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夏天 六 夏之漠的女朋友

作者 ︰ 興荇

一個月的補習時間終于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結束了,這是對于汪誠晨來說是這樣,因為這補習期間就自己過的最不好,不是提醒吊膽就是煩事一天一大堆,最初是因為夏之漠,後來就是那個姜小雨,姜小雨那人還真的一只打不死的小強,自打告白之後就天天不管是上學還是放學都在校門口買好了早餐等著,有時候汪誠晨明明在家吃了早餐,還帶了午餐,那姜小雨硬是給自己塞一份,一到吃飯的時間就跑來教室門口等她,她告訴姜小雨不必這樣做,可是這小子就像是死心眼,非得這樣做,害得同學們一見姜小雨來教室門口就超汪誠晨喊說他家的管家來了,弄的汪誠晨很是尷尬,再加上張曉昕和包貝貝在旁邊的鼓搗,沒事都能給整成有事。不過自打那份情書事件之後,夏之漠倒是沒有再和汪誠晨有過什麼,倒是和張曉昕走的近了些,而且兩人經常一起回家,有好幾次汪誠晨都看見是夏之漠載張曉昕回的家,還有一次是正好都送張曉昕到她家樓下。汪誠晨總是在那不經意就看見他們,不知是什麼感受,反正沒有騙自己的一點感覺就是心里怪怪的,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有時候看著他們會覺得心髒的跳動會猛烈的加快速度,然後就覺的呼吸有點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

就算是看見他們,汪誠晨也當做沒看見的一樣,盡管有時候心里很難受,但還是當做是透明的,自己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張曉昕現在的談話也是離不開夏之漠三個字,不管是說什麼事,她都能帶出夏之漠三個字,汪誠晨只是听著,並不做任何的回答,她知道,著並與她沒有關系。

老班說補習的日子結束了,學校給大家放三天的假期,讓同學們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然後正式的迎接初三的生活。補習最後一天的時候,大家都在談論放假這三天要上哪里去玩,有人說去爬山,打算看一場日出,來代表自己心生和初三該奮斗的目標,大家都笑話說她是不是還要塞回媽媽肚子里再去重新生一遍,那樣才能更準確的說明是新生!然後大家都笑了。還有人說,想去自己夢想的那個高中看看,去感受感受那種氣氛,然後給自己打氣加油。談論這些的時候大家都是以傳字條的形式,一大張紙上,什麼樣的筆記都有,什麼粗話都有,傳到汪誠晨這里的時候,她看了看上面談話,也跟著笑了笑,然後一直往下看,突然夏之漠說的話就印在了眼里,汪誠晨不覺得就思緒有一瞬間的空白,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好半天,有點呆,只是兩只眼楮呆呆的盯著字條看。

「誠晨,你干嘛呢?快點啊,你都磨嘰十分鐘了!還沒寫好啊?後面還有還多人等著寫計劃呢!」包貝貝堆了堆發愣的汪誠晨,汪誠晨一下收回思緒,深深的吸一口氣,跳過那行字,往下是張曉昕的,她說她要去天水湖去玩,已經約好了人,無事的勿擾!汪誠晨看著這句話不自覺的就勾了勾唇,然後落筆。寫完之後把紙條給了包貝貝。她剛剛的那莫名一笑讓包貝貝頓時覺得寒氣驟升,不由的打個冷顫。然後接過紙一看,嚇了一大跳。她轉身想問汪誠晨是不是頭腦清楚的時候,就看見她耳朵已經塞了耳機開了mp4在听歌了。聲音好大,連坐在身邊的她也能听見。

還沒下課,教室就已經炸開了鍋,今天的這個放假計劃一下子就爆出了猛料,大家都在教室討論開了。這個時間汪誠晨覺得自己的世界很是清淨,除了音樂,別的任何雜音都沒有入耳,很靜很靜。

回到家,爸媽都還沒下班,家里很安靜,堂哥前幾天在街上撿到一只小花貓,看著可愛就帶回了家,那貓對汪誠晨很是喜歡,一看見她就往她身上蹭。剛一進門,貓就從沙發上跳下來要往汪誠晨的身上蹭,她一把推過貓,走進自己房間,書包往床上一丟,關上門,將mp4的聲音調放到最大,里面只有一首歌在重復唱著,是英文版的吻別,沉沉的窩在床上,腦子里只有夏之漠寫的那一句話。其他的一律空擋!

