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雲趣兒做了一個非常不雅的夢。
夢中,雷爵勇猛地爬上她的床,三下兩下把他倆身上的睡衣扯下,然後不得要領的在她身上來回模索,錯了,雲趣兒想叫,要模就模得專業一點,不要敷衍了事的這里掐掐那里掐掐,另外他的嘴是干嘛用的,不懂得**最基本的步驟是從接吻而起嗎?
雲趣兒很郁悶,她可是很久沒吃肉了,自從將雷爵認定為真命天子後,她跟身邊那些狂蜂浪蝶全斷了聯系,雖說她不是貞節烈女,但畢竟吃過肉,每個月來事前雌激素膨脹睡不著也會想想那回事,做春夢更是不在話下,問題是,這個春夢,也做得太惡劣了吧,而且,似乎除了做夢,身體上也有些沉沉的感覺,像被重物壓著,沒理由呀,蓋在身上的明明是一張最輕軟的薄被,豈有變鐵板的道理?
不對,耳邊還有很沉重地呼氣聲,一種陌生的類似野獸發情地味道將她迅速籠罩,這不是春夢!雲趣兒一個激靈,眼一睜,頓時驚駭石化。
此刻在她身上盲目亂模的那個人,正是之前將自己鎖在房間內的雷爵。
怎麼回事?誰來給她解釋,雲趣兒的腦袋已經報廢了,這個她多看兩眼都要發飆的男人為什麼會半夜精蟲上腦爬上她的床,還在她沒醒的狀態下直接拔光了她直奔主題,他是夜游癥發作嗎?夜游癥發作會專挑這種事下手?
雲趣兒很想思考,或嘗試推一下他下床搞清楚事情始末,問題是兩人間熾熱的**摩擦一下子刺激了她斷糧已久的腎上腺素,「雷爵,你是真的需要我嗎?」雲趣兒一咬牙,趁自己神智未迷失前大聲問。
雷爵沒理她,他喉嚨甚至發出了一聲壓抑得深遠的低吼,這種感覺,就像將一個禁欲已久的男人放出來扔到女人堆中,那是極度饑渴的召喚,還帶著暴風式的掠奪和侵肆,「那就來吧!」雲趣兒高喊一聲,一下子用力抱緊了他,讓他片片怒張的肌肉與自己的綿柔緊緊相貼,如果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驚雷,她就是那朵蘊含無數力量的地震雲!
「砰!」床頭櫃上的一盞台燈被掃了下來。
「噗!」枕頭頃刻被強而有力地飛毛腿踢飛。
「 !」有人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床板上。
這不是言情小說里慣有的情意綿綿的浪漫情節,更像是一場暴力持久的星球大戰,雲趣兒在床上從來就不是保守派,她一直是主動派創新派還帶點野獸派,尤其對方是那麼強壯孔武有力的雷爵,如果這是一場春夢,她但願自己永遠不要醒來,至少把她喂飽了再說。
但很快,她發現雷爵的狀態像打了強心針的SUPERMAN,動作卻像未經人事的初哥,他雖然很急,急得恨不得立刻與她骨血相溶,但他就是不得要領,別說撫模上很笨拙甚至顯得粗魯,就連尋找目標也會迷路,不過,她會教他,雲趣兒一口吻上他柔軟的唇,用盡她所有的力氣去吸允,想告訴他應該從這里開始,去感受她的溫柔她的內在她的深情,雷爵很快有了回應,他生疏笨拙卻用力,幾乎要咬破她的唇,沒事,都可以,雲趣兒一把摁住他的頭,更深入地回應他,仿佛要在他唇間攪起一輪星球大戰,她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與她密切貼合胸膛的狂熱膨脹,就連他月復下的原始**,也顯得那麼突兀和灼熱,還等什麼,在她身體向他完全打開的那一剎那,她听到他喉間迸發出出一聲獅子般的獸性低吼,那是本能,頃刻間,一股火熱夾雜著巨大的幸福感涌進她的秘密花園,那一刻的盛滿,如怒放的生命,無盡的妖嬈多姿……
不要停,就讓我一直深陷夢中,直到彼此筋疲力盡。
某一刻,看著天花板,分不清夢境抑或現實的雲趣兒在激情地虛空中這樣想過。
床單,嚴重錯位;枕頭,不知所蹤;睡衣,七零八落,一片狼藉的現場,卻因一對身無寸縷的男女變得活色生香。
問題是,當清晨的淡淡寒意透過扯開了窗簾的窗隙中流淌入室時,那兩個無遮無擋的人體開始感覺到陣陣冰涼,于是,尚未清醒地大腦同時指揮手伸向橫亙在兩人之間,卻只遮住了一小點身位的金貴薄被。
這明明是我的床,我的被子你也敢搶?雲趣兒嘴里喃喃著,用力一拔,感覺涼嗖嗖的身上有了一絲遮蔽的溫暖。
誰跟老子搶被子,難道不知道搶他被子的後果是被狂K!雷爵蒲扇大掌一個回拔,瞬間讓無遮擋物的身體處于溫暖地包裹下。
雲趣兒才暖了不到幾秒鐘的身體立刻又陷于涼意中,誰,誰那麼不識好歹,雲趣兒怒了,雙手並用,拽住被子一角用力扯,那頭的雷爵毫不示弱地頂住,頂住——
「喂——」直到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怒吼,瞬間彈坐起來。
四目相對,視線漂移,情緒失控,這是雷爵第一時間的連鎖反應,「你——」他一聲穿透雲層的狂吼,一把手去揪雲趣兒的衣領,但他忘了,保持剛出娘胎狀態的雲趣兒沒有衣領,這一抓,只是飛快地踫到了她胸前柔軟地隆起,霎時,雷爵的手像觸電般彈開,而雲趣兒,也在雷爵坦蕩相對的狀態下迅速靈魂出竅,昨晚——她是跟他那樣了嗎?好像是,的確是,真的是!
雲趣兒驚愕地張大嘴之際,「啪!」雷爵一個耳光已經毫不留情地打下,雖不是用盡全力,也足以令她眼冒金星,心身狂震,他瘋了,他竟然打她,昨晚明明是他爬上她的床,那一巴掌喚回了她凌亂的回憶,是誰把她推倒在床的,是誰去撕她睡衣的,是誰在她身上一次次瘋狂采擷的,是他是他都是他!雲趣兒捂著臉,似乎還不敢相信這一巴掌的出處,沒有東西遮擋的身體涼嗖嗖的,但她的心更冷。
「你竟敢給我下藥!」雷爵狂怒道,「茶是你泡的,你敢說不是你下的藥?沒想到你是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簡直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是的,他什麼都想起來了,昨晚他回房躺下沒多久,就被身體上奇異的燥熱感驚醒,一開始他還能憑借本能的力量去抵抗那種令他恐懼的爆炸般的欲念,直到後來,那種無孔不入的欲念勢如破竹的沖破他所有防線,將他殘存的理智消滅殆盡,他被淪為**的奴隸,卷入肉欲的魔障中,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面對這樣的事情,叫他如何還能保持冷靜,能控制著不將她掐死就是最大的冷靜!
她,下,的,藥?雲趣兒忽然明白了昨夜瘋狂地真正原因,雷爵為什麼會一反常態沖進她房間,突然對她狂性大發,是藥,傳說中女變**男變猛男的mi藥,可是,他憑什麼說是她下的藥?
「我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我沒有……」雲趣兒看著他,她的聲音听起來是那麼冰冷倔強,「下過任何藥,雷爵,是你——來找我的!」
「你還敢說!」雷爵火冒三丈,一揚手又想揮過去,她以為他會憐香惜玉?她不知道她那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她破了他們紫夜流派代代相傳的色戒,他完了,不但失去派主之位,他還將被九泉之下的祖宗狠狠地詛咒!
雲趣兒仰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悲戚而絕望,透過她執拗地雙眼,能看到片片撕碎的心,那一瞬,雷爵竟打不下手,終于,他仰天一聲怒吼,一拳砸在床上,力量之猛烈,讓兩人同時全身一震,然後他一個旋身猛沖出房間,重重地甩上了門。
雲趣兒木然坐了一會,起身,撈起地上的睡衣套上,她開了門,正看見穿好自己衣服走向門口的雷爵。
「雷爵,」她說,被冤枉的人還能這麼親昵地喊出冤枉她的人的名字,雲趣兒覺得自己這一刻顯得天真而可笑。
「你這個賤女人!」雷爵低罵道,他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他恨不得把她剝薄皮拆骨,無論昨夜是何等情形,現在的他,滿腦子里只有將她活活掐死這個狠念頭。
雲趣兒忽然笑了,笑得有點恐怖,然後,她的聲音很輕,很堅定,「我不會再喜歡你了,你這個混蛋!」
「 !」門再次被用力甩上。
雲趣兒模模臉,那里除了仍在微微發疼的掌摑痕外,關于他的一切,已成昨日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