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沁見她蒼白無力的模樣便不由得急了︰「繪繪你沒事吧。不舒服的話就去看看醫生吧!」
顏繪無力地擺擺手,努力扯開一個笑容,她輕輕掀起冰涼的唇︰「我沒事,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走出醫院,她如同行尸走肉地走在大街上,淚水沒完沒了地從眼角流出來,灼傷著她慘白的臉龐,路旁的行人用詭異的眼光看著她,她置若罔聞,她從前總以為和余宴啟分別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事情,可如今,轉眼間便要各奔東西了。
她被迫嫁給卓池野,她認了,可為什麼她想遠遠地看著余宴啟,把他放在心里最深的角落也不可能?
夜風微涼,她雙手抱在胸前漫無目的地走著,路邊的戀人或甜蜜或張揚,她把目光停滯在不遠處的站牌旁,只見卓池野西裝革履地倚靠在他的寶馬車旁,襯衣的紐扣胡亂地解開了幾顆,手里夾著極細的香煙,微風吹來,煙頭明明滅滅。
顏繪頓在原地,卓池野不知何時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她面前,他淺笑出聲,冷冷地質問她︰「怎麼?又去會你的舊情人去了是吧?」
顏繪倏地後退兩步,成功地與卓池野拉開了距離,她仰頭看著卓池野,想起了躺在醫院的余宴啟,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犀利而凜冽,她反問︰「是你做的吧?派人去打余宴啟,是你做的對吧?」
卓池野愣了半瞬,臉色沉到了極致,他憤憤地看著顏繪,答非所問︰」果然還是去見他了。「
如果是之前,顏繪不會用擲地有聲的質問的口氣跟他說話,可是現在,事情跟余宴啟扯上了關系,她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咬咬牙,又問出了聲︰「我問你,余宴啟現在在醫院躺著,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卓池野皺著眉頭,生平第一次,他對一個人無言以對,而這個人竟是他的棋子,多麼可笑。他將頭別過一邊,冷冷地嘲笑自己,他挑眉問她︰」想知道?那我就讓你知道好了。「
原以為他是真的要告訴她,可他卻沒有,他只是將顏繪拽進車里,然後發動引擎,車子頓時在並不空曠的高速上疾駛,冷風透過車窗撩亂了顏繪的頭發,打在臉上生疼。
她擼了擼臉上的頭發,半眯著眼楮看向卓池野,他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她大吼︰「卓池野,你要干什麼?」
卓池野扯開嘴角,看也不看她,冷聲說︰」你去死啊,死了我就告訴你真相。「
顏繪氣結,瞪著他︰「卓池野,你就是個瘋子!」
他仍舊不看她︰」瘋子?對,我就是個瘋子,被你們顏家逼出來的瘋子,顏繪我告訴你,你爸跟顏溯欠我多少,你得統統替他們還給我!「
那一瞬,顏繪驀地看見卓池野眼中的落寞還有孤獨,他的側臉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老陳,可仍舊那麼清俊帥氣,她看著他的憤怒,突然就心痛起來,她突然有了想去了解他的沖動,而且那種感覺那麼強烈。
可片刻過後,卓池野一個急剎車,顏繪的頭 的一下撞在車窗上,她才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多麼可恥!連她自己都鄙視。
卓池野的手機在車屜子里嗡嗡作響,他頓了頓,有些不耐地接起電話,硬聲問︰「事情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