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夏天 二十三 你打算無視我還是裝作沒認識過(四)

作者 ︰ 興荇

「誠晨,我告訴你個消息啊!你家夏姓男婬和你家姜姓男婬在廁所打架了,有目共睹的!你家夏姓男婬挨了你家姜姓男婬一拳,嘴角都出血了!」包貝貝一臉的八卦樣,一沖進教室就開始喋喋不休。

「你上男廁觀察了?還是說你一直都是在男廁上廁所?你丫你個流氓,全校多少的帥鍋都讓你丫的給玷污了?」包貝貝直接給張曉昕撥回去。

「你丫才在男廁所上廁所呢!你丫才是個流氓,你們全家都流氓!就長姐姐我這樣的,還玷污別人!就是別人擺我面前讓姐姐我玷污,姐姐我還不帶瞅一眼的!你丫你不和我抬杠你是會死還是會少點肉?要是會少,少了幾戥子?我賠給你!」瞪了一眼包貝貝,口水噴了汪誠晨一臉。還一臉的不屑,完全的忘記了自己最近還和彭韓紹鬧分手的事情。

汪誠晨是想躲都躲不過去啊!一邊一個,給自己卡的死死的!看來臉上要長痘痘了!唾沫星子淹死銀啊!默默為自己祈禱吧…讓唾沫星子來的更猛烈些吧!早點受完早點結束。

「少了0.1戥子,你賠吧!不多不少,我還就要那麼0.1戥子,你賠吧!」包貝貝一臉的挑釁。唇勾的高高的。

「你丫就是欠揍了!我最近買的那本瘋狂閱讀,我宣布,誓死不給你丫的看!你丫就拿著你那0.1戥子看去吧!哼…」

「哼,不看就不看,你丫以為我沒那書會死啊?告訴你丫的,我還就不看了!哼,不稀罕!」兩人一邊站一個,背對背,生著悶氣。

麼的,真頭疼!這兩二貨啥時候才能不吵!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你兩說完了麼?說完給我挪一地兒,我出去上個廁所!憋老半天了,再憋要出人命的!」汪誠晨哭喪著一副臉,想趕緊的撤了!

「你還好意思上廁所去?告訴你,最好別出教室這個門,能貓哪耗子洞去就貓哪耗子洞去,這光天化日之地是沒有你的落腳之處了!趕緊想著保命去吧!」張曉昕說完,狠狠的白了一眼包貝貝就扭著尾巴飄了出去。

包貝貝是臉上的神情視乎要殺人似的,眼里泛著血光,好吧,還是撤的好!走自己的。

剛走出去一步,包貝貝那丫的就一把抓住了汪誠晨衣服後面的領子給拽了回去。神情可怕至極!

「你丫的還敢逃?往哪去呢?要不是因為你丫的,我能沒書看麼?你丫的知不知道那里面有連載著的我最喜歡的小說!現在好了,張二貨這下放話都不讓我看了,你丫你不給我個交代休想跑。」

汪誠晨淚奔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兩二貨吵架,和我什麼關系?擦…這輩子怎麼做個啞巴聾子都這麼難啊?

「親耐滴,這個不怨我吧,您自己說您不看的!這個好像真的不是和我有一丁點的關系啊!真的!我發誓,和我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這妹紙又開始裝萌裝純裝女敕了,撲閃著一雙大眼楮,里面全是淚花花。假象,這絕對的假象啊!

「那我不管,現在你丫要是不給我解決了我這書的事情,休想離開我身邊半步!前提——沒得商量!自己看著辦!」包貝貝鐵了心的,不放汪誠晨出去。

看來是真的出不去了,那就待著吧,乖乖的看書吧!娘的,最近是真背!趕明兒讓媽媽帶著上山上廟里求個簽算個命去,看看最近是不是沖著什麼煞星了!

