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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皓兄,汝x ng子過于剛直,甚至,剛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諱。袁本初看似賢明,實則外寬內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x ng情,他r ,恐為取禍之道,若听得嘉一言,還望收斂之。」郭嘉壓低了聲音,鄭重的說道。
如果韓非听到郭嘉這一番話,必然會吃驚,歷史上,田豐可不就是因為剛而犯上,為袁紹所監禁,最後慘被殺害。
按韓非的說法,郭嘉在後世,完全可以擺攤算卦了。
「明公他……」田豐剛想說些什麼,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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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鎮諸侯,勢力最大者,乃是南陽袁術,為第一鎮;其次,就是冀州韓馥,為第二鎮。此二人麾下,一左一右拱衛著作為中軍,為了方便,韓馥平r 處理軍務的所在就中軍轅門不遠的地方,立在轅門處交談的田豐、郭嘉二人,自然落在了沮授和韓非的眼中。
元皓兄?
韓非腦中瞬時閃過一個人名,月兌口問道︰「莫不是田豐田元皓?」
沮授點點頭,道︰「不錯,正是田豐。」
忽地,沮授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壓低了聲音,道︰「哎,田元皓什麼地方都好,就是這x ng子…因太過正直,不懂變通,在主公麾下郁郁不得志,這才轉投了袁紹……待見了面,還請少主不要責怪才是。」
韓非聞說先是一愣,這才恍惚的記起,田豐最早是在自己那便宜老爸的手下做事的,如此,也難怪沮授這麼緊張了。
當下,韓非輕笑道︰「先生卻是小覷了我,自古就是良禽擇木,良臣擇主,人之常情,田元皓即非我韓家奴僕,其投袁紹,只能說家父做得不夠,非又何來責怪?」
「少主胸襟海闊,授佩服!」沮授長出了一口氣,他與田豐都是出身河北,又同在冀州為官,私交甚厚,他還真就怕韓非一怒之下,責怪田豐棄主投敵。
是的,在沮授看來,袁紹已是敵人。
「原來是公與兄,不知這位是……」那邊,田豐也看到了沮授,與郭嘉說了一聲後,兩人走了過來,與沮授見了禮,當看到韓非時,忍不住一問。猛地,他記起了什麼,指著韓非,疑聲道︰「莫不是力斬雄的‘小岑彭’韓非?」
韓非之名,如今可以說是聯軍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卻不代表人人都認識韓非。田豐也是只知韓非之名,卻不識韓非其人。
不過,能有沮授陪伴,年紀又如此輕者,想來,也只能是那斬華雄的韓非了。
韓非模了模鼻子,「小岑彭」?想不到,他韓非居然也有了外號,不過,听起來還是蠻帶勁的。
岑彭,韓非當然知道是誰,那乃是漢光武帝麾下二十八宿之一,尾火虎、花刀將、三手將軍岑彭岑君然,慣使一口三尖兩刃刀,曹c o曾稱贊許楮為「雖馬武、岑彭不能及也」,可見其武藝。
而自己所用的,乃是三尖兩刃槍,卻是與三尖兩刃刀大同小異,也難怪被人安上這麼一個外號。
只是,自己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外號呢?
「小子韓非,見過田先生。」腦中想著,韓非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深深一禮拜了下去,沒有絲毫的做作。
「慚愧,慚愧。」田豐連聲稱著慚愧,臉上一陣的尷尬,忙向旁邊閃去,卻是不敢受韓非這一禮,無他,雖然韓馥不用他,但在世人的眼中,他終是背主之人,這時,又如何硬下面皮受舊主之子的大禮?
