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一收,一道閃電直刺樂就,喊聲如霹靂驚雷,「樂就何人也?無名之輩,吃我韓非一槍!」
樂就大吼一聲,迎面一刀劈去,刀勢強勁,快疾如電。
韓非兩手抓住銀槍兩端,猛地一彎,筆直的槍桿瞬時變成了半月形狀,緊接著,驀地松開前手,順勢將樂就的大刀挑開,銀槍並沒有停留,借著胯下戰馬的沖力,向樂就臉龐疾刺而去。
韓非知道自己的武藝是啥水準,如果真要留什麼手,那他們今天就別想沖出去了!
所以,這刻,他根本就不敢留手。
樂就一刀被彈了回來,大刀上攜回的力量,令他忍不住在馬上一個趔趄,剛穩了穩,銳利的槍頭已到眼前,驚得他魂飛魄散,頭急向左閃,「嚓!」一聲,槍尖擦著他的臉龐刺過,劃開長長一道血槽,右耳被挑飛一半,鮮血噴涌而出。
不等他反應過來,韓非的戰馬已從他身邊疾沖而過,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韓非長槍一甩,槍頭向他後心重重砸去,槍頭好似錘子一般,呼嘯的風聲,似乎,槍頭上蘊涵的強大的力量可以砸斷對方脊梁骨。
當然了,韓非並不具備這樣的力量。
或許,等他成年之後,在力量上有所增副,要不然,他這一槍錘,還真要不了一個穿了盔甲、有著護心鏡的將領的命。
槍者,槍桿一般都是選擇韌x ng不錯的木頭,花費掉三五年的時間制成,其實並不是很重,尤其韓非的這桿三尖兩刃槍,更是用千年古藤為材料,分量更是不多,一桿槍的主要分量,都是集中在了槍頭與槍尾。
而古藤的軟,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長槍,就好似流行錘一般。
樂就只覺身後勁風襲來,他心中一陣膽寒,此時他已躲無可躲,只得將刀桿向後一背,‘當’一聲刺耳的響聲,槍頭重重砸在樂就的刀桿上,槍頭這一錘,算上槍桿附加的彈力,至少有百斤之力,樂就雖然也是用刀,但是這力量還真就不大,登時,虎口震裂,大刀月兌手而出,魚鱗鐵甲葉片被拍得四處綻飛,背後的護心鏡,好似飛盤一般拋飛。
樂就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骨頭幾乎碎裂,但他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沙場大將,借著這一抽之力,猛夾戰馬奔逃,一頭扎進自家軍兵的陣中,片刻間便逃得無影無蹤。
其實樂就的武藝即便是不屬于一流,甚至不在二流之列,但在三流中,也是頂尖的那種,至少可以和韓非這個二流頂尖戰十個回合,但一來樂就有些輕敵;二來,他不適應韓非的三尖兩刃槍的古怪;三者,韓非一心想要沖出,勇猛超常,而樂就單刀匹馬,被大力彈回了一刀,心中有些慌亂,武藝發揮自然打了折,這一張一縮,便使他難敵韓非一合。
韓非和樂就之戰只有一個照面,兔起鶻落,一瞬間便結束了,但這一戰的驚心動魄卻看得李豐目瞪口呆,韓非速度之迅疾,力量之強勁,戰果之慘烈,緊張得李豐的氣都喘不過來。
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當然是知道的,和樂就,也就是在伯仲之間罷了。
如今,樂就不是韓非一合之敵,自己上去……
他不知道,韓非的力大,只是一個假象,完全是仗了手上兵器之便,真要比起力量,韓非甚至還不如他!
但無可否認的是,韓非的槍,很快!
「抓住他們,膽敢後退者,殺無赦!」自己上,李豐是沒那個膽子了,沒看樂就僥幸逃了一命麼?自己要是上去,可未必有樂就那麼幸運了,一個不好,小命可就交代在這里了,李豐可還沒活夠。
揮刀砍翻了兩個後退的軍卒,登時間,止住了自家軍隊的畏縮。
後退是死,前進,或許……
袁術軍士兵仗著膽子,心中抱著一絲的僥幸,從四面八方涌來。韓非毫不畏懼,一抖銀槍,如暴風驟雨般殺進了一片片敵群中,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乂,莫要戀戰,沖出去!」
韓非也不輕松,他的背後,那坐著一人,正是那歐蝶兒,此刻,正嚇得小臉埋到韓非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摟著韓非的腰。要不是韓非臨時起了主意,在她的背後上綁了一面盾牌,以韓非的武藝,顧頭顧不了 ,諸多暗箭下,估計這姑娘,也就香消玉隕了。
韓非不戀戰,也不沖向密集敵群,盡量找人少處突圍,不過,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沖出營門!