一直到上課都過了一半,夏之漠才進來,左臉上很明顯的腫起來了,嘴角還有血跡。

汪誠晨假裝沒看到,繼續看自己的書,可是裝了一會,還是裝不下去了,老師在上面講什麼,是一點听不進去了,耳邊一直是張曉昕說的那番話。

辛辛苦苦的熬到了下課,塔拉著眼皮,沒有一點的精神氣兒,教室里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知道討論些什麼,可是看她的眼神卻是那麼的不和諧,感覺是出了事情。越來越強烈的感覺。趴著睡覺吧,插著耳機,mp4的聲音放到最大,世界一下子安靜了好多。

突然耳機被拔了下來,汪誠晨抬起眼來,是夏之漠,嘴角的痕跡越來越明顯了,有點犯紫了。

汪誠晨盯著他笑了笑,眼里沒有一點的表情。

「不疼吧!這張臉算是毀了,沒有以前那麼禍國殃民了!看著舒服多了。」汪誠晨從他手里拿過耳機,握在手里,把聲音往小了調了調。

「其實一直都沒禍國殃民,還夠不上那個等級!」夏之漠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眼神有點冷,卻帶著一點溫柔之意在里面。

「汪誠晨,給我道歉吧,我想听听你道歉的語氣是什麼樣的。」夏之漠隨手扯去了汪誠晨另外一只耳朵上的耳機,然後關掉了mp4。

汪誠晨抬起眼,淡淡的笑了一笑,眼神有點閃。然後淡淡的說「夏之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要是沒有我最初的那一眼,也就沒有後來的姜小雨,沒有後來的姜小雨,也許你和姜小雨還有李媛都是很好的朋友,也就沒有我,沒有一直站在那個永遠是外人之外的汪誠晨。夏之漠,對不起,其實我應該就不應該出現在你的眼里,對不起,其實我真的對你沒存有一絲絲的興趣,對不起,其實我對姜小雨連個朋友都不是,對不起,要是沒有我,你和姜小雨還是很好的朋友,還可以很平淡的和姜小雨搭著肩,牽著李媛一起玩你們一起玩的,笑你們覺得好笑的,說你們之間共有的。夏之漠,對不起,我不應該說,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其實你笑起來一直都很難看!很死板!夏之漠,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把你當過我的朋友來看待。夏之漠,對不起!」

她說的風輕雲淡,一語帶過所有,不管是知不知道的,不管是不是演在現實面前的還是藏在骯髒背後的,一切的一切,她都說的風情雲淡,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但又好像全是自己的錯似的。眼里的表情夏之漠看不懂,可是卻令夏之漠害怕。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夏之漠的語氣冷,捏著耳機的手慢慢的捏成緊握的拳頭。

汪誠晨看著他握成拳頭的手,輕輕的笑了笑,抬眼看著他說

「沒有什麼時候,一個不經意間,好像每次都是那麼恰巧似的」

汪誠晨很淡然的說完,然後湊近夏之漠的眼前,勾起唇,笑的一臉燦爛。

夏之漠看著她的眼楮,睦子黑到了極點,臉色一分一分的變黑,然後又迅速的變回原來的樣子。他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他,這是完全的忽視,可是,明明人就在眼前,但是卻一點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然後那女孩又對他說

「夏之漠,要是我在李媛之前就認識你,我一定會是你很好很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現在不是,也不能是了。」

然後他拿在手里的耳機線就被扯斷了,mp4砸在了他的臉上,沒有劃破皮,可是卻感覺很疼很疼。

她踏著大大的步子從教室出去,沒了影,後面的幾節課直接逃掉,躲在那個花園,那花園還是夏之漠第一次帶她來的,蹲在牆角的薔薇花架下面,哭了出來,十月份的天氣,薔薇花都枯萎了,花藤上的葉子都枯黃了,一片一片的隨風飄了下來,就像落幕時候的一場電影,她和薔薇花都只是用來襯托的殘花敗柳。

夏之漠看看空空的作為,汪誠晨跑出去之前說的話一遍遍的在耳邊響起來,心怎麼痛的這麼難受?她就怎麼第一次出了自己的視線,是在他不知道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然後心里卻是空的難受。

張曉昕和包貝貝的字條傳過來,說找不到汪誠晨,問他到底和她說了什麼!可是自己卻說不出自己到底對她說了什麼,還沒來的及說一切,她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連一個給自己坦白的機會都沒有。突然間很想笑,可是剛一笑,嘴角的傷痕卻牽動著痛起來,心也跟著痛起來。汪誠晨,你讓我比我的挨得打還痛!