好在沮授早料到了會這般,見狀,忙輕咳了一聲,笑道︰「元皓兄,卻不知這位是誰?」
說著,沮授看向郭嘉。
韓非這才注意到站在田豐身側的年輕人,只見這人,年紀似乎不比自己大上許多,也就二十上下的模樣,長得清瘦俊朗,卻有一雙清澈深邃的眼楮。
能與田豐走到一起還很親密的,應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吧?韓非想道。
被緩解了尷尬,田豐感激的看了好友一眼,隨即拉過郭嘉,介紹道︰「公與兄,韓……公子,這位乃是潁川人氏,姓郭名嘉,字奉孝。奉孝,這位就是豐多年好友,沮授沮公與,這位,乃是冀州牧韓馥之子,韓非。」
「原來是潁川‘小太公’郭奉孝,沮授有禮了。」沮授卻也听過郭嘉之名,只不過,郭嘉現在的名氣還不大,沮授自然不會太過熱情。
「見過沮兄。」比起此刻的郭嘉,沮授的名氣要大得多,郭嘉雖藐視禮法,卻非不懂禮之人,忙回以一禮。
韓非則是很吃驚。
三國名人這幾天下來,已經見過不少了,劉大耳朵、關二爺、張三黑、曹矮子、孫文台、袁本初……一個個都是三國相當當的人物,分量也是足夠,只是這些人的出現,全在他的意料之內,所以,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但是,此刻踫到郭嘉,卻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郭嘉怎麼會在這里?
對了,郭嘉好象最初是在袁紹的手下做事吧,後來才離開的……錯不了了,剛才郭嘉、田豐可不就是從袁紹軍營中走出來的!
「郭兄是穎川人?想不到,非在他鄉竟還能遇到同鄉之人,實乃一幸事矣!「韓非躬身禮道。
郭嘉還了一禮,有些不解的問道︰「何為幸事?」
「獨在異鄉為異客,這幾r ,非甚感寂寥,深感他鄉之苦。有道是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今r 能得遇郭兄,恰如久旱之地突逢甘露,又安能不稱之為幸事?」韓非反問道。
「如此一說,確為幸事!」郭嘉點頭稱善,隨之又道︰「卻也是嘉之幸事。「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郭兄,小弟帳內尚存好酒數壇,不若移步我帳中,暢飲一番,以述鄉情,不知郭兄意下如何?」知道眼前這人是郭嘉,那個號稱「鬼才」,幫助老曹打下了諾大基業的牛人,韓非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
知道郭嘉好酒,每每喜歡通宵達旦地飲酒暢談,故爾以鄉情動之,再以美酒誘之,投其所好。
果然,一听到美酒,郭嘉雙眼頓時一亮,大笑道︰「早聞‘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嘉還深疑之,今r 一見,方知韓公子才華。既是公子相請,嘉安敢不從命?怕只怕,人妙酒不美。」
「哈哈,」韓非一指郭嘉,大笑道︰「郭兄竟言非之酒不美,好好,若吾之酒亦美,汝當為此言罰酒三杯!」
卻是韓非知道郭嘉向來不尊禮法,是以也放浪起來。
如此,卻是對了郭嘉的脾氣,只見郭嘉眼中的興致更濃,眼楮愈發的明亮,平r 的嬉笑又回到了臉上,「好好好,若汝酒美,嘉甘願受罰,三杯就三杯,認罰認罰!」
田豐卻是再忍不住了,一旁挖苦道︰「哼,怕是三十杯才如你意吧?若是某,當罰你三巡不得飲酒!」
郭嘉聞言面s 當即就是一垮,苦聲道︰「那般卻是苦煞我也!某觀韓公子乃厚實君子,豈會同你田元皓一般?」
田豐好不氣苦,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田豐不是厚實君子的!
然還不等田豐說什麼,郭嘉卻是已拉住了韓非的手,道︰「與這般俗人一起,卻是苦悶,韓公子,且帶嘉見見你的美酒。」
「哈哈哈,郭兄,這邊請!」韓非自然是樂意至極,拉著郭嘉,一轉身,就奔自己的營帳走去。
「少主(奉孝),汝不走了?」田豐、沮授互看了一眼,在後面喊道。
「有酒,有友,走甚?!」韓非揚了揚手,頭也不回地道。
郭嘉則是更干脆,「不走了!」
身後,兩人好一陣子地無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田豐方才嘆道︰
「又一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