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郭嘉互看了一眼,韓非點點點,「留下一半人,其他人,隨我支援黃將軍,走!」
說完,打馬向激斗的戰場而去。
身後,三百士兵,緊緊尾隨。
樹林中,正眼睜睜的等待著時機的張黑,見到此一幕,眼前頓是一亮,手中的長槍不由得握緊。
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目送著韓非一行人,迅速的月兌離隊伍,不多時,前頭已到了糧草車隊的中段……
「殺!」
張黑一揚手中長槍,翻身上了戰馬,一聲令下,一千並州士兵蜂擁著殺了出來,撲向僅剩了二百士兵的敵人。
五比一!
如此優勢,拿下眼前這些敵人,摧枯拉朽!
雖然張黑不得不承認,這伙敵人應變的很不錯,耐心也是堪稱足夠,真要給他們等同的士兵,這一次的伏擊,結果還真未必可知。
但,沒有如果!
只要消滅了眼前這二百人,回身再以絕對的優勢,對陣已失了陣型的三百人,張黑覺得,不勝,都對不起老天送來的這場功勞!
「不可混亂!」
面對如ch o水般涌來的敵軍,張郃面沉如水,端坐馬背上的他長槍一指面前的敵人,冷聲斷喝,須頃間,雙目被濃郁的殺意坫染,一回頭,沖郭嘉喊道︰「奉孝,看你的了!」
話音落,躍馬而出,沖出本陣,提槍直撲入敵人群中,手中長槍前刺後扎,胯下馬縱橫馳騁,盡情挑殺眼前的敵人,槍下,無有一合之敵。
郭嘉眸子微凝,長劍手中握緊,手心,早浸滿了汗水。
這,是他的第一仗!
「先登,列陣!」
不大的聲音,卻是擴散了眼前的戰場。
先登死士,韓非從麴義那里借來的二百。冀州軍戰力也僅是一般,靠這些人去對陣隨時可能出現西涼鐵騎,韓非還沒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命大。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輕騎兵的克星,先登死士。
先前還松散的二百人,轉眼間大變了樣子,一個個,滿臉的j ng悍,頓時,一股毫不遜s ,甚至超過並州軍的彪捍氣息席地卷起,各挺巨盾,在糧草車側旁排開,將糧草車封鎖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這是……」濃郁的殺氣,正帶軍沖鋒的張黑,不覺呼吸一窒,抬起頭,有些莫名的看向眼前。
只是一瞬,張黑面s 就回復了正常,哂笑笑︰「不過一群步卒,才不過二百之數,又能有何作為!」
口中這麼說著,可心里,總覺得好象哪里不對勁。
「沖鋒,粉碎眼前的一切,殺!!!」晃了晃腦袋,將這一絲的莫名趕出腦中,張黑縱馬揚槍,不屑的看著眼前的「先登死士」,發起了沖鋒的命令。頓時,馬蹄扣動大地,喊殺聲震天,如雷般悶響,眨眼間,兩軍已近!
