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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索x ng敞開了天窗說亮話,想要我放魏續與宋憲二人,呂將軍必須將郝萌、高順、曹x ng三人與我……哦,對了,我听說西涼軍中有個叫賈詡的,嗯,他也算一個,若得這四人,韓某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躺在塌上,韓非當r 之言,歷歷在耳。
「砰!」
呂布攥緊拳頭,重重地捶在了臥塌之上,卻不想扯動了傷口,只痛得他連連倒吸冷氣。
此刻的無敵將軍,堂堂飛將,哪還有了往r 的英姿勃發,一張稜角分明的臉,臉s 滿是病態的黃,雙頰深陷,一眼看去,真好似個癆病鬼一般的存在。
這一次,是真被重傷了,尤其是那一弩箭,離心髒的所在,也不過就三指寬的距離,雖然僥幸得了一條命,但內腑已是遭到了重創,怕是沒有數月的光景是養不過來了。
「韓非小兒,可恨吶!」
呂布雙目呆滯的望著空無一無的屋頂,咬牙切齒。
說話卻露了風。
沒辦法,兩顆門牙被韓非一石子打掉,這一仗,呂布丟人可以說丟到了姥姥家。
至于韓非的條件……
只要呂布沒瘋,那就絕對不會答應的!
只是,現在的呂布,已快瘋了,妻子嚴氏每r 哭哭啼啼,為呂布的傷,也為魏續被擒,生死不明。
一晃四天過去了,呂布真的絕對,自己要瘋了。
雖然嚴氏並沒有逼他什麼。
正這時,房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一婀娜的身影,呂布扭頭一看,來人正是他的妻子嚴氏。嚴氏蓮步輕挪,到了呂布的塌前,慢慢地坐了下來,柔聲問道︰「夫君,傷勢可見好轉?」
對于妻子,呂布格外的疼愛。
臉上柔和了許多,呂布勉強的一笑,「無甚大礙了,想來,再將養個三五月,就能完復如初,只可惜,眼前的大長,為夫是趕不上了。」
說著,神s 有些消沉。
他渴望戰爭,除了打仗以外,他呂布所會的還真就沒什麼了,沒有仗可打,他又拿什麼來建功立業?
「都這光景了,怎還惦記著那個?」嚴氏嗔怒了一聲,不過,也並未深說,丈夫是什麼樣的人,做妻子的自然是清楚。
兩人又閑說了幾句,嚴氏話音一轉,突地說道︰「夫君,妾身听說,韓非同你說過我堂兄之事?」
一提到韓非,呂布剛有點笑模樣的臉s ,剎時晴轉多雲,沉著臉點點頭。
「那……他是什麼意思?」嚴氏沉吟了下,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最後,還是擔憂堂兄之心佔了上風,開口問道。
「哼,還能是什麼意思!韓非小兒說了,放回魏續、宋憲可以,但是,必須要有郝萌、曹x ng、高順、賈詡四人來換,夫人,你來說說看,他這不是漫天起價嗎?哼,他這是想挖掉我的命根子啊,一旦真答應了他,以後,哪個還會听我的命令?」呂布氣哼哼地道。
「他漫天起價,難道你就不會坐地還錢嗎?」嚴氏眉頭一皺,顯然,也是覺得韓非要價離譜了點。不過,比起動腦子來,她可比呂布強多了,尤其是買賣東西這一方面。
「嗯?」呂布面s 再是一沉,有些不悅地道︰「夫人,你什麼意思?莫非,你想讓為夫答應那韓非小兒嗎?」
「夫君,」說著話,嚴氏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妾身的親人都喪生在匈奴鐵蹄下,如今,除了這麼一個堂兄,再無倚靠,夫君,你就看在妾身的面上,救他一救吧……本還以為夫君能殺退敵軍,救回我那苦命的兄長,可如今……」
「妾身听說,丞相大人不r 就將班師回洛陽,屆時,屆時妾身那兄長只怕,只怕……如今,能救他的,只有夫君你了,千不念萬不念,還請夫君看在妾身的面上,念魏續他對夫君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他一救吧……」
說著,痛哭流涕。
呂布頓時亂了手腳。
正如前面所說,呂布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這是小說給我們的印象,但是拋開小說的羈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解讀呂布這個人,或許他還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
首先,他敬愛妻子。
《英雄記》中記載︰「布見備,甚敬之……請備于帳中坐婦床上,令婦向拜,酌酒飲食,名備為弟」。呂布請劉備進入內室,讓妻子向劉備下拜,一是交朋友要征求妻子的意見,這是出于對妻子的淨重,再者,又何嘗不是萬一自己以後出事,妻子也能多一條後路可退,這是在為妻子的以後著想。
可他卻不知道看錯了人,他的死,就出在了這大耳賊的口中。
其次,臨危不懼,保護妻子。
