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雲骨,六月漣雨 十三.為奪命魂身涉險

作者 ︰ 湉凌

寂寞崖,忘川路。記心苦,淡淡愁緒。

送君遠去,可曾常相見?

我用玉笛吹奏起《長相思》。這是青璃說最好听的一首。所以我用這首曲來送青璃。

青璃,你還能听到嗎?

我坐在樹杈上,望著那令人厭惡的世界。三界之中,沒有一個好地方,全是渾濁的。頓時,風氣。從樹上刮下來了一條——黑糊糊的蟲子。我驚慌跳下樹。

「哈哈。」兩聲爽朗的笑聲。

「蓮然,你給我出來!」

我的上空,沒了聲響。一陣順帶著蓮花的香氣的風吹過。蓮然笑吟吟的站在我面前。

「嗯……墨夙怎麼樣了?」蓮然吱唔的說出。

原來這丫頭,是傷了墨夙,心里過意不去。

「還在昏迷。」我嘆了口氣。

「……雲骨,對不起。」

這小丫頭竟向我道歉,讓我大驚。

「噯?青璃呢?青璃怎麼沒在你身邊?」蓮然在我的周圍看了看。我頓時,眸光黯淡了下來。

「青璃?青璃……他死了。」我深深埋下頭。

「死了?呵呵,雲骨。你真會開玩笑。青璃怎麼會死呢?」蓮然口中雖這麼說,但玫瑰色的眼楮里還是涌著淚花。

蓮然,我也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但這就是事實,這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事實了。

「青璃他化成了這只玉鐲。」我把我手腕上的玉鐲遞給蓮然看。蓮然神情木然的接過玉鐲,把玉鐲貼在胸口。

「真溫暖呢。」蓮然眼中的淚水依舊不退,在蓮然的眼中結了一層朦朧不清的水霧。

「真溫柔呢。」蓮然終于哭了出來,只不過小聲嗚咽著。

蓮然哭的次數屈指可數。蓮然在歷練的時候都沒有哭過,傳說那歷練之地比十八層地獄還可怕。蓮然卻硬生生的挺了過來,成為了天宮中的荷花仙子。

在我的記憶中,蓮然有一次哭是因為打碎了王母的一直青銅玉杯。我听了不禁感到好笑。蓮然在歷練之時都沒有哭,那次只是打碎了王母的一只青銅器具就哭了。當我問蓮然她為何哭。蓮然只是小聲回答了我一句「我怕王母娘娘責怪我。」原來蓮然那丫頭也有怕的人。

蓮然,你也是需要保護的吧。

蓮然坐在小河邊,端看著玉鐲。我也坐下,我不願偏頭去看蓮然,就看著蓮然在水中的倒影。

「雲骨,你傷心麼?」蓮然突然問我。

傷心?有點吧。因為青璃陪伴了我這麼長時間,感情是有的。不過,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單純,美好。

蓮然的問題我始終未答。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蓮然將玉鐲又套回了我的手上,我滿臉詫異。「蓮然,你不要這玉鐲嗎?」「你何時將他給了我了?」蓮然起身。

「況且,奪別人所愛,不是我的作風……雲骨,青璃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你還是好好留著吧。」樹林之中,漸漸起霧。蓮然走在霧中,消失……

青璃,也許下輩子,你可以找到個好人家,娶個好姑娘吧。但這輩子,你為了保護我,萬劫不復。

我回到家,正看見黑白無常正在索要墨夙的靈魂。我攔住黑白無常。只見黑白無常對我說︰「姑娘能看見小的,就說明姑娘必定不是凡人。請姑娘不要阻攔小的回去交差。」我一腳,將黑白兩鬼一起踢開。

「果然如此。冥王大人早已料到會有人干涉這次魂取,冥王大人特叫小的全力以赴。這回,只好動點法術了。」白無常平淡的看著我。

黑白無常將法力全聚集在左手食指與無名指上。一瞬,黑白兩道光乍現。晃得我睜不開眼。

兩道光線如兩只靈蝶向我進攻而來。我從袖口中抽出兩道靈符。避開攻擊,貼在黑白身上。

「啊!」黑白同時慘叫,之後便動彈不得。

我趕忙架起墨夙,向門口走去。一道白光從我耳邊掠過,兩縷發絲齊耳掉落在地上。我一頓,又繼續向外跑去。

白無常在我面前攔住我。黑無常則站在我身後。那符咒,竟那麼快解開了?我把墨夙放在門口處倚靠著,設下了結界。

沒錯,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得了墨夙,任何人,都一樣。

白無常身手矯捷,幾招便就把我逼到了牆角。「姑娘,得罪了。」說完,白無常將我圈在了他的雙臂里。

「快去取魂。」白無常對黑無常說。

黑無常就要去劈開那結界。「不要,你不能不能將他的靈魂牽走。」我對黑無常喊。

「讓開啊你!」我又看向白無常。正好對上白無常那雙漆黑的眸孔。白無常的那雙眼楮異于他全身的白。

白無常不松手。我張嘴,一口咬向白無常的手臂。白無常還不松開,我直直的看著白無常。

‘咦?難道白無常感覺不到痛?’

「小的是鬼,是感覺不到痛的。」白無常看解開了我的疑惑。

我看著黑無常就那樣在我面前擊碎了結界,牽了墨夙的魂。

「喂!我說的話你听不懂嗎?」我運好氣,一掌擊開白無常。

白無常跳起,落在黑無常身旁,牽起束縛住墨夙靈魂的鐵鏈,開口說︰「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姑娘感覺不可的話,也可以隨小的回地府拜見冥王。」

拜見冥王嗎?……

火紅的地獄之花在小道兩旁開放,觸目驚心。早知道當初就直接把墨夙的靈魂搶來好了。要不如此費事,有何干呢?

「冥王大人,魂魄已帶回。」黑白無常突然跪下,我急忙止住向前走去的步伐。

「嗯,關起來吧。」坐上一白衣男子說。听了男子的話,黑白無常帶著魂魄離開了。我一直目送到墨夙的靈魂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你是誰?」我直視坐在坐上的男子。

「呵,我是誰?難帶你來,不是為了找我嗎?」那男子抿了一口茶。

「我是來找冥王的。」我小聲說出。

但離我那麼遠的男子卻听得一清二楚。「對啊,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冥王。」

听了男子的話,我吃了一驚,一句話沒忍住,就月兌口而出「記得冥王是個老頭子吧?」男子眼中光芒閃爍。「的確。以前是個老頭子。但現在換了我這個年輕的,怎麼樣?你願意見嗎。嗯?」

原來是換了一位冥王啊。

作者有話說︰哇啊啊~湉凌好開心!第一次寫文文有人這麼夸獎湉凌呢!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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