後面,二十八名手持巨大盾牌的親兵,緊緊地跟在韓非的身後,他們的攻擊,很簡單,但很有效。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攻過來,人都是向盾後一藏,當攻擊落到巨盾上後,如果是遠程,依舊是這麼挺著盾前進,如果是近身的攻擊,那麼,這些親兵就會頂著盾猛地向前一拱,然後,巨盾橫斬……
李豐這時才發現,這些人的盾,與平r 所見的,很是不同,非常巨大不說,盾的三個邊,盡是鋸齒狀鋒利的刃口,再加上持盾之人一個個人高馬大,身大力不虧的,一個橫斬下去,哪怕是有著盔甲在身的士兵,也是被鋒利的鋸齒刃口鋸開防護,然後,被腰斬!
如果說,前面,韓非是披荊斬棘,那麼,後面這些盾兵,則是淌著一條血路在前進,血路上,殘肢蛋臂,慘不忍睹!
而袁術軍士兵的攻擊,根本就不能給這些躲在烏龜殼後面的家伙造成什麼威脅,從交戰到現在,僅一個家伙比較倒霉,被一只不知道從哪sh 來的散箭親吻了下,擦破了點皮,卻根本不影響繼續戰斗!
別說李豐了,就是張郃也為這小三十人的表現,嚇了一跳。
這時,張郃才知道,自家的少主敢帶三十人就闖營的底氣在哪里,這,簡直就是無解的軍隊!
一旦這樣的軍隊上了規模……
張郃想想都覺得恐怖。
這,就是韓非仈ji 年來積累下來的成果,他的親兵之一——盾衛。
號稱,不動如山!
說起來,卻還是要感謝當今社會的民不聊生,他所有的親兵,就是在逃難中的流民中救下來的,一個個,當時幾要被餓死,臨那鬼門關、黃泉路,最多不過半步之遙。不過,這些人,一個個,都有著不錯的練武坯子,當然,更主要的是,他們的忠誠!
是韓非,在死亡線上將他們救回,給了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奢華」生活。
對,就是奢華,在他們看來,雖然,也僅僅是比韓家下人強了一點,畢竟,韓鰒雖然寵著韓非,但也不能任由他胡來。
說起來,韓非歸根結底,還是不能當家作主。
而這些人,只忠于韓非,就連韓馥都命令不動他們……嗯,現在張郃的命令他們也得听,不過,這也是韓非的命令,一旦韓非收回這個命令,那麼,張郃也只能是徒增奈何。
「主人,當心前面有絆馬索!」
突地,盾衛中一人喊道。
這人,姓韓,當然了,這個姓是韓非賜給他的,不單單是他,韓非所有的親兵,都姓韓。在這個年代,被賜給主家姓,無疑是一種疏榮,一種認可。名十一……不要奇怪,他就叫韓十一,又叫盾十一,要韓非起一個兩個的名字還行,一下子取幾十上百個,韓非也抓瞎,無奈,韓非只能選擇偷懶了,從一一直向後排……
當然了,韓非也有話在前,如果有誰立了大功,那麼他就會給予一個真正的名字,甚至,是字。
一般,一字為貴,兩字為賤,而有字的人,在這社會,無形中,就是一種身份,一種認可……
韓十一,最出眾的,就是他視角的敏銳!時刻觀察著戰場情況的他,袁術軍士卒的前面偷偷布下的幾根繃緊的繩索,被他看在眼里,而韓非卻沒有看見。
韓非當下心中一驚,仈ji 年的朝夕相處,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韓十一,一提戰馬韁繩,戰馬一躍而起,越過了幾根絆馬索,長槍在空中一挑,將幾根絆馬索挑飛。
戰馬飛馳奔遠,韓非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怕正大光明的拼殺,哪怕是面對張飛、關羽這樣的絕世武將,他也敢仗著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斗上幾個回合,他怕就怕這種防不勝防的暗算。
將軍上陣,最難防的,一軟一硬,軟者,就是這絆馬索,馬就是大將的雙腳,一旦中了絆馬索,那麼,沒了腳的大將,如關羽者,也只能飲恨;而硬者,即為寸鐵。何為寸鐵?就是箭!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歷史上不是曹愛才,不讓手下放箭,又哪會有趙子龍七進七出的赫赫威名?
如宋朝大將楊再興、唐朝大將羅成,那一個不是死在了寸鐵之下!
韓非心中一陣的後怕,要不是自己戰前就讓韓十一觀察全局,那麼……
可恨!
韓非後怕之後,臉s 卻是沉了下來,饒是誰,如此般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圈,胸中,又豈不是滿是怒火?
「殺!」
陡地,韓非大喝一聲,殺進了敵群中,銀槍如梨花翻飛,又似雪花狂舞,瞬間十幾人被他刺死,袁術軍嚇得發一聲喊,也顧不得李豐的威脅,紛紛後退。
眼見著,營門在前……
西北角,李豐靜靜地觀察了好半晌,這時,就見他摘下強弓,可再一模,卻是模了個空。
出來的太急,竟是忘帶了箭!
「給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