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把笨蛋給說明白了。」岳楓齋頑劣一笑。
清泉子咬牙,張牙舞爪的又向岳楓齋撲去。哼,他很聰明嗎?不過是教主的英明領導罷了。不過,確實是比自己聰明一點點,一點點。
岳楓齋避過,眼中仍是嘲笑。
清泉子又打過去。
「清兒。你又胡鬧了。」月疏影笑笑,看著清泉子對著岳楓齋橫眉冷對,再看著岳楓齋的俊臉上寫滿不屑,宛如一個和善的大姐姐,仿若主僕的階梯只是幻像,「快潛進淨月樓吧,正事要緊。」
打鬧停止,臉色換上嚴肅。
樹枝婆娑,斑駁了一地碎影。
風是冷的,影是亂的,池子中的水波光粼粼,寒風撲面。
「出來吧。」岳楓齋仍是不羈的模樣,只是漫不經心的眸子散發出殺意。
這一聲,驚破平靜,裂風拂水。
一道人影從黑暗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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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從黑暗中出現,身姿芝蘭玉樹挺拔清俊,素白的衣衫角袂飄飄,漠視天下的氣質清華淡然,劍眉星眸,不似邪與那般邪魅,不似岳楓齋那般灑月兌不羈,只那樣靜靜地站在那兒,便不自覺被吸引,心緒變得平靜。
「疏影。」他喚,隔著數十步的距離,他卻能感受到她平穩中有些緊促的呼吸。
夜行服沒有遮住她的臉,很好辨認。可是,在很遙遠的時候,他便聞到了她身上的玉蘭花香,剎那間,他驚覺自己的嗅覺,隔著數十步,根本不可能聞到,可是,他就是聞到了。
「遲暮兄,別來無恙。」她如是說,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指甲卻陷入掌心,殷紅的血染在黑色的夜行服上,瞬間不見。
清泉子對陌生人總是有著莫名的敵意,縴長劉海下掩著清冷的肅殺︰「你也是來同我們爭奪秘籍的?」她問,直白露骨,不留絲毫余地,直直的看向這個淡漠清俊的男子,眼中俱是警惕。
「清兒,不得無禮。」月疏影輕聲說,不怒自威,聖尊的架子擺上。
清泉子瞧著主子神色雖是無礙,但怎麼著也相處了這麼多年,能感受到那冷清之下對那男子微妙的疏離。
「這兩位是?」赫連遲暮看向她身旁的一男一女,眸中不解。
「朋友。」輕描淡寫的敷衍過,不需要知道的事,便不必知道。
赫連遲暮的白色的靴上全是污泥,一路泥濘俱在腳下,疲倦透支,卻在看見月疏影那一刻,疲憊之色盡掃,他笑,溫軟如玉︰「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冷笑在她唇角一閃即逝,那武林大會的一句戲言,不料想這男人竟當了真,她那時本就敵不過,也不想別人看出她有傷在身,故意編造的說辭罷了。不過,既然他還記得,那麼自個也不能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