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不走了。
在听到這個消息時,田豐很是高興了好一陣子,只以為郭嘉想通了,回心轉意。郭嘉之才如何,作為舉薦之人,他又怎會不清楚?
可以說,郭嘉有王佐之才!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田豐卻是有點傻眼了。一連兩天過去了,郭嘉都只是賴在冀州軍營,跟在那個叫韓非的小子身邊,再不曾踏入中軍大營半步,漸漸的,田豐有點明白過味兒來了。
最令他感到尷尬的是,時間都過去兩天多了,袁紹竟沒有發現郭嘉已離去!又或者說,袁紹早就知道了,但並未給予重視,根本沒在乎郭嘉的去留!田豐真覺得,自己很失敗,真的很失敗。
只是,他又不明白了,郭嘉棄袁紹而投冀州,莫非韓馥要強于袁紹?
怎麼可能!
又或者說,韓非用什麼東西收攏了郭嘉的心?
田豐之前也是在朝堂為官的,董卓用一匹赤兔馬就換來了呂布的效忠,他是看在眼里,至如今,還是歷歷在目。
難道,他郭嘉竟是這種人?
我田豐也看走眼了?
田豐真想找到郭嘉,當著面,指著郭嘉的鼻子問個清楚,問個明白。
不只是田豐,就是沮授,也是嘖嘖稱奇不已。郭嘉之事,田豐一點不差的都說給了好友,是以,沮授也在奇怪,韓非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留下的郭嘉?
沮授不止一次的相問,但是,得到的卻是韓非幾乎相同的話︰「天機不可泄露」、「以後先生自會知曉」……
韓非很清楚,郭嘉之所以留了下來,完全是出于好奇。
好奇韓非怎麼在一年內,拿下並州!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郭嘉留了下來,雖然還未正式以他為主,但只要他兩人的關系還在,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求教一番,相信郭嘉也不會完全的袖手旁觀。再有就是,那一賭約的存在,只要他能拿下並州,那麼,他韓非手下就有了一位頭號謀士的效忠,這才是最重要的。
「……要說起這陳留,倒也出過不少的英才,最有名的,就是商朝宰相伊尹,再有就是我朝家蔡邕……咦,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臉s 怎如此難看?莫不是身體不舒服?」陳留城內一家酒肆,韓非、郭嘉舉酒對飲,只是,看得出,兩人的興致,似乎都不是很高的樣子。
也難怪,喝了韓非的美酒,再喝這尋常酒肆的酒水,直感覺這味道比起那潲水也強不了太多,勉強算是聊勝于無,如此,兩人興致能高才怪。
郭嘉不止一次的鼓搗著韓非回穎川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韓非說過,穎川老家還存有近三十壇的美酒「刺客」,一想到這個,郭嘉的心里就跟貓爪子在撓一般。
兩人談天說地,可方才還好好的韓非,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面s 竟如此之難看?
韓非好似是發泄般,碗中的酒水恨恨地一口灌下,既而苦笑道︰「還能怎地?可不就是那蔡邕!非早年y 拜其為師,求教學問,竟……郭兄卻是不知,非當年是被人拿著掃帚趕出來的!不齒提及,不齒提及啊!」
來到這個世界,韓非第一次想要拜師,結果卻是這樣,一張熱臉貼到了冷上,听郭嘉此時說起了蔡邕,韓非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當年之事,臉s 要是能好看那才是怪事!
「啊?!」郭嘉呆住了,這幾天來,他听得最多的就是韓非好武厭文,這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些信了,壓根就沒想過韓非還有過拜師的經歷。聞言不禁奇道︰「這……這不應該啊?想公子之才華如此出眾,嘉也曾听沮兄言起,公子在洛陽還有‘神童’之稱,如此學生,蔡大家又怎會拒之門外?還……」
拿掃帚攆人這等話,郭嘉卻是說不出口,畢竟,這是韓非的傷疤。
而且,忒有辱斯文了!
「郭兄非是在自取侮辱?」韓非郁悶地道。
想當年,那時候韓非才五歲,听說蔡邕在洛陽為官,一心想要拜在名門下,為自己身份好好地鍍一層金,好為將來打下基礎的他,只身跑到了蔡邕的府上,想要拜師,結果,蔡邕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就令下人將他趕了出來,還是用的掃帚!
這一事,一直以來,被韓非喻為生平奇辱。
再之後,他那便宜老爹倒是給他介紹了不少的老師,雖然大多都是有著真才實學的,但要說起名聲來,就要被蔡邕甩出好幾條街,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韓非自然是連半點的興趣都欠奉,直到六歲開始習武,漸漸地,就落下了這麼一個「好武厭文」的名聲。
「這個……倒是蔡大家失了計較……」郭嘉苦笑,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畢竟,蔡邕的名氣實在是太大,縱是他郭嘉再狂、再傲,也不好妄加評論。
現在的他,還不是隨著曹c o征戰南北、意氣風發的「鬼才」郭奉孝!
「天生我才必有用,蔡邕不收我韓非,那是他有眼不識金瓖玉,只可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罷了,郭兄,如此大好時光,安說這敗興之事!」韓非兀自一振j ng神,舉碗遙敬郭嘉。
「好好,不說這敗興之事!」郭嘉點頭,旋即復道︰「公子這句‘天生我才必有用’,當拂一大白,公子,請!」
「請!」
二人一飲而盡,放下酒碗,韓非問道︰「經郭兄這麼一說,這陳留倒也是一處人杰地靈之地,想我大漢,豪俠成風,即便是文人墨客,也多是仗劍天下,卻不知陳留可有什麼豪杰之士?」
「豪杰之士?」郭嘉低頭想了想,不多時,抬頭道︰「若不是公子相問,嘉確是險些忘記了,陳留確有一豪杰之士。」
「哦?」韓非頓時來了興趣,方才,他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有感自己麾下武將不多罷了,不想,陳留還真有豪杰之士。
若是能拉到自己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