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司馬臨淵總是會往落雪院跑。
燕王府流傳了一句,洛蠻公主因禍得福,重得燕王寵愛。
能入燕王眼的,必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更別提更得他寵愛了,那是丈萊所有待字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即便是飛蛾撲火,幻滅一場。
然而,顧長容卻不這麼想。
她醒來第二天就被送回落雪院了,後面幾日便一直靜居院子里,外界傳聞,雖未親耳過聞,卻也能猜出不少。
這幾天她一直恍恍惚惚的,司馬臨淵三番四次到來更是雪上加霜。她不知為什麼他會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由以前的寒面冷言,到現在的淡淡溫柔,整個變化帶給她的不是受寵若驚,而是滿懷不安。
若是為了當日一箭,那也是他先來救了自己,算是回報,也是兩不拖欠的,若不是為了那一箭,為何會突然間對自己這麼好?
燕王深不可測,她真的猜不透他!
就這樣惶恐不安中她再次度過了荒蕪的一天,在當夜司馬臨淵到來時,她終是忍不住問出口。
「王爺,你要到底要什麼?」
司馬臨淵腳步一頓,琥珀色雙眼消退了往日了寒冷,深深地看著她,似乎要望進她靈魂深處。
而後,他重提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她。
顧長容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那一句淺淡又富有深意的一句回答。
「我……要你!」
想要不顧一切攤開說明,卻換來這麼模稜兩角的回答,顧長容迷茫了。
司馬臨淵走近她,伸手環住她不堪一握的縴腰,修長十指順著她衣裳毫不馬虎挑開她的衣帶。
看著她迷茫出神的雙眼,他驀然一笑。聲音很輕很淺,難以察覺,但是顧長容分明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溫暖,清澈,疏散了平日里臉上滿布的寒霜,取而代之的是親和,溫馨。
也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太過于輕柔,有著她從未見過的一份憐惜,一份關切呵護,就像他手里捧著的一件寶貝,讓她止不住動容。
又或許,是因為他那一抹笑,像血色曼陀羅盛開在白色蒼野上,瞬間亮麗了周邊一切,為那經久蒼白的原野帶去一份蓬勃生機,瞬間迷晃了她的眼。
顧長容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喝了滿滿幾囊的**酒,酒色甘醇,不烈,卻很醉人。
她醉了,醉倒在這世間最迷人最溫暖的懷抱的。
她倒在他懷抱里,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冰冷寒徹,而是滿懷溫度,炙熱灼烈,仿佛要燃燒盡她全部理智一樣。
窗外夜色正濃,大雪紛飛,縈繞出一場無聲的棋局。
屋內春意,簾後風光,一撥琴弦,誰的痴戀。
只是,誰也不曾發現,此時那院外月色下淡淡寂寥的一抹身影,一杯濁酒,幾分悵然,不變的依舊是那溫潤如玉的一張臉,仔細看下,嘴角邊竟然夾帶了幾味苦澀,沿著唇邊的笑,慢慢延展開去。
一夜之間,似乎有什麼變了亂了,劫……
一夜之間,似乎有什麼變了亂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