兄弟們一听吃飯都j ng神來了,拿起從家帶的碗和筷子都下去了。飯自然是米飯了,菜是白菜炖肉。因為我們那是面食為主,吃米飯都很少,好家伙有的人一連吃了三大碗還覺得不夠,而我自己也吃了一大碗。雖然沒啥油水各位還是吃的很津津有味,在吃飯的時候長路就安排工作了,他站在樓梯上說︰「我們都是來自一個鄉鎮的,所以我們有勁一起使,明天開始就正式上工了,都要好好干,誰TM的要不好好干就滾蛋。晚點就劃分一下各自負責的地方,每天任務完不了就要自己加班來干,這里沒有親戚沒有朋友,只有你們自己做好事情才有錢,誰做不好別怪我不認人,這次跟我來的都是有點親戚關系,提前說一聲到時候出問題別怪我沒提醒大家。另外大門外面馬路對面就有一個小商店,那里一般生活用品都有,吃過飯你們可以去買點生活用品。」看著他那趾高氣揚的講話我小聲嘀咕道︰「這是不是跟以前書上那地主一樣?神氣啥里」海平抗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亂說。說真的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應該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秩序的紅s 教育,也曾想著以後參加工作後為人民服務,像這些話以前都沒听過,總覺得那點不對,可是又拿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畢竟這真是拿人家碗受人家管啊。
吃過飯後已經八點多了吧,我們三個就一起到馬路對面商店去買點生活用品,只是這個馬路車流量太大了,當時也沒啥防護欄,就是看著車少都穿過去。走到這個用竹竿搭的棚子士多店後,出現了我人生第一次的尷尬。「同志,你乃草席咋賣?」我試著用我自認為的普通話給他講
「你講乜听唔懂?」那個矮矮黑黑的老板竟然听不懂我講的。
我當時都愣了,因為根本也听不懂他講的,我試著放慢語速對他講︰「你講什麼那,我說你乃個草席多少錢。」我慢慢的說慢慢的比劃。
估計這老板也經常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拿了一個筆一個紙給我示意我寫在上面。這下我突然臉紅了,我剛才還在路上吹牛說我的普通話全國人都听的懂,這第一次對話就搞個他也听不懂我講的,我也听不懂他講的。無奈之下,至好像寫供狀一樣的寫下我們所需的。寫完之後老板用他生硬的普通話給我們說「我,國語不行,你們講的我不明,寫在紙上就明了。」
等付完款,我一個逃似的離開那個商店。書良,海平他們對著我一直笑,我自己也覺得沒趣。只能自我解嘲︰「這南蠻之地還是未開化啊,你看連我們中原官話都听不懂,只能說是他們這里運氣好,要不他們到我們那里也是要用紙寫的。如果有一天他們到我們那里一定也讓他們寫才能出這口氣!」書良道︰「估計國家政策變了,他們才去我們那里,這十年八年是到不了我們那了,不過他講的我也听不了,以後來這蠻子們買東西就只能寫或者用手指了。哈哈……」
等過幾年我回憶當時第一次買東西的情景,覺得那個商店老板一是不會講普通話,二听普通話也不是很真。這個事情在現在好多南方的鎮里還是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只不過現在這些所謂的鳥語我也懂了不少,也不會覺得有啥尷尬的事情了。
這時候太陽出來,突然覺得很熱,這種熱就跟夏天的太陽照到身上一樣,黏黏的感覺。我們三個人里面還都穿著毛衣毛褲以及棉衣。我給書良說︰「趕緊回去把這衣服月兌了吧,太熱了。」書良和海平也是滿頭大汗,直罵這南方天氣古怪。是啊在我們那里還是天寒地凍,剛下完雪,在這里一出太陽就變的熱不可耐,這也算是南方送給我們的禮物吧。
等到了我們住的地方,其他大部分人已經入睡了,畢竟經過這幾天旅途疲勞,不累也虛月兌了。我們趕緊把席子鋪好,也月兌了貼身的毛褲和毛衣,鋪好被子,閑扯了一會也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還想著以後美好的生活,以及有類似與電視上那樣的奇遇,其實後來所遇到的事情,比電視上更殘酷也更奇遇。南方真是一個讓人著迷又恨的地方,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滅一個人。
請看下章跳槽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