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昨夜下的雨,今天一睜眼就能看到藍藍的天空,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光線投射在房間的那株月季花上。是新的開始。清晨的空氣有種特別的味道,很清新,沒有白天的那種雜味,院子里的月季花開的正火紅。
今天一整天都是數理化,連英語語文課都沒有,想補補覺都沒可能!初三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誰說的就只有高三的日子是折磨人的?是苦澀無味的?初三的日子不比高三的日子差,頂著外面32°的高溫,教室唯一的通風就是窗戶和門,坐在65人教室,簡直就是個蒸爐,早上還是活蹦亂跳的你,到下午直接可以拿上桌了,汗如雨下,下午的時候更是難熬,自習的時候,只要稍微吸一口氣,就能聞到15,16歲少年所特有的味道,彌漫了整個教室,這種味道讓汪誠晨覺得有點惡心,他一直都不喜歡男生所特有的那種味道,很是刺鼻。
大家個個想蒸熟的餃子,擺在桌上,就等著人拿筷子蘸醋吃了,還是沒有辣椒和香油的那種,一點生氣都沒有。張曉昕一直是個能唱歌的主,在這種時候還能有閑心情抄幾首歌詞,沒事就翻開來唱,她那本筆記本幾乎全班的同學都拿過去抄過歌詞,上面好看的字體有很多,難看的看不懂的也有那麼幾篇,汪誠晨問張曉昕為什麼不讓寫字好看的人去抄歌詞呢?那樣不是看的更清楚,而且看著更舒服麼?張曉昕說其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點,字體不是也代表一個人的性格麼?我給他們抄,然後再署上他們的姓名,這到時候就是一本回憶錄,等過個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的,等再翻出來看,也能想起那個人當時是什麼樣的!
不過張曉昕還真是個難纏的主,任何人她都不打算放過,連剛剛被分進來的那幾個學生也被拉去給她抄歌詞了,汪誠晨表示,這貨真是個不要臉的主!
好不容易從早上挨到了快要回家的時刻,最後一節課是化學,老師說讓自習,老師這麼說的時候汪誠晨在心里已經膜拜了那老師好幾百次,可以早早的收拾書包,然後回家吃老媽做的酸菜盒子了,老媽做的簡直就是人家極品,哪里都買不到的!這麼想著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你丫是不是又做白日夢呢?好惡啊!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包貝貝一臉嫌棄的瞪著汪誠晨說。
汪誠晨理都沒理她,開始小動作的收拾自己的書包,突然旁邊的一個男同學遞過來一張紙,折的好小。汪誠晨看看他,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然後用手指著自己,那男生只是看她一眼,然後迅速的轉過臉去,點點頭。汪誠晨看到他的耳根子有點發紅,心想這男生不至于吧,這都一起學習兩年多了,難不成把自己還當成新分進來的?從他手里接過紙條,那男生頭低的更低了,耳根子這會更紅了,汪誠晨很想笑出來,想了想還是不要笑出來的好,初三是個敏感的時候,八月的天氣也很是敏感。
「下課之後在教室等我,別走!夏之漠」汪誠晨打開紙條,上面的話就赫然蹦到她的面前,帶著張狂,帶著傲慢,還有命令。她轉過臉看了看夏之漠,那貨竟然還在很認真的低頭看書,手里好像還在算著什麼題,夕陽的余暉從窗戶照進來,順著從側面看過去,他的側臉很好看,短發有幾縷從前額落了下來,他的眼神很認真,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算題遇到了困難,他微微的皺了皺眉,眼神也暗了暗,左手不經意的抬起來擱在唇上,松松的出了口氣。
怎麼感覺到不對勁?夏之漠正在思考那道內切圓的幾何題,感覺有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抬起頭,就順著自己感覺的那個方向看去。
汪誠晨看的有點出神,沒想到他就那麼一下子轉過臉來,還準確無誤的看向自己這邊,馬上轉過頭,干咳了兩聲,故作平靜,沒想到自己竟然不爭氣的臉開始燒了起來。
看就看,我又不是怪物級別的,有必要在四目對接的時候馬上就轉過頭去麼?還臉紅…夏之漠這樣想著,隨手撕了一片紙條,在上面刷刷的寫…
正當汪誠晨為自己的臉紅不知所措的時候,鄰座的那個男生又遞過來一張紙條,汪誠晨是有點慌了,臉是越來越燒,胡亂打開一看,上面就個字帶著標點符號才九個。
「看就看,干嘛臉紅?」
猛的轉過臉去,夏之漠看見他轉過臉來,馬上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八顆牙齒很白很整齊!汪誠晨這次是徹底的石化了,也徹底的丟人了!
和我作對,汪誠晨,你注定會輸,還用那種眼神挑釁我!夏之漠看著她紅的快要滴出血的臉,心里暗暗的想。
終于下課了,這下連沖出教室的力氣都沒有了,臉還在發燙,是丟人了。
「汪誠晨,你發燒了?臉這麼紅?」包貝貝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就喊了出來。說完還伸過手來試試她的額頭。
包貝貝,有你這樣的損友麼?你就是故意的,都已經這麼難堪了!還要喊這麼大的聲音?生怕那個人听不見是吧?包貝貝,我詛咒你這輩子天天犯桃花,煩死你!!!汪誠晨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啊,那包貝貝見她臉色變的是越來越難看,憋著嘴什麼也不說了,裝好書包直接開溜,連個拜拜都沒說,張曉昕那丫頭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溜得比任何時候都快,一轉眼的功夫,人早就沒影了。
教室里剩余的人越來越少了,偷偷看了一眼夏之漠,該死,他還真的是沒走,書包也還沒收拾,只是低著頭做題。汪誠晨邊收拾邊罵夏之漠,你丫就是閑的,還讓我出丑!
