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顏繪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卓池野早早地便出了門,他總是這樣,夜不歸宿,他沒踫過顏繪一下,顏繪在心中暗自慶幸,可她心中仍舊不明白卓池野的所作所為。
她喜歡在漆黑的夜里躺在床上,望著慘白的天花板發呆,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撒在屋里,光潔亮麗的一片,然後顏繪總在這樣空洞的情況下很不安穩地睡去。
每天起床時,側頭一看,旁邊不是余宴啟沉睡的臉龐,不是卓池野邪魅的笑容,而是冰涼的泛白的床單,然後她重重地嘆著氣,起身開始收拾打扮,她想出去找工作,她不想總是生活在卓池野的威脅當中,她想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足以跟卓池野對抗。
保姆劉媽還是一如既往地說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能做,有時候顏繪覺得她比卓池野的媽還要嘮叨,可隨後又在心里偷笑,說不定劉媽就是他媽呢?當然,這只是顏繪閑暇是自娛自樂的話題而已。
不過想來也有些遺憾,顏繪听顏亥振說,卓池野的媽媽早些年就去世了,就剩遠在美國的爸爸,她遺憾卓池野早早去世的媽媽,也遺憾從未見過他的爸爸。
顏繪不顧劉媽的阻攔背著包出門,可門一推開,余宴啟的身影就突兀地出現在大門外,卓池野和Elliot毫無疑問地也站在門口,顏繪霎時間愣住,腳下如同灌了鉛,沉重地挪不開步,直到余宴啟憤怒地掄起拳頭揮在卓池野臉上,顏繪才提步上前。
她伸手扶住踉蹌的卓池野,面色蒼白如紙,卓池野用手拭去嘴角溢出的血跡,不怒反笑,他眸光犀利地盯著余宴啟,嘲諷地說︰「余先生,你省省吧,就算你心里全是她,她還不是會站在我這邊?」
說話的當頭,余宴啟的雙手已被Elliot緊緊地禁錮在身後,顏繪心頭一驚,她看著余宴啟緊咬著雙唇,眼中迸出怒怒的寒光,他死死地盯著卓池野,咬牙切齒︰「卓池野你這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就讓他放開我,咱們單打獨斗!」
余宴啟還在苦苦掙扎,卓池野卻笑得雲淡風輕︰「單打獨斗?你不想想你配嗎?從前你是公司小職員的時候我都不屑與你爭斗,更何況現在你已經是個無業游民,走到哪兒,哪兒都不收的廢人,我又何必跟你這樣的人斗?從而讓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顏繪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她一愣一愣地盯著卓池野,冰涼的唇張張合合,最終顫聲問出口︰「卓池野,你什麼意思?」
卓池野故作怔忡,隨後釋然一笑︰「哦,繪繪你還不知道吧?余宴啟盜竊公司機密,已經被公司給解雇了,現在是過街的老鼠,可沒有公司再聘用他了。」
正在顏繪恍神的當頭,听余宴啟怒吼著︰「卓池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都是你干的,你就是想讓小顏離開我。」而後又對顏繪吼︰「小顏你別信他的,是他,是他拿收購我們公司來威脅我們老板,逼著他解雇我的,小顏,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