《英雄記》中又有記載︰「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時,布將河內郝萌反,將兵入布所治下坯府,詣事廳閣外,同聲大呼攻閣,閣堅不得入。布不知反者為誰,直牽婦,科頭袒衣,相將從茅上排壁出,詣都督高順營,直排順門入。」大意就是郝萌謀反,慌亂之中,呂布並沒有自己先逃走,而是骯髒的廁所砸開牆壁將妻子拽離了險境,人們長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往往在最危難的時刻,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x ng來。
拿仁慈著稱的劉備做下比較吧,劉備素來信奉「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一生拋妻棄子的次數有跡可查的,有四次之多,最慘的一次就是長扳坡,不僅是徹底的失去了一位夫人,甚至是趙雲也差點折了進去,連帶著唯一的兒子劉禪。
曹c o也不過如此,宛城就因為他的好s ,大兒子曹昂慘死,他卻只顧自己逃命,
而呂布,縱是至死,也不曾做過哪怕一次拋妻棄子之事。
或許可以說,在呂布的心中,愛妻子,勝過了愛江山。
看妻子哭的如此悲切,呂布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
「夫人莫要哭泣,換回魏續,為夫的又何嘗不想,只是,只是他要的也太狠了點,真若是應了他,就算是軍心不亂,為夫的手下能用之人也是不多了啊!」伸手擦去了妻子臉上的淚水,呂布一臉的為難。
「妾身,妾身的意思是夫君你和韓非好好談談,依妾身看來,韓非這不過是商賈手段,開了高價,等著夫君來還價的罷了。」嚴氏低聲道。
類似的話,嚴氏前面就說過,只不過呂布沒有听進去罷了,此刻再听來,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動。韓非所報出的四個人名,未必就不能賣幾個啊!
呂布心中想著,嚴氏那邊卻繼續說道︰「曹x ng不過是郝將軍的部將,比起委續、宋憲在軍中的威望差了許多,高順只懂練兵,再者,夫君對他又不信任,何不將之交出去換回有用之人?再有那個什麼賈詡,不過一無名之輩,以夫君在丞相前的面子,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唯有郝將軍,乃是夫君有力的臂助,韓非要郝將軍,卻是有些過了。」
要是讓韓非听到嚴氏的這番話,不知會不會笑死。所謂有力的臂助,在後來卻反桶了呂布一刀的角s ;而她不看重的曹x ng,卻是對呂布忠心耿耿,甚至還殺掉了反叛的郝萌。
也正是因為殺掉了郝萌,助呂布平了叛亂,曹x ng才得呂布的重用。現在的曹x ng,還真就不大受重用。
呂布不可能付出四個人的代價,郝萌現在是他的倚助,軍中僅次于魏續、張遼的存在,正如妻子嚴氏所說的那樣,根本就不可能拿郝萌去賣。
至于高順,雖然呂布對其不怎麼喜愛,甚至還刻意的去疏遠于他,但是高順的練兵之能還在,要是將高順給了韓非,豈不是壯大了韓非的力量?
曹x ng……
曹x ng也是一個不錯的將領啊!
尤其是那箭術,直不在自己之下!
至于賈詡……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是董卓的人,如果真能要來賣掉,呂布還是不介意的。
四個人放在一起,呂布當然是不會願意的。
可現在則不同了。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現在想起來,韓非的意思很顯然就是這樣。
那天陣上,他不是還說著「好商量」嘛!
也就是可以商量的!
呂布心中不可抑制地將四個人給分類了一下,郝萌,那肯定是不能給的,至于曹x ng,可給可不給。
但是,高順……
給了就給了,反正他的那套練兵之法如今也不是秘密了,高順雖走,「陷陣營」卻還在,練兵之法,自然也留了下來,既然如此,留他有何用?
還有賈詡……
這個想法一升起來,就不可抑制的在呂布的心中扎根了,並且迅速的成長。
嗯,高順去其一,如果二換二的話,賈詡萬一要不來,那也只能搭上一個曹x ng了……最不濟就是三換二!
心中雖然這般想著,呂布卻仍有著顧慮,若是平白無故的用自己的人去換被俘虜的魏續、宋憲,將士們會怎麼想?
搞不好,這人心就散了啊!
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些人賣掉,把人換回來,並且又不損害己方人心的凝聚力才行。
可找誰能商量這事呢?
李儒?
肯定是不行了,這廝是董卓的人,跟自己一直就很是不對付。
李肅?
對了,李肅!
呂布立時想起了這個令他如今背負了罵名的人,這個德行不咋地,但是搞些小手段卻是一流的家伙。
瞬時,呂布心中有了決斷。
「夫人,還勞夫人去將李肅請到此間來,為夫這就與他商議如何搭救魏續、宋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