「汪誠晨…」是夏之漠的聲音,帶著一點磁性,還帶著一點男孩子發育時期變聲的那種粗重感,也有一點小孩子的聲音,有點混雜,這是出現在汪誠晨腦海里的第一個想法。
「叫我干嘛?」想都沒想就這麼回答了出去,臉上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摳在了心里,沒有發出來。
有必要這麼生氣麼?眉頭皺那麼緊,愁死了,沒有笑的時候好看,夏之漠這麼看著她,不自覺的緊了緊手里的筆,睦子也暗了暗,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線。
「載我回家,你和我順道…」沒有再看她,直接就丟出來這麼一句話,手里開始收拾書包。拿到內切圓的幾何題他還沒有做出來。
「……」
「這會倒是很大膽!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是吧!」夏之漠勾起唇,看著依然呆木的汪誠晨,心里樂開了花,就像院子里的月季花一樣,開的很艷。
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的語言動作,汪誠晨只是死死的盯著夏之漠,眼楮想要把給活剝了似的!
夏之漠很快就收拾好了書包,和她擦肩而過,剛走一步,回頭看了看她,還真是不及她高,真是上火,剛剛還好好的心情,這會又低落了下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伸手拽了汪誠晨肩上的書包,一個不小心,她就被他給拽出了教室,一點都不像比她還低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我說,你這小孩子…放…放開我的書包!」一路被夏之漠拽著背對著他走,汪誠晨好幾次都差點跌倒!
夏之漠理都沒理她,孩紙一路拽著她走。他討厭別人叫他小孩子,听到汪誠晨這麼說他,他的力氣又大了一份,睦子緊縮,眼神很暗,沒有了剛剛那份高興的心情。
汪誠晨叫囂了一路,心想著小孩子還沒自己高,怎麼就這麼的大力?難不成真的是男女天生就在力氣上有的差異?擦…特麼的,今天真的是點背…不自覺地,心里又開始了謾罵,夏之漠他家的祖先也更是沒有逃月兌汪誠晨惡毒的嘴巴。
一把給她拽到車棚,然後準確無誤的走過去坐在她的車後座上,上手抱在胸前,眼楮死死的盯著她,臉色很是不還看,眼神有點冷,汪誠晨看著他那樣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不打算走了麼?」沒由來的就拋出這麼一句話,夏之漠什麼表情都沒有,眼神除了冷沒有任何的思緒課看出。
「你…你坐上面,我…我怎麼開鎖?」汪誠晨看著他那雙眼楮說話都不由的開始打結。
汪誠晨你真是沒出息,不就是一個眼神麼,你怎麼會慫成這樣?再說了他不是還沒你高麼?怕什麼啊?平時不是挺膽大的麼?這會就慫了?汪誠晨心里暗罵著自己,手也不由的握緊了。
「鑰匙給我…」夏之漠伸出手去,還是一樣的沒有熱度的口吻。
「我自己來…」汪誠晨走過去,彎下腰自己開鎖,沒有理會夏之漠。
「……」
汪誠晨開了鎖,想要推車,可是被他坐在後面,沒辦法推動,他的力氣怎麼就這麼大?
「你過來,我推車…」
「你載我,你家正好和我家順路…」夏之漠笑嘻嘻的對著汪誠晨說,眼里全是傲慢。
看著他拿傲慢的眼神,汪誠晨想要揍人,忍不住了,也忍不了了…
「什麼叫我家正好和你家順路?路是你家修的啊?笑話,你怎麼不說你家正好和我家順路呢?你也太夸張了,請問您見過城牆是多厚麼?我的臉皮比那還厚,您有沒有正好去稱稱您這臉皮是多少斤?不對,我覺得不能用斤算,那對您來說不是賠了麼!擦…就你這樣的,還可愛?都快要笑死我家狗狗了…」汪誠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突然間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說完還很瀟灑的吹了一下自己額前的頭發,盡管今天她把前面的劉海全給別過去了。
「呵呵…心情好了吧?可以走了麼?我要是回去的晚了,我媽會擔心的!」夏之漠像是沒听進去她說的一樣,還露出一個標準的笑!
汪誠晨這會是真的想殺人…我忍…
「你怎麼不載我,我還是女…」
「汪誠晨,我就是要讓你載我回去,誰讓我個頭不及你高」汪誠晨還沒說完就被夏之漠一下子給打斷了,而且還說出了很簡單的一個載他回去的理由,個頭不及她高!
什麼破理由?沒我高就是我的錯?我讓你沒長高?所以才讓我載你?
「其實我蠻想載你的,可是要是被別人看見我載你回去,人家會說你欺負小朋友的!」夏之漠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完全是為汪誠晨好似的,說完還不忘露一個很無恥的笑。眼里的戲謔再明顯不過了。
汪誠晨看著坐在自己自行車後面的這個不及自己高的那個高傲的小男孩,頓時氣結!「我就是欠你的!!!」汪誠晨恨恨的對夏之漠說,然後還是載著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