「sh !」
以槍帶令,沖在後面的並州士兵抬手揚弓,sh 出了交鋒前最後一支箭。
箭支,如同飛蝗一般,凶悍的壓向堵截在面前的敵人,箭雨下,二百先登,顯得那麼的脆弱,可是……
「隱!」
郭嘉不動聲s 的冷笑了一聲,揮箭擋開sh 向自己的箭支,口中清喝道。
君子六藝,禮、樂、sh 、御、書、數,郭嘉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是酸文人,雖然武藝比不得戰將,但揮劍在箭雨下保護自己,並不太難。
尤其是,箭雨只有一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張黑愕然的眼中,前面的敵人,本來露在巨盾外面的頭縮回盾牌的掩護之下,箭雨,叮叮當當的sh 在盾牌上,交織出一段別樣的樂章,卻不見一人傷亡。那整齊的縮頭動作,不禁令張黑想起了一種水生的動物。
唯一在盾牌外面的,只有那個自稱是看似文弱、不著盔甲的將官(好吧,勉強叫聲將官吧),然而……但見其手中的長劍飛舞,將本就不多的箭支一一挑非,卻是無一支箭支能奈何于他。看著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絲冷笑,張黑不禁暴跳如雷,卻也知道,弓箭,對眼前這些披著烏龜殼的「巨盾兵」無可奈何,猙獰著狠聲喝道︰「沖啊!殺一人者,賞銀十兩,殺敵人將官者,官升三級!兄弟們,殺啊!!!」
雖然他沒這個權力,但士兵又怎會知道?這話兒,听著就是提氣,本就j ng悍的並州軍,頓是士氣更為高昂。
看著士氣大漲的手下士卒,眼見著只有幾十步的兩軍前沿,張黑嘴角浮現森冷的一笑,至于戰後的論功行賞……誰又來證明他曾說過這樣的話?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直屬。
我要的,只是這一場仗的勝利!
笑容才是爬起,剎時間,已是凝固……
「先登死士!棄盾——奔sh !」
隨著郭嘉冷冷的話音落下,兩百死士紛紛推倒方才為他們遮擋箭支的巨盾,同時俱起,揚塵大叫,直前沖突,手中並無軍刃,各擎大號的強弩,望定並州扣動扳機,頓時間,強弩雷發,所中者如遭雷噬,並州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效率,高的直是驚人!
沖在最前的兩排並州士兵,一個個,無力的倒下,這些先登,弩箭sh 得極準,倒下的士兵所中之箭,鮮少有超過一支的,至于落空……好吧,並州軍那麼密集,只要不是箭朝天放的,還真不難sh 中。
「這……怎麼可能?」張黑傻眼了。
「後退一步——再sh !」郭嘉可不理會敵人會怎麼想,冷靜的,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
其實,他並沒有指揮先登死士的經驗,只是麴義將要領教給了韓非,韓非又教給了郭嘉,現學現賣而已。
這一套要領,針對的,卻是騎兵,不過,面對眼前的並州軍,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並州軍,本就是打伏擊的一方,為了追求攻擊的最大化,根本就沒有盾兵。
麴義曾說過,「先登死士」所懼者,唯盾兵爾!
張黑,倒霉了。
郭嘉冰冷的聲音,刺激著張黑的耳膜,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快裝填完箭支!這才剛剛sh 完一輪,絕對不可能!
但是,事實卻是殘酷的,「先登死士」對這吃飯的家伙,是無比的熟悉,裝填箭支的速度,更是無與倫比,後退的一步中,箭支已是上弦,待站定,手中的巨弩又亮出了猙獰的爪牙。
「嗖嗖嗖!」
肆意的噴灑出一支支奪命的箭支,並州士兵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喊殺聲,頓時清靜了許多,而張黑,因為被眼前的不合乎常理的場面而失神,一支弩箭,穿過手中長槍的阻攔,正叮在左臂之上!
「將軍,不好了,敵軍又殺回來了!」
張黑痛哼聲還未及發出,身旁的親兵卻是先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張黑身子一震,也顧不得左臂上的箭支,忙閃目光向韓非離去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不禁魂飛天外。
入眼處,三百敵軍,如同下山猛虎般,插進了自家士兵人群中,血雨翻飛間,幾將之爛腰斬斷!三百人前方,一提古怪長槍的少年將軍,一提雙戟的丑陋家伙,正乘風破狼般,直奔他這邊殺來。
「韓非?!」
張黑腦中,頓時想起李肅慘敗歸來,對敵人的描述。
眼前這員小將手中的兵器,似槍非槍,似刀又非刀,可不正同李肅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華將軍那樣的身手,都命喪此人的手下,我…
「撤!」
剎時間,張黑心中有了計較,一勒戰馬,沖勢停下,剛y 撥馬逃走,眼角中,一騎非馳而來。
「河間張郃在此!敵將休走——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