不知不覺的,竟就那樣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耳朵里的歌不唱了,一翻,原來是沒電了,再看看外面的天氣,天空已經黑了,屋子里沒開燈,黑黑的,她起身推門出去,就看見餐廳桌上留著飯菜,上面有張紙條,是媽媽留的,她說舅舅家有事,去了舅舅家飯菜也做好了,涼了就熱熱,晚上估計也回不來了,要她關好門早點睡覺。丟下字條,拿開菜棚子,媽媽估計是很倉促,只簡單的炒了一個西紅柿雞蛋和香菇油菜,桌上的饅頭也是涼了。她也沒有再熱熱,直接就就著饅頭吃了,大概是餓了,那盤香菇油菜全給吃完了,雞蛋西紅柿是沒吃幾口,汪誠晨不喜歡炒的西紅柿雞蛋,甜甜的很不好吃,她一直都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吃完飯洗了碗,給貓喂了食,打開電視,抱著貓咪坐在沙發上看著。電影頻道正在放《滿城盡帶黃金甲》,看了一會,就演到後面血腥的那一幕,好幾百人對著一個人打,血肉橫飛,滿城的菊花開的正艷,有點淒楚。末尾的歌詞寫「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是誰在閣樓上冰冷的眺望,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教室里同學們都像是知道了什麼大事件似的,炸開了鍋,有一個說什麼汪誠晨要和姜小雨什麼的,原本夏之漠就很是煩,皺著眉,對這樣的氛圍,他覺得這個教室就像是個大型的娛樂場,各種雜音,耳朵都要震掉了,正當要喊一句的時候,就听到不知道那個說了那麼一句,二話不說,從前面搶過來紙條,當那句「放假和姜小雨出去看電影約會爬上逛公園,汪誠晨」的話出現在他眼里的時候他覺得心突然間就靜了下來。教室一下子好像也變的很安靜。汪誠晨,你又一次很成功的完全的忽視掉我了!不由的握緊了那張紙條,要不是同桌搶過去,恐怕那張紙條也給他撕碎了。

放假的第一天,一到六點,汪誠晨突然從被窩里起來,直沖進浴室,拿起牙刷擠了牙膏就開始刷牙,才刷到一半,才想起來,今天不用上課,今天放假。低聲罵了句「靠」然後就鑽進了被窩,繼續睡覺。被老班那次那麼一嚇,汪誠晨是再也不敢遲到了,生物鐘一直定的都是六點,只定了三天就已經習慣了,之後一到六點就不自覺的醒來,也不用誰來叫或者是上鬧鈴了。今天這是成慣性了。初三的日子還真是傷不起啊。

這才又剛剛睡下,客廳的電話就響個不停,不接,響著去吧,堅決不接。那電話就像要炸掉似的,一直響個沒完沒了,汪誠晨用枕頭蒙了頭,堅決還是不去接,那電話還是一個接一個的響。

靠,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好不容易放個假,還不讓人睡覺的啊?他娘的可真是煩人。翻身起來就朝著電話奔去。

「誰啊?有事留言沒事掛電,請有點道德,大放假的一個勁的打電話你煩不煩啊?」語氣很是不好的說。

「誠晨,是我,姜小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可是這是我今天給你打第一通電話啊」姜小雨在那邊有點尷尬的說道。

「…額,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一直打電話的是你,這一清早的你打電話是有事麼?」汪誠晨這麼說著在心里卻給自己罵了個遍,誰讓自己嘴賤告訴人家家里電話號碼的啊!這下活該了吧!

「我听你班同學說,你給咱兩做好放假出去玩的打算了,我就是問問,今天咱兩去哪里玩?」姜小雨很興奮的說道。豈不知這邊已經完全蒙掉了。

「……」汪誠晨嫣然已經完全忘掉了自己昨天在字條上寫的東西了,這下是禍從手出啊!真想一把掐死自己。

那邊姜小雨被她的這一步說話給弄蒙了,一連問了好幾遍,汪誠晨也沒說一句話。汪誠晨這會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完全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不成還說自己那是一時腦熱?要拒絕,但是听著姜小雨的那個興奮勁,又不忍心給人家潑冷水,不拒絕吧,這會自己還真是不想出去。真是兩難啊!唉,到底還是輸不過良心,最後還是答應了姜小雨,兩人約好九點在中心廣場的女乃茶店見面。家里離中心廣場很近,十五分鐘就能到,現在才六點多,還能睡一個小時的覺,這下不管任何事情了,睡覺。

八點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沒有刻意的打扮,只是很隨意的穿了件平時都不怎麼穿的及膝淺綠色短裙,頭發也散下來,沒有像平時那樣的扎馬尾,再配上一雙白色的平底鞋,看起來很清新。就這樣,出門。汪誠晨到中心廣場女乃茶店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可是她卻看見姜小雨已經坐在那里等她了,他今天意見白色t血衫,前身只簡單的印著幾個英文字母,那是森馬的,陪的褲子是美邦剛新出的一款,再陪一雙白色平板鞋,頭發還是像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好像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長長也沒短。汪誠晨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專注的看著桌上的一本雜志,他的坐姿很隨意,但不是那種懶散的姿態,周身很整齊,汪誠晨一直都喜歡這樣的男生氣質,可是面對姜小雨,她一直都是說不出的感覺,總之不能和喜歡相提並論。

