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收到奏報,四月十日,在陵城天山鎮武林盟將召開武林大會。」騰龍殿內,萬俟景耒匯報著今日上來的奏報。而萬俟景秋與萬俟景凌則垂手而立,幾個月沒見,兩人竟變得如此生分。「三位皇兒說該如何?」萬俟允斯接過奏折輕輕瞥了一眼道。已過而立的皇帝更現穩重,竟讓底下三人看不出端倪。
「兒臣認為朝廷應派人前往。陵城歷來是四不管地區,此次武林大會其他三國定會借著武林大會搞些事情出來,我朝不應該坐以待斃。」聞聲,只見幽王萬俟景司身著朝服跨入殿內,委身行禮道︰「兒臣來遲。王父皇贖罪。」「罷罷,間路,給幽王看座。」「是,陛下。」「謝父皇。」「你們四人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萬俟允斯隨手拿起手邊茶盞輕啅一口茶水,復又放下,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下面同樣出色的四個兒子。
「四弟的話言之有理,目前的問題就是派誰前去好。武林盟素來與我朝關系密切,已經招致其余三國不瞞,此次若在大幅招搖,恐大為不妥。」一直沉默不語的萬俟景凌淡淡的開口,「兒臣認為二哥曾前去淮南整治水患,天下人見過二哥,所以二哥不易前去。太子身為儲君,不易置身與險境。明年開春要開科舉,兒臣身處吏部,事物繁忙也不易去。眼下,只有四弟是最好的人選。」說完便抬頭觀察萬俟允斯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如水。
「三皇兒說的不錯。景司你的意思呢。」貌似詢問,其言語卻是強硬的很。「兒臣願往。」眼下情形也不容許自己推月兌。這邊萬俟景司不甘願的接下這個艱巨的活,那邊一直緘默不語的萬俟景秋卻將一切盡收眼底。將上好的青瓷茶盞湊近薄唇,微微抬了抬眼皮,復又垂下,輕輕吹了口氣,平靜的茶水隨即蕩起了波痕。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苦澀感隨之而來,緊跟著的卻是回味無窮的甘甜和滿嘴的清香。
「二弟難道沒有想說的?」萬俟景耒見萬俟景秋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忍不住想諷刺幾句。見有扯到自己,萬俟景秋才放下手中茶盞,抬手看了太子一眼,復又對著上位者道︰「父皇,兒臣即不諳武林之事,又身體孱弱不會絲毫武功,怎敢在此事上大放厥詞,太子你說是不是呢!」說著又側臉看著黑了一張俊彥的萬俟景耒。本想好好搓搓萬俟景秋的銳氣,卻不想反被其將了一軍,怎能不讓萬俟景耒生氣。可現在偏偏是自己提起的,又在皇帝面前,自己不好拿大哥的身份好好壓壓他,只好打落牙齒活血吞。尷尬的扯扯嘴角,「是孤疏忽。」說完便回到座位上不再開口。
這時,一直守在門外的間路進來稟報道︰「陛下,敏貴妃來了。」聞言,本來一臉平穩的萬俟允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忙道︰「讓貴妃去偏殿休息片刻,待朕處理好事情後去。」「是。」說罷,間路委身退下。「父皇,今日兒臣難得進宮,不知能否與母妃閑話幾句?」見自從間路出去後,便一直心不在焉的皇帝,萬俟景秋出言試探。想看看他這個父皇對青蓮用情如何。若此時皇帝是十分想去見貴妃,那萬俟景秋此時去找貴妃,二人見面定還會要好些時辰。若皇帝十分想見貴妃定會阻止,反之亦然。
面帶微笑的看著一臉為難的皇帝,萬俟景秋面上雖是一臉恭謹,內心卻是十分的震撼,自己這個看似薄情的父皇竟也動了真心。「這……,景秋,前些日子戶部尚書上奏說今年冬季南方作物凍傷嚴重,百姓收入微薄,溫飽將又成問題,不知你處理的怎樣了?」上位之人一臉鄭重的看著萬俟景秋,言語之中竟是你可以走了,別來叨擾我們。
聰明如萬俟景秋又怎會不知其心中所想,忙道︰「兒臣疏忽,兒臣這就回戶部處理。請父皇待兒臣跟母妃說一聲,待兒臣有空,定將攜帶王妃進宮給母妃請安。」「恩,沒事的都退下吧。」「是。」說著,萬俟允斯拂袖而去,朝著內殿走去。那姿勢,萬俟景秋怎麼看怎麼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舉袖掩住唇邊笑容,起身,整理衣袍後,便想回府。