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繪這才恍悟,隨後便又失望地嘆著氣,原以為抓住了卓池野的把柄,原以為卓池野這次不離婚都不行了,沒想到,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方童童的謊言。
方童童不依不饒,苦苦哀求卓池野的原諒,卻引得卓池野更加不耐,他一個翻身,伸手捻起方童童的下頷,目光肅殺,他咬著牙冷聲說︰「告訴過你,別在我面前耍花招你偏不相信,方童童,我告訴你,從此以後別讓我看見你,給我滾!」
他無情地甩開方童童,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方童童坐在地上無力地哭泣,顏繪心頭閃過一絲憐憫,她頓了頓,上前將她扶起來,說︰「其實他根本不值得你為他費盡心思,那麼薄情的男人,你何必為了他讓自己名譽掃地,你先回去吧!忘了他,你會遇到更好的。」
顏繪淡淡一笑,即便方童童欺騙了她,讓她的希望落空,可她還是不忍心去責怪,她轉身將泡面抱在手里轉身欲走,卻听方童童輕聲問︰「你愛他嗎?」
顏繪頓了頓,她心頭莫名地抽搐了一下,可片刻過後,她便轉身沖方童童明媚一笑,很自豪地宣布︰「我愛的男人,比卓池野溫情千百倍。」
是的,在她心中,余宴啟是最溫情脈脈的男人,任誰都比不過她,她心頭如釋重負般,她從不知道在別人面前提起自己心愛的男人是這樣自豪而灼烈的感覺,她淺笑著上樓,轉身踏進走廊時,方童童正木然地轉身離開時,單薄的背影滿是失望。
顏繪在對卓池野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她想,卓池野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什麼是真愛。
她以為方童童只是單純地想讓她和卓池野離婚,她以為方童童的詭計敗露她會就此作罷,她以為她對她說「忘了他,你會遇到更好的」這句話會起作用,可是事情卻往往沒有顏繪想的那麼簡單。
或者說,她從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因愛生恨會是那麼可怕。
自結婚以來,顏繪經常整夜整夜地失眠,卓池野在家,她便憂心卓池野會突然闖進她的房間,對她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可卓池野不在,她便滿腦子都是余宴啟的影子,有時候睡著了連夢中都是他的影子。
可卓池野卻從沒踫過她,即便是他在家,他也只是將自己關在書房,早上起來便不見了他的人影,神出鬼沒的樣子讓顏繪突然想起來過去的地下黨間諜,有時候她會莫名地笑出聲,有時候會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余宴啟來找她已是很多天以後的事情了,她將自己班的學生一一送到家長的手中,然後提著包走出幼稚園,就看見余宴啟斜靠在幼稚園對面的樹干上抽著煙,動作熟稔有余,他那半眯著眼楮的模樣和充滿憂郁的神色像極了卓池野抽煙時的樣子。
她頓了頓,失神地看著余宴啟,他從前是不抽煙的,就連聞到煙草的味道也會覺得厭煩,可是如今他卻沾染上了香煙。
顏繪走過去,定定地站在余宴啟身後,輕聲喚他︰「宴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