汪誠晨沒有叫他,只是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姜小雨覺察到有人來到,抬眼看的時候好像還皺著眉,但是當看見是汪誠晨的時候,他皺著的眉瞬間就舒展了下去,然後唇勾起一點,笑的很好看,他這個笑容看的汪誠晨有一瞬間的愣神。發覺到自己愣神了,馬上又轉過思維來,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

「誠晨,自然點就好,在我面前沒必要那麼拘謹,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我看著你每天那麼格式化的笑容,我就覺得你過的很累,是不是最近學習太累了?」姜小雨很溫柔的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姜小雨一直都是這麼既陽光又溫柔的人,從開始對汪誠晨一直到最後到將來,他一直都這麼溫柔的對待著汪誠晨,就算是之後的偶爾發火,他也是對她不缺溫柔的那種。

汪誠晨被他這麼一說,完全的呆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難以置信。

姜小雨看著她這一愣一愣的樣子,卻是大笑了起來。

「汪誠晨,我一直都沒發現,原來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姜小雨笑著說,可是汪誠晨看著他的這笑容,更是覺得滿身散漫了陽光,好舒服。

「我說,汪誠晨,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是愛死了!」姜小雨笑的很賊。

「額…咳咳…」汪誠晨被他說的是尷尬極了,剛喝的一口水就被嗆在了喉嚨。

「沒事吧沒事吧,我就是開玩笑逗你的,你這反映也太大了,這也是我的罪過啊!」姜小雨說著趕緊站起來拍著汪誠晨的背,好讓她舒服一點。

汪誠晨狠狠的瞪他一眼,恨恨的說道︰「要不我也逗你試試?」

姜小雨只是嘿嘿的笑了一聲,聳聳肩做了個鬼臉,他這個動作更是惹的汪誠晨一陣笑。

就在離她兩坐的那個窗戶不遠處,夏之漠坐在椅子上一直看著她兩,她的笑讓他覺得很刺眼。手里拿的礦泉水瓶子被捏的作響。

在女乃茶店待了一會兩人從里面出來,剛到門口就遇到夏之漠和一個陌生的女生,那女生個頭小小的,還不及夏之漠高,臉小巧的很,斜扎著馬尾,頭上還別個閃閃的蝴蝶結,一身女乃白色的雪紡及膝連衣裙,看起來很可愛,他兩手牽著手,不對,是十指緊扣。汪誠晨看了一眼夏之漠,夏之漠也好像正好轉過眼,正好和她四目相對。這會是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夏之漠,你也出來玩了?」姜小雨突然說道。然後走過去在夏之漠的肩頭垂了一拳。

「嗯…你也出來玩?」夏之漠轉過頭去對著姜小雨說道。聲音沒有一點的溫度。

「這是汪誠晨,你兩一個班的。」姜小雨對夏之漠說道。

「嗯…」夏之漠淡淡的道。聲音听起來很小。

「誠晨,夏之漠是我小學時候的同學,我們關系一直都不錯,算是好哥們吧。是吧,夏之漠?」姜小雨笑著說道。

「嗯…」汪誠晨看了一眼夏之漠,然後很不留痕跡的轉過眼。笑著對姜小雨答道。

「你好,我叫李媛。夏之漠的女朋友,咱們一個學校的,我現在在一班,原來我兩是一個班的。」李媛笑著很柔和的說道。眼楮里充滿了幸福。然後再看看夏之漠,夏之漠沖她露出一個很溫和的笑。那種笑是汪誠晨沒有見過的。汪誠晨當時就愣在了原地,心里一陣的癢痛,像是被風吹過,又像是被螞蟻爬過,癢癢的痛。

他們之後談了什麼,汪誠晨一句都沒听進去,只覺得腿很重,有點累,好似過了很久很久。

「誠晨,走啊,一起去玩,然後一起吃個飯。大家好不容易出來玩。」姜小雨很高興的說著,還拉了拉汪誠晨的胳膊,站在她前面,眼里流露出來的都是高興。

汪誠晨點了點頭,很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示意同意了。姜小雨很開心,連忙叫夏之漠和李媛一起走,汪誠晨看到夏之漠牽著李媛的手又緊了緊。姜小雨突然過來,推著她的後背,向前走,汪誠晨轉過臉去問他,他說看她不高興也沒有精神,事先也沒有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決定,現在先道個歉。汪誠晨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關系。

風吹的很輕,街邊的月季花好似有枯萎的跡象,還是不知道是不是濕了水分,花瓣有好幾片都散落了下來,火紅的顏色也變的枯黃。很是沒有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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