一滴透明的液體滴在左手手背上,看來心不是一般的痛,不然也不是左眼掉淚,心在左邊,要是疼,它會從最近的地方流出痛,所以是左眼。夏之漠,連你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了吧!

勉強上完這節沒有汪誠晨在的課,一下課夏之漠就沖出去了教室,直奔那個花園,這不是他敢肯定,是一種期望,然後就跟著這個希望一直跑去,一路上他一直在祈禱,站在園子門口的時候,穿著氣,竟然不敢去推園子的門,門是沒有上鎖,可是,他是真的不敢去推那扇門,是真的害怕。

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夏之漠猶豫了一會,還是站在了園子的門外面,還是沒有推開門,只是定定的站在園子的門口站著。

門突然嘎吱一聲開了,出來的正是汪誠晨,紅紅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夏之漠,滿眼的驚訝,沒有別的情緒在里面,臉上還殘留著兩道水印,是真的哭了很久了。看著低下去的頭,夏之漠是心里狠狠的痛了一次。

汪誠晨一開門就看到夏之漠,是真的一下子愣了,沒想到他會來這里找到她,除了驚訝就是難過,那份難過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減弱,是狠狠的痛著,痛的很是難受。地下眼,不想再看見他,很想遠遠的離開他,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糾纏。

汪誠晨錯開步子想離開,卻被夏之漠拉住了手臂,沒法再逃出去。

汪誠晨掙扎了一下,但是無動于衷,掙扎不掉,他抓的太牢固了。

「不想听我解釋解釋?」夏之漠看著她,沒有放松手中的力道。

「都沒什麼,要什麼解釋?」汪誠晨轉過臉對上他的黑色睦子。一臉的鎮定。

「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我只是一直都按著自己的思想在走。」夏之漠很是淡然的說道。

「嗯,所以,和我干系不大。」汪誠晨沒有再看他,轉過臉去。看著落在走道兩旁的樹葉,再看看干枯的樹枝,冬天的天氣真的是一點都不好,很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很討厭很討厭。

「你能不這麼淡然麼?」夏之漠終于是有點生氣了,語氣里帶著怒氣。睦子也越來越黑。

汪誠晨輕笑了一下,轉過臉,盯著夏之漠

「我和你很熟悉麼?一直以來的自作多情我不想繼續下去。」

夏之漠听著她的話,身體僵了。眼里的怒氣是越來越重。

「我覺得,我和你真的不熟悉。沒必要我和你這麼糾纏。」趁他愣神的時候,汪誠晨掙開了他的手,轉身離去,只留給夏之漠一個背影。

夏之漠很想抽自己兩下,就突然來的這麼一個想法。

回想起當時那個場景,在看看現在的她和夏之漠,汪誠晨是真的不知道這算是哪門子的干系。

輕笑了兩聲,汪誠晨對著夏之漠說「夏之漠,好好學習吧,你一定會考一個很好的成績,會考上縣里的那兒重點高中的,你的前途可是大大的好呢!真的。」

夏之漠看著她,想笑出來的情緒這會是一點都沒有了。他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把他和她已經擱了老遠。

「汪誠晨,我會如你所願的!」他的睦子有點水花,沒有停留,只留給她一個背影,然後夸著大步走出了園子。

汪誠晨是想哭了,不明所以,但就是想哭了。

她一個人來園子里找他,走的時候也是一個人這麼落寞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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