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拂,萬物復蘇,又是一個交配的好季節。
我對漫妮說,我仿佛看見前方燈火通明的洗浴城里有一些動物在交配。
漫妮問我,你能不能別這麼低俗?
我點燃一根煙,說,交配是所有動物最高尚、最光榮的舉動,要不然怎麼繁衍後代。
漫妮說,我是說你的用語很低俗,什麼交不交配的,你就不能用一個專業點的詞語嗎?比如說**、造人。
我說,交配才是最專業的名詞,難道你沒看過動物世界嗎?**只是人類刻意要表現出來的一種行為方式。
造人就更片面了,其他動物是無法造出人來的,即使人和動物雜交也不可能造出人來,不信你問生物老師去。
漫妮停下腳步,說,你就送到這里吧。
說完,她走進璀璨的燈火和闌珊的月光交雜的光芒里,我駐足原地,尋覓不到她的背影。
一陣寒風掠過,我用一種顫抖的方式告訴自己,其實我並不冷,我只是想抖抖身體而且。抖過之後,我收縮著身體,加快回家的步伐。
手機振動了一下,我翻開信箱。囡囡︰木泉,你吃飯了沒有?
我︰恩恩。
囡囡︰冷不冷?有沒有穿夠衣服?
我︰還好,穿了。
囡囡︰你知道嗎?我今天听說了一個很奇怪的故事。
我︰哦。
囡囡︰你想不想听?我說給你听好不好?
我︰好。
囡囡︰我打字有點慢,我打電話跟你詳細說好不好?
我看了看手機,電量充足。我︰我手機快沒電了。
囡囡︰那好吧,我慢慢打字,你稍等一會兒。你也別打電話給別人,不然你手機沒電了就看不到我的信息了。
我︰恩恩。
就在我低頭和抬頭之間,天空中有不知名的大鳥飛過,大鳥從天際投下深邃的暗影。
我看見燈光稍微光亮一點的地方有幾只鴿子飛過。
春天的夜晚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對我來說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總是穿著一雙大鞋,由于鞋太大,穿著漏風,所以我在里面塞了一些棉花。我的腳很奇特,與生俱來的一雙卡通腳,據說這樣的腳型注定要去追尋,追尋愛。
腳跟小得可憐,腳掌卻大得囂張。
我曾經嘗試過很多方法想把腳弄得正常一點。
而往往我們越是期待的東西卻越期越遙遙無期。結果把腳弄得越來越不正常了。
他想把腳掌擠小一點,這樣就會顯得均勻一些,後來腳被擠腫了,腳掌就顯得更大了,就更卡通了。很久以前,我見過一雙鞋,估計是鞋匠小時候吃多了女乃粉的緣故,把鞋做得跟修雨的腳一樣的卡通。
當時我穿著很合適。
但是由于這雙鞋的顏色是土色的,我不喜歡這個顏色,所以沒有買。之後,我再也沒有遇見過合適的鞋了。
我覺得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很土的人,如果再配上一雙土色的鞋子,自己的缺點不就更顯露無疑了嗎。
所以當時我決定不買。
然而這也成為了我二十多年里最大的遺憾。我現在仔細想想,自己的缺點數不甚數,暴露一兩個其實也無關大局。
而且那雙鞋子的顏色不好看,買回來之後自己可以重新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