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一個尖利的聲音穿透雲際。抬起頭遙望那個身穿白底金線五爪龍袍的人,正一步一步朝著御座走去。一切都不一樣了,少年依舊,只是眼底多了抹讓人猜不透的色彩,紅唇緊緊的抿著,劍眉星目,不似三年前的稚女敕,現在的少年,英氣勃發。隨著眾人下跪行禮,「平身吧。」穩坐御座的人淡淡的開口。「謝皇上。」眾人皆起身入座。
「朕今日登基,各位使臣江湖豪杰到此,朕深感欣慰。」上面的人還在說著假惺惺的話,下面的萬俟景秋無奈的搖搖頭,顧自喝酒。「不知暗部宗主今年幾歲?」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面具中年人開口。聞言,萬俟景秋側首,掩袖喝下瓊漿。嘴邊掛著淡淡的笑,放下手中玉盞,開口道︰「本座年一十歲。怎地,域主對本座的年紀感興趣?」「呵呵,本尊是看宗主年紀小小,做事卻十分的謹慎,一時好奇一時好奇。」話間,還偷偷朝著對面看了看。萬俟景秋發現了他這個小動作,嘴邊的笑容隱了下去。眸中色彩漸漸沉了下去。
「沒想到宗主如此年幼,呵呵。」坐在一旁蝕情將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听了個明明白白,見自己一直要加害的人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不禁感到好笑。「哼,教主你不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朝著蝕情晃晃酒杯,一臉的挑釁。「你。」蝕情氣急。「怎地,教主想與在下過兩招。不過,這場合!」說著就朝著上位者看去。卻不想雪子涯正也朝這邊看,兩人目光就撞在了一起。心中猛的一顫,忙將眼光轉移開。看向別處,卻不想,一直坐在對面的萬俟景凌也正朝這邊打量。
「齊焱秋,你最好祈禱以後不要落在本座手中,否則,哼哼。」美麗的面容出現一絲裂痕。「不知二位在講些什麼,可否講與朕和眾位使臣听听。」見兩人臉色不善,雪子涯唯恐天下不亂,忙開口詢問,這樣才更好玩嘛!
雪子涯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皆看向萬俟景秋與蝕情二人。眾人疑惑的目光讓萬俟景秋感到渾身不舒服,剛想開口,卻不料被蝕情先搶了口,「宗主說想與本座一較高下,可這是陛下你的登基大典,本座怎敢放肆。」說完還得意的看向沉默的萬俟景秋,「齊焱秋,你說是不是啊?」
好你個蝕情,本座本想息事寧人,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座的忍耐力的。「既然二位有如此雅興,那朕豈有不允之理,二位可以在宴會上一較高下,就當是給我們增添樂趣。」雪子涯話音剛落,席上的江湖人士皆蠢蠢欲動。借此機會可以將二人武功造詣看清楚。眾人皆心懷鬼胎,而蝕情只是不服一個黃口小兒竟能折損他手下幾員大將,便想探探齊焱秋的武功底子。
眼底的黑色沉浸的愈發黑亮,薄薄的丹唇抿的死緊,寬袖底下的粉拳緊捏。不斷壓抑心中泛上來的怒氣。明白自家爺心思,流風心驚的將手附在寬袖下的粉拳上。擰著眉峰,與流風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明白他意思,流風便放開了手負手立在他身後。站起身子,朝雪子涯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草民豈有不允之理。」說著歪頭看著蝕情吃吃一笑,「陛下,此處太小,不如請教主移步,我們去屋頂上,怎樣?」「好。」說罷,就雙腳一蹬地,人們只感覺眼前一花,萬俟景秋便穩穩站在上頭,負手而立,面帶笑容,俯視眾人。隨後,蝕情便也上了屋頂。
「不知教主要怎個比法?」屋頂的風明顯要比下面大許多,本乖順的散在肩上的發絲,隨風起舞。縱是厚重的外袍也被吹的衣袂翻飛。好似馬上就要乘風而去。「齊焱秋,亮兵器吧!」蝕情開口。「呸。」淬了他一口,「你腦袋被驢踢了吧。這是在皇宮,兵器怎能帶的進來。」雖然帶著面具,但蝕情還是感覺到對面那人對自己的鄙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道︰「本座不信你這宗主到宮中會不帶兵器。定不知藏到哪個地方去了。」被人戳破把戲的萬俟景秋燦燦的模模鼻子道︰「那你的呢,不如你的先讓本座看看。」屋頂離地面有點距離,一時間人們只能看到二人就這麼站著,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麼,只有少數內力深厚之人能依稀听見二人的談話。
被萬俟景秋如此一說,蝕情沉默一陣,便從手腕上取下一根一米來長的鞭子,冷冷的看著他。意思是該你了。接到信息的萬俟景秋扯扯嘴角,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手上已多了一柄緋紅色的軟劍,此時的月娘正好升至正空。柔柔的月光緩緩泄在兩人身上,緋色劍上似乎泛著紅色的光,紅的似火似血,持劍之人本緊束的紫袍現已大開,風帶動衣擺向後飛舞,墨黑青絲亦隨風翻飛。突然,蝕情手中長鞭一甩朝萬俟景秋襲來。險險避開一招,卻不想鞭子的上的倒鉤將紫玉簪帶了下來。一頭及臀青絲像瀑布般泄了下來,小巧的臉被發絲遮住大半,卻被隨後而至的風吹起,與衣袍糾結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陰謀神馬滴,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