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啊!」楚澈見楚睿一言不發,只得再次進言。「皇兄,切莫因意氣用事,而毀了您的聖明,還請皇兄將後宮各宮主子及侍婢集合起來,一查究竟,若真是皇嫂,那皇兄要如何處置,則理所當然啊!」
「罷了,這次就算她慕容晚歌命不該絕,李德貴,傳朕口諭……」
「奴才告退!」得到皇上的口諭,李德貴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離開天牢趕往後宮!
後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傳各宮主子及所有宮女侍婢即刻到,不得有誤!凡不到者,罪及其主子並誅之,殺無赦!欽此!」
李德貴鏗鏘有力的宣讀聖旨,禁衛軍也把守各三宮六院重要出口謹防有出逃者。所有的人都在想,莫不是出了大事?再不敢有絲毫怠慢,唯恐殃及池魚,連累自己。
華麗的宮殿富麗堂皇,此刻卻陰沉的有些駭人,一個年輕的宮女面對殘酷威脅低首跪在一富貴牡丹的屏風前,透過屏風卻隱隱只能看到里面甚是模糊的曼妙身姿。
「為本宮辦事的人本宮自然會替她料理好一切後事,若敢背叛本宮,自然沒有好下場!春香,你很聰明,但這件事情一旦暴露,本宮保不了你,但是你的家人可從此無後顧之憂!本宮也不多提醒,你好自為之。」屏風之後,清脆的聲音卻帶了幾分森然。
「奴婢懂得,只盼奴婢如有不測,還請娘娘一定遵守今日承諾!」年輕的宮女輕抬螓首,輕聲回道。
乾清宮外,陽光火辣辣的照射在這紅磚綠瓦的世界,一片暖洋洋,可殿內,卻像那寒冬,壓抑的駭人心神……
「皇上,各宮的嬪妃以及手下宮女已全部到齊!」
「喧!」
「喧,皇後娘娘!」
李德貴拉長的音調,一甩白色塵拂。
一身白色素衣,蒼白的面色,傾城容顏絲毫不減氣質,反而增添了幾分縴弱清柔之美,只見慕容晚歌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楚睿,若蘭在一邊輕輕攙扶,淡然的欠身行禮,雖不發一語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聖潔。
「皇後,如果沒有找到,休怪朕沒有給你機會!」
楚澈走到晚歌身邊,頭示意,一切都已經準備好,按計劃行事,只用兩個人能听到的音量低低地說︰
「皇嫂,人數我已查清,來的人無缺一人。」
晚歌強忍身體的傷痛,堅定的看著規規矩矩等待審查的眾人,她問過若蘭,身高與體態,很快排除了大部分嬪妃與宮女,余下幾人則是身高與體態相仿一致的。
晚歌讓妃子美人紛紛退下,審視這剩下的十三個宮女,每一個宮女都嚇的誠惶誠恐,都不敢抬頭,害怕厄難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因為她們知道,既然皇上讓皇後親自查,不排除找替罪羊的可能性,
其中一個宮女站那里不停的瑟瑟發抖,縴細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頭,仔細觀察她的眼神,沒有發現她要的東西,而楚澈問道︰
「你叫什麼字?是哪個宮的宮女?」
「回七王爺,奴婢叫小月,是洗衣苑的宮女。」
極品碧螺春不是這些個普通宮女便能得到的,而又能夠天衣無縫的完成主子的意願,其膽識機敏都是難能可見的。
剩下的宮女見了,忙把自己的姓名,職務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晚歌也沒有多余的刁難,都讓她們一個個下去了。
不多時便只剩下三名宮女,楚澈有些著急,如果還找不到慕容晚歌必定以欺君之罪打回天牢,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她!
此時晚歌走到一綠裝宮娥面前,輕輕的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上寫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後娘娘,奴婢叫春香!」
春香恭恭敬敬的回答,听不出半點緊張,只是自己知道微握的手心里浸出一層微細的薄汗。
「你是哪個宮里的丫鬟?」楚澈繼續問道。
「回七王爺,是淑寧宮的!」春香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自己做的幾乎是天衣無縫,這個啞後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破綻?為何一直沒有放開自己的手?
晚歌拉出春香,在她手里寫了四個字,春香並未色變,迅速跪下,卻兀自鎮定的說︰
「奴婢斗膽問皇後,皇後何以就肯定是奴婢?」春香話一出,全場震驚,包括楚睿。
若蘭將攙著晚歌的手放開,站到春香面前確定的說︰「你就是那天的玉翠!」
春香十分鎮定的反駁︰「奴婢根本沒見過你,你又何以為難冤枉奴婢?」
「即使你改變了容貌,但是你的聲音不會變!」若蘭堅定地說。
「只憑一個聲音,就斷定我是殺人凶手嗎?無真憑實據,你的話誰能證明是可信的?難道你是想讓我做替罪羔羊嗎?」
春香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伶牙俐齒的反駁道。
「是不能完全證明什麼,至少證明你逃不了干系!你的身上有淡淡地茶香,而能有此奇異香氣的茶葉正是極品碧螺春。你很懂泡茶,而你的泡的碧螺春是第三次的泡的,因為第三次的茶的香味才充分發揮出來,所以你的身上才會有淡淡地茶香卻沁人心脾。而那天的茶味鮮生津,清香芬芳,湯綠水澈,葉底細勻女敕,那茶葉也是極品碧螺春!宮中的妃子出身高貴,普通的茶葉那些妃子必不會多飲,只有好茶才抓住的人心,所以你用了極品碧螺春,而碧螺春有濃郁的奇異香氣正好可以掩蓋一些異味,而這異味就是砒霜吧?春香,你還想為你的主子掩蓋罪行嗎?」
晚歌言辭灼灼,有條有理,只是這些是若蘭在看著晚歌的手語嚴肅的說道。
春香听完一旁若蘭的翻譯,忽然大驚失色,身體有些許微晃,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晚歌,沒有自己精心設計卻在她的面前打回原形!
一塊好的璞玉不加雕琢也是絕美的,楚澈停留在晚歌身上的目光更加熾熱深灼!
「啟稟皇上,在明殿一個宮女的房中搜到的!」
一個侍衛官恭恭敬敬的跪地,雙手奉上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
「好大的膽子!誰給你這麼大的能耐,居然弒妃嫁禍于皇後?」
楚睿勃然大怒,沒了剛才只是冷眼邪魅觀看好戲的心情,突然冷酷威嚴的質問。
「皇上饒命!奴婢知罪!奴婢是三個月前調到李美人殿中的,專供李美人茶飲。毒藥是李美人給我的,她恐嚇奴婢如果不這麼做,就要廢